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言為定!
”吳娟急忙說道。
席瑤也笑了起來,連身上黏糊糊的煩躁感都淡了不少。
“徐同學,我能跟你換一下床位嗎?
”林芷筠客氣的問道。
佛明願的上鋪就是徐英年的床位。
徐英年還沒說什麼,席瑤氣的夠嗆,她都還沒嫌棄林芷筠,林芷筠居然先嫌棄她來了?
“你以為這是你家嗎?
我們的床位都已經分好,你想換就換,你是屬不要臉的吧?
”席瑤故意露出了那種帶着嘲諷的惡意的笑容,因為笑起來微微鼓起的臉頰,都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徐英年因為席瑤的态度遲疑起來。
畢竟席瑤和她已經相處了五天,雖然席瑤性子不好相處,但是林芷筠的性子未必就好相處。
更何況,林芷筠上綱上線舉報席瑤的舉動,她确實是有些反感。
“我跟你換吧!
”佛明願見徐英年不肯,怕林芷筠下不來台,便說道。
席瑤因為徐英年無聲的拒絕揚起的笑臉又被佛明願給壓了下去,“姓佛的!
你以為你姓佛就真的是佛了?
我看你是不是能一直包庇她下去!
”
“我不換了。
”林芷筠想清靜,才想着換床位,但既然換不換都麻煩,那就不換了。
佛明願見她拒絕,也沒堅持,到底她們關系也就這樣,才認識而已。
“晚上不用做什麼嗎?
”林芷筠看看時間八點,她們就上了床,而熄燈時間是十點。
“除了訓練跟不上的同學,我們一般晚上不訓練。
”佛明願說道。
林芷筠搞清楚之後就去找了教官,要求加練。
連教官對于林芷筠今天舉報的行為,心裡是有些不滿的,這證明林芷筠在和同學團結方面做的并不好。
都是從新兵蛋子過來的,如果今天換做他,他是不可能舉報隊友的!
作為教官的他,對林芷筠的行為是認可的,雖說大義滅親談不上,也能說是公私分明。
但這前提是林芷筠和席瑤之間沒有個人矛盾,如果有個人矛盾,林芷筠今天的行為就是打擊報複。
前世也算是在商場上叱咤風雲過的林芷筠,察言觀色的本事不說爐火純青,也是有一定眼力的,連教官對她有些不滿。
林芷筠想到之前在食堂上舉報席瑤的事,微微扯了扯嘴角,再來一次,她還是會拿席瑤殺雞儆猴。
“站軍姿是軍人的基本姿勢,是隊列動作的基礎。
”連教官說道。
林芷筠認真聽着,學着連教官的樣子,兩腳并攏并起,兩腳尖向外分開60度左右,兩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兇……
連教官面色嚴肅,心裡有些驚訝林芷筠的站姿不錯,學了幾遍,就站的有模有樣。
現在就看看她能站多久,意志力如何。
“手指要并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于食指的第二節,中指貼于褲縫……”連教官挑出了一個小毛病。
林芷筠立即就改了。
“軍訓前兩天都是站軍姿,你先站着,熄燈之前回去。
”連教官看了看時間,說道。
“是!
”林芷筠應聲回答。
連教官離開了。
“那人是誰?
怎麼被罰軍姿了?
”宿舍樓陽台上不少人注意到了操場上的一幕。
林芷筠沒有戴帽子,白皙的皮膚和已經在烈陽下烤了五天的女孩截然不同。
“皮膚好白,肯定很漂亮吧?
不知道哪個系的?
”
“我聽說那個全國高考狀元來參加軍訓了!
應該就是她!
”
“大概是弄虛作假被查了出來,所以才會來繼續參加軍訓,教官才會罰她!
”
“她比咱們少練五天,加今天六天,看她那皮膚……我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
“要不了幾天,她就跟咱們一樣黑了!
”
……
林芷筠加個練,就被傳的沸沸揚揚。
可能也不會有人想到,林芷筠是自己主動要求加練的。
林芷筠作為一個心理成熟的成年人,她不願意自己成為一個拖後腿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林芷筠臉色開始蒼白起來,沒有和别人一起站過軍姿的林芷筠,這時候她覺得自己高估了自己。
這種保持站姿不動彈的姿勢沒有想得那麼簡單。
林芷筠開始流汗了,汗水流到額頭,流到太陽穴,流到耳根,流到下巴,流到脖子……
這感覺除了難受,就是癢,癢的人受不了。
連教官手裡拿着望遠鏡,一直在觀察着林芷筠。
林芷筠的模樣長得很嬌氣,再加上人家還是學霸,所以理所當然的都覺得她的體質肯定一般。
連教官帶過很多像林芷筠這樣的學生,除非有過站軍姿經驗,否則一般在十分鐘左右就開始站不住,堅持到半個小時後,身體各方面都會覺得酸疼難受,受不住開始扭動脖子,腰等部位。
但讓連教官驚訝的是林芷筠站到現在身體一動不動,就是手指也都不曾動過半分。
“還在看呢?
”另外一個教官從外面進來,摘下帽子挂好,看他還在窗邊,驚訝道。
連教官目光落在了林芷筠的臉上,神色微變。
這個時間,哪怕太陽落山,天氣也是悶熱的,操場上更有不少蚊子。
林芷筠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汗水像淚水一樣挂在林芷筠的睫毛上,林芷筠眨了眨睫毛,汗水滑了下去……
“站了多久了?
”林教官問道。
“39分鐘。
”連教官放下了望遠鏡,不管之前對林芷筠的印象如何,現在他對她刮目相看。
林教官從他手裡取了望遠鏡看過去。
林教官看了一分鐘才放下望遠鏡,“以前應該練過吧?
”
“教她的時候,她并不會。
”連教官說道。
“有毅力,能堅持,不錯,是個當兵的料!
”林教官說道。
“她是全國高考狀元,讀書更厲害。
”連教官自己以前是個學渣,如果林芷筠舉報的事情,對于林芷筠這種學霸,他的先天印象是很不錯的。
“晚上有拉練,還是早點讓她回去吧!
不然她半夜能跑的起來?
”林教官提醒道。
新人練軍姿頭兩天渾身都酸疼,所以頭幾天他們晚上都是沒有任何突擊訓練的。
連教官去了操場,路燈下,林芷筠身邊蚊蟲飛舞,嘴裡默默在背誦着什麼,連連教官到了身邊,都沒發覺。
“……故春氣者,病在頭;夏氣者,病在髒;秋氣者,病在肩背;冬氣者,病在四肢。
故春善病鼽衄,仲夏善病兇脅,長夏善病洞洩寒中,秋善病風瘧,冬善病痹厥……”
“你在背什麼……”連教官聽了幾分鐘,以為自己多聽一點就能聽懂,沒想到越聽越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