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她？
”段月華驚喜道。

　　段月華昨天把人撿回來的，還報了案，但這個女孩不願意去公安局，也不願意去别的地方，她隻能暫時先留着她。

　　“她是司寒的妹妹！
”沈母聽完段月華的解釋，神色複雜的說道。

　　林芷筠沒回家，段月華也不知道司雪丢了的事情。

　　林芷筠和司年的事情牽扯不多，所以段月華也沒摻和進去，也沒見過司雪。

　　沈母大緻說了一下司雪的情況。

　　“她确實說自己是小雪，但是……我沒看出來她有什麼問題。
”段月華詫異地看向司雪。

　　司雪很瘦，身體有種病态的瘦弱和蒼白，眼圈下是深青色，看起來就像是身體不好的人。

　　但是她并不像是自閉症，或者腦子不正常的人。

　　“段姨。
”司雪望着段月華，目光柔弱。

　　“司雪，我是沈向南的媽媽，你還記得我嗎？
”沈母看她神志清明，便試着問道。

　　司雪點點頭，她認識。

　　大哥的好朋友除了沐川就是沈向南！

　　“你為什麼要離開醫院？
很多人都在找你。
”沈母說道。

　　“他不是我大哥，我要找我大哥。
”司雪激動起來，呼吸就有些喘。

　　“先坐下說。
”段月華見她激動，忙說道。

　　“司年不是你大哥，也是你二哥。
”沈母沒明白司雪這麼說的意義。

　　如果司年逼司雪吃藥，那司年是司年或者是司寒，就沒什麼差别。

　　“我要找大哥。
”司雪再次說道。

　　“你大哥……已經不在了。
”沈母委婉地說道。

　　“你知道你大哥埋在什麼地方嗎？
”沈母想到兒子挖墳的事情，打算替兒子打聽一下。

　　“或者說當初的‘司年’埋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雖然現在司雪看起來像正常人，但是她還是沒把司雪當做正常人，說話間，特意說得更清楚一些。

　　司雪搖搖頭，眉頭蹙起。

　　能看得出，她在思考，可能還在想她大哥到底埋在了哪裡。

　　“司年沒有帶你去給你大哥上過墳嗎？
”沈母又問道。

　　司雪還是搖搖頭。

　　這時司雪的頭發忽然在她的搖頭中掉了下來，露出一個光潔的腦袋。

　　“……”沈母吓了一跳。

　　“她戴的是假發，我撿到她時，頭發很髒，我昨兒個給她洗了，但是我不太懂這東西，她戴着容易掉。
”段月華說道。

　　“怎麼會沒有頭發？
”沈母把頭發拿在手裡，這發質跟真頭發的發質是一樣的，應該就是真頭發做的假發。

　　“她牙齒也不好，隻能吃軟爛的食物。
”段月華同情地說道。

　　沈母知道司雪身體不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症狀，“她那個二哥！
簡直不是人！
”

　　沈母說的時候看了一眼司雪，等着看她的反應。

　　司雪無動于衷，并沒有生氣。

　　沈母就又問道：“小雪，你知道你二哥為什麼要冒充你大哥嗎？
”

　　司雪眼神放空，有些愣神。

　　段月華到一邊，打電話給女兒，告訴她司雪在家裡。

　　等段月華和林芷筠通完電話，沈母又問了幾句，但是司雪都沒有再回答。

　　沈母将段月華拉到旁邊，“我覺得她都能聽得明白，但是她不想說。
”

　　段月華之前都沒看出她有什麼問題，所以她也認同沈母的話。

　　“我已經跟芷筠說了，他們應該很快就來。
”段月華說道。

　　如段月華說的，林芷筠沐川和沈向南都過來了。

　　至于司年，鬼才通知他！

　　不同于司年，沐川和沈向南都很重視司雪，因為司寒已經死了，司雪是司寒唯一的親人，又是現在這種情況，作為司寒的朋友兄弟，他們有責任要照顧好她。

　　至于司年，這個不是人，更不算是司寒的親人！

　　“你要去找司寒，但你不知道他在哪裡，你怎麼找？
”沈向南蹲下去問道。

　　司雪眼裡湧出眼淚，沒有停止的征兆。

　　“我們說話你都聽得懂對不對？
你知道他冒充司寒，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是不是？
”沈向南再次問道。

　　不管沈向南說什麼，司雪除了哭，什麼話都不說，跟沈母之前的問話情況差不多。

　　沈向南束手無策，有些煩躁。

　　他不清楚司雪到底為什麼不回答，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還是因為她精神情況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林芷筠觀察了一下司雪的情況，現在她的周圍圍了五個人，不管是對于自閉症患者還是對于精神異常的患者，這種環境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容易引起他們強烈反應的環境。

　　但現在司雪眼神清明，既不焦慮也不緊張，更沒有害怕的意思。

　　所以林芷筠猜測司雪的精神情況比醫院檢查出來的結果好得多。

　　“沈向南和沐川是你大哥的朋友，你還記得嗎？
”林芷筠讓其他人暫且避開一些，獨自坐到司雪身邊。

　　這麼近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兩個人之間的安全範圍。

　　司雪瑟縮了一下，卻沒有避開，情緒也沒什麼變化。

　　“你記得他們是你大哥的朋友嗎？
”林芷筠再次溫聲問道。

　　“你這幾天從醫院逃出來，他們找你很久，你二哥也在找你。
”林芷筠說道。

　　司雪神色一驚，臉上這才流露出排斥的情緒。

　　“我們都沒有告訴你二哥你在這兒，你不喜歡你二哥對不對？
”林芷筠問道。

　　“向南懷疑是你二哥殺了你大哥，所以向南他爸在找人查當年的那場車禍，

　　前不久向南去醫院找過你之後，就回梅隴市挖了你大哥的墳，

　　他想證明你二哥的身份，再來指控你二哥，但是棺材裡面是空的……”林芷筠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說給她聽。

　　司雪面色煞白，雙手顫抖，“是他殺的大哥？
”

　　“向南是這麼懷疑的，但是時間隔得太久，不一定能找到什麼證據。
”林芷筠留心着她的反應。

　　“現在你大哥屍骨無存，都不知道有沒有入土為安。
”林芷筠繼續試探。

　　司雪捂着臉痛哭起來。

　　林芷筠微微眯起眼睛，司雪和司寒的關系，比和司年的關系更好。

　　看反應，司雪以前并不知道司年就是司寒。

　　而司雪又這麼清醒……

　　林芷筠有些懷疑，司年那麼對待司雪，是司年逼迫，欺騙，還是司雪自己願意，配合的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