新月和何朝的意見不一，直到會議結束的時候，兩人也沒有統一。

　　後面，其他人忍不住開口，“你們兩個現在不都在嚴城？
我覺得就這個問題，你們應該當面聊聊，等你們達成一緻後，再向我們報告。
”

　　這句話下，新月和何朝倒是一同沉默下來。

　　話題就這樣被轉開了，而持續了兩個小時的會議也就此結束。

　　新月剛挂掉視頻，何朝的電話就過來了。

　　新月按了接通，但何朝在那邊卻反而沉默下來。

　　“你想在哪裡讨論？
”新月主動問他。

　　何朝卻是輕笑了一聲，“讨論什麼？
”

　　“自然是關于X公司的問題。
”

　　“你是想讨論，還是想直接告訴我你的決定？
”

　　何朝這句話讓新月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

　　“字面上的意思。
”

　　新月聽着何朝的話隻覺得火冒三丈。

　　但她到底還是深吸口氣，也壓下了自己心裡的怒火，隻說道，“何朝，我知道最近我們之間有争吵，但那是我們私人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帶到工作上來。
”

　　“我沒有因為我們私人的問題而賭氣，我也十分公事公辦。
”

　　“你公事公辦的結果就是這個？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項目籌備初期，公司的流動資金才剛剛喘了一口氣！
”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急需要以别的方式回籠資金！
”

　　“你就這麼自信？
如果賠了呢？
”

　　“現在什麼都還沒開始呢，你就覺得會賠？
”

　　“因為我覺得現在根本就不是投資的好時候！
”

　　“是你覺得而已。
”

　　何朝的話說完，新月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僅僅是因為公司，還因為她個人。

　　她剛才才夢見了創業初期她和何朝相互扶持的場景。

　　但現在，何朝算是給了自己一個榔頭，也無比清楚的告訴她——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從前的她在醫院中一個人，卻還能想着等何朝忙完了，會給自己帶點吃的。

　　但現在，他再也不會了。

　　此時，她才是真正的……一個人。

　　新月什麼也沒有再說，隻默默地挂斷了電話。

　　大概是何朝也有了同樣的感覺吧。

　　當新月将電話挂斷後，他也沒再打過來。

　　新月就一個人坐在房間的窗前發呆。

　　她回顧了一下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時光，發現自己到今天，居然什麼都沒有了。

　　親情、友情、愛情。

　　如此的……可憐可笑。

　　再次見到程清瑤是在幾天後。

　　新月勸阻無效，最後公司還是通過了何朝的方案。

　　而截止到那天的那通電話，她跟何朝之間也再沒有其他的聯系，兩人不管是在視頻會議還是在現實中遇見都沒有說半句話，猶如不認識的陌生人。

　　或者，連陌生人都不如。

　　程清瑤來找她的時候，他們的會議剛結束，何朝也在自己身後。

　　但在聽見程清瑤的聲音時，他的腳步隻頓了一下，然後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擡腳離開。

　　新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再看向程清瑤，“有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