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結束了？
”佟悅看着站在她面前，臉色好像有些憔悴的程莞，不敢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不是說好一共五天課程嗎，這才上了三天的課。
”

　　程莞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陽穴，她這三天裡可以說是絞盡腦汁，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給掏了出來，才算是在學習能力強到可怕的學生手裡撐過了這三天。

　　至于這剩下的兩天時間，她是真擠不出來什麼能教的了。

　　宣布課程提前結束也是無奈之舉。

　　“姜小姐的學習能力很強，”這句話程莞說得絕對真心實意，“我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能夠教給她的了。
”

　　在心裡又默默接了一句，‘再接着教下去，是她反過來教我還差不多’！

　　深吸一口氣後，她接着道：“至于剩下兩天的課時費，我會原路退回。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再見。
”

　　她真的很需要歇一歇，舒緩下被學生給打擊到的身心！

　　目送一向優雅的程老師背影略有些急促地離開，佟悅扭頭看向站在一旁跟着旁聽了三天的路筝筝。

　　“這到底怎麼回事？
”

　　路筝筝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表情，最後幹脆呈上了自己的手機，“佟姐，我說不明白，但我錄了視頻，您看看吧。
”

　　壓根不知道自家藝人在這三天裡都幹了些什麼的佟悅就這麼接過手機，随後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什麼時候學的樂器？
”

　　“小曦父母以前是經商的，好像不是什麼書香世家吧，那她這些禮儀都跟誰學的？
”

　　“這古語表達能力，我以前給她接的那些現代劇是不是都埋沒她了？
”

　　……

　　面對佟悅一邊看一邊語氣滿是不可思議的質疑，路筝筝覺得自己快要把腦袋給搖掉了。

　　這些問題，她是真的一個都不知道啊！

　　等到把這三天時間裡拍下來的小視頻給看完，佟悅覺得自己有點理解程莞為什麼會比三天前看起來有點滄桑了。

　　于是等姜令曦從外頭進來，就接收到了她的狂轟濫炸。

　　“樂器？
以前進學的時候撿着感興趣的就學了幾樣，其實都不精。
”

　　尤其是古琴和笛子，在某人跟前，她就從來不顯擺。

　　佟悅内心：那你感興趣的東西還挺多，挺博愛！

　　“禮儀？
其實有心就能做到，熟悉了之後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

　　佟悅内心：那她大概沒有心。

　　“至于古語表達能力，我背起書來也還行。
”

　　畢竟以前背不出來是要被先生打手闆的，她倒不是怕疼，主要是怕丢人。

　　當然背書最厲害的還要數晉安，過目不忘，她小時候就很羨慕。

　　佟悅：“我差點忘了，你進娛樂圈之前，學習成績還挺好來着。
”

　　話音剛落，她就連忙閉嘴，小心看向姜令曦的表情。

　　她也是糊塗了，這也是這丫頭的傷疤。

　　姜令曦對上佟悅小意的眼神，笑着開口道：“之前不是說讓我進修學業的嗎，還要麻煩佟姐幫我把要用到的書給買回來。
”

　　佟悅連忙拍了拍兇口：“包我身上。
就是我要事先确認一下，你打算選哪種進修方式，重新高考，還是自考，亦或者隻打算拿個大學學曆？
”

　　姜令曦在決定繼續進修學業的時候就特意查過這裡面的門道，她更傾向于重新高考。

　　而對于原身來說，高考後沒能踏進理想的大學，也是原身最大的遺憾。

　　所以，她給佟悅的答複是：“重新高考。
”

　　聽到這個回複，佟悅有點驚訝，又覺得在自己意料之中。

　　驚訝是因為在這三個選項裡，重新高考無疑是最難的一條路徑。

　　但做這個決定的是姜令曦，也就不怎麼意外了。

　　有些遺憾，總歸會讓人覺得意難平，就算随着時間也不會淡去。

　　“好，正好我外甥正在上高中，等我回頭問問，有沒有質量不錯的複習輔導書，盡快給你買回來。
”

　　“那就麻煩佟姐了。
”

　　“跟我客氣什麼。
诶，你手機亮了，”佟悅指了指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隐約看到亮起的頭像是個用毛筆字寫的‘沈’字後，就連忙收回目光，“快看看是誰發的消息吧。
”

　　姜令曦回身拿起手機，看了眼發來消息的人，挑了挑眉後好奇點開，“後天我陪你一塊去接小旭。
”

　　姜令曦把消息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沒有看錯後，打字，“你閑的？
”

　　他們什麼關系他們自個還不清楚呢，這又是獻的哪門子殷勤，隻能是閑的吧！

　　沈雲卿看到回信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讓剛進辦公室準備彙報工作的何助識趣地閉嘴。

　　“伯父伯母應該也有提起我？
”

　　姜令曦抿了抿唇，的确。

　　江文慧女士是一位操心兒女的母親，事業上面的事她不懂，那就操心女兒的婚姻。

　　隔幾天就會問女兒夫妻倆相處得怎麼樣。

　　姜令曦一般都是含糊過去，但這次是接姜令旭出來這麼大的日子，要是當女婿的還不出面，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大後天早上八點……”字還沒有打完，不小心按到發送鍵。

　　姜令曦正要撤回，就見對方已經在輸入中，很快新消息出現，“我去你單元樓下接你。
”

　　有人接，等于不用自己打車。

　　姜令曦爽快回了個：“好。
”

　　熄屏後看向正假裝忙碌的佟悅，“佟姐，我要請三天的假……”

　　沒等她說完，佟悅已經點頭，“好，批準。
這次你也是超額完成我布置的任務了，接下來兩天就好好休息吧。
對了，代我跟叔叔阿姨還有小旭弟弟問好。
”

　　“會轉達的。
”

　　佟悅擺擺手，目送姜令曦帶着路筝筝離開，哼上小曲繼續工作。

　　感覺自己這經紀人當得越來越有激情了！

　　江玉婷心情也很不錯。

　　順便分享給了心情持續欠佳的江昔語，“你試鏡名額定下來了，還争取到一個戲份比較多的角色，不過具體是什麼角色那邊還沒說。
對了，程莞那邊課程結束了，咱們要不要約一下？
”

　　聽到最後一句，江昔語臉上才多了幾分波動，“這不是剛剛過去三天嗎？
”

　　“是啊，我猜，姜令曦保不準就是個榆木疙瘩，才學了三天就把程莞給氣走不教了。
”

　　“這倒還算是個好消息。
佟悅這個經紀人當得再努力又能怎麼樣，手底下的藝人不争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