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德苦着臉在後面追，“小祖宗小祖宗……”

　　“你再喊，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商晚星回頭，面無表情但眼神又拽又兇。

　　布魯德：“……”

　　可憐巴巴。

　　商晚星理都不理，她的手眼看就要落在帕加尼車門上，隻聽後面幽幽一句，“一千萬……”

　　司遇白：“……”

　　他明顯看到晚星的動作慢了……

　　一點點。

　　背對布魯德，商晚星冷笑一聲，拉開車門。

　　布魯德：“兩千萬……”

　　眼淚汪汪。

　　司遇白：“……”

　　他明顯看到晚星的眼睛亮了……

　　一點點。

　　眼看商晚星就要上車，布魯德一咬牙，“一口價三千萬！
！
”

　　隻聽砰的一聲，原本已經打開的車門被重新關上，商晚星面帶如同春風般微笑轉身，長睫在臉上落下一片淺影，“成交！
”

　　目睹全程的司遇白：“……”

　　看着布魯德，商晚星漂亮到不行的小臉在夜色裡慈愛到發光，「友情」提醒，“獨立洲際銀行，實時到賬！
”

　　布魯德：“……”

　　五分鐘後。

　　叮——

　　商晚星手機響。

　　在确定錢到賬後，勉強對布魯德有了點耐心的商晚星漫不經心開口，“說吧，什麼事？
”

　　布·葛朗台·魯德還沉浸在失去存款零頭的痛苦裡，“幫忙打個架。
”

　　聲音毫無靈魂。

　　商晚星：“……”

　　短暫沉默兩秒，“就這？
”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一句，“活多活少都不退錢。
”

　　布魯德：“……”

　　蟹蟹，不要提醒我！

　　心好痛！

　　“袁三。
”司遇白朝黑暗處看去，下一秒，一張蒼白的臉連同一條小黑蛇悄然出現在布魯德身邊，布魯德側頭，與黑蛇蛇四目相對，眨眼——

　　一秒。

　　兩秒。

　　三秒。

　　咚——

　　金發碧眼小老頭直挺挺朝後倒去。

　　腳還時不時抽抽兩下~

　　袁三：“……”

　　小黑蛇：“……”

　　一人一蛇下意識看向商晚星，表情無辜。

　　商晚星：“……”

　　這屆隊友真的太難帶了，歎了口氣，商晚星走到布魯德身邊，小老頭眼皮下的眼珠在轉，明顯裝暈，拿腳踢了踢他，“起來。
”

　　布魯德閉着眼，拿氣音說話，“有蛇。
”

　　商晚星：“……”

　　司遇白：“……”

　　商晚星：“所以呢？
”

　　咬牙切齒。

　　布魯德：“蛇吃人！
！
！
！
”雙手交疊在兇前，安詳裝死。

　　吐着蛇信的小黑蛇：“……”

　　袁三陰恻恻開口，“小黑不吃人。
”或許覺得自己這樣說話不太友善，後面還笑了笑，“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下一秒，小黑蛇一尾巴甩到袁三嘴上。

　　閉嘴！

　　撒币！

　　布魯德：“……”

　　商晚星：“……”

　　司遇白：“……”

　　商晚星眼神微妙看向司遇白，欲言又止，後者沉默兩秒，“我回去就加強他們的心理健康教育。
”

　　布魯德掀開一條眼縫，偷瞄小黑蛇！

　　蛇不動，我不動！

　　商晚星冰冷開口，“不、退、錢！
”

　　隻聽呲溜一聲，布魯德從地上爬起來，速度快到都出了殘影。

　　優雅微笑。

　　司遇白沉默，擡手将車鑰匙遞給袁三，“開回島。
”

　　袁三：“……”

　　沒接，表情心虛。

　　沉默。

　　幾個人目光落在袁三臉上。

　　袁三：“……我沒駕照。
”

　　司遇白：“……”

　　商晚星：“……”

　　布魯德：“……”

　　纏繞在袁三肩膀上的小黑蛇弓起身子來向司遇白鞠躬道歉，一下又一下！

　　司遇白：“你沒駕照？
？
？
”

　　商晚星難得在司遇白的聲音裡，聽出這麼厚重的情緒。

　　袁三偷偷掀起眼角，鬼鬼祟祟的伸出四根手指頭，“科二，挂了四次。
”

　　司遇白：“……”

　　商晚星：“……”

　　布魯德：“……”

　　小黑蛇：繼續鞠躬道歉！
！
！

　　商晚星挑眉，語氣裡還帶着不可思議，“你科二是怎麼挂四次的？
？
”一共五次考試機會，也就是說再有一次考不過袁三就要重修？
？
？

　　袁三：“……”

　　擡頭望天，心虛。

　　“一次撞樹，一次撞監控杆，一次撞休息室，一次撞斷教練腿……”

　　司遇白：“……”

　　商晚星：“……”

　　布魯德：“……”

　　小黑蛇：鞠躬鞠躬鞠躬鞠躬！

　　司遇白這次沉默足足有五秒，将鑰匙收回，“你從這等我們回來。
”

　　袁三眼睛一亮，轉身就往暗處去，隻是……

　　人粗溜走出兩米，小黑蛇蛇還在原地！

　　袁三：·口·！
！

　　意識到小黑蛇不見了的他僵硬回頭，就見它在商晚星手裡晃啊晃，橡根墨魚面條。

　　袁三：“……”

　　我的黑！
！
！

　　商晚星拎着小黑蛇，朝袁三友好微笑，“借用一下？
”

　　袁三：“……”

　　笑容，好耀眼！

　　嗖的一聲，袁三躲進暗處，與黑暗融為一體。

　　商晚星：“……”

　　行叭。

　　就當你同意了。

　　半小時後，酒吧街。

　　熱鬧非凡。

　　紅桃酒吧門口，大批體型健碩的壯漢進進出出。

　　氣氛詭異。

　　“就，對方是我一個京城小友的侄子，因為種種原因，在滬城上學，剛才有人來通知我說他惹了……一點麻煩。
”

　　布魯德邊說，邊透過後視鏡小心觀察商晚星表情。

　　至于司遇白……

　　正面無表情眼神認真的将她頭發紮起。

　　布魯德：“……”

　　動作，還挺熟練。

　　商晚星逗弄着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小黑蛇，掀眸，與後視鏡中布魯德對視，“一點麻煩？
”

　　布魯德：“億點麻煩。
”

　　商晚星沒吭聲，耐心等着司遇白幫她把長發盤好，小黑蛇将小腦袋搭在她雪白虎口處，又乖又聽話。

　　“我不太方便出面。
”布魯德眼神微妙，“小祖宗你自己看着發揮。
”

　　司遇白的手從商晚星發間移開，隐在鏡片後的眼微垂，壓住野性，“我和你一起進去。
”

　　嘶嘶~

　　小黑蛇吐吐蛇信。

　　“需要把人帶出來？
”商晚星話問的漫不經心，眉眼平靜，望着紅桃酒吧的招牌，白色襯衫被燈紅酒綠映出绯色。

　　布魯德：“對。
”

　　“知道了。
”她懶散開口，話音落下瞬間，商晚星與司遇白一左一右開門下車，兩邊腳同時落地，又同時摔上車門。

　　坐在車上感受到車身猛一震的布魯德：“……”

　　眼看着那兩人朝酒吧門口走去，被壯漢攔下，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