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司寒’哥哥有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你知道嗎？
”司霜轉移了話題。

　　“知道。
”司雪是有印象的。

　　“你現在不用裝病，可以去見見他的朋友。
”司霜建議。

　　“不想，又不是我的朋友。
”司雪一口拒絕。

　　“你不想從他朋友的口中多了解了解司寒？
”

　　“為什麼要從他朋友口中了解他？
我又不是不認識。
”

　　“你眼中的他和别人眼中的他不一樣。
”

　　“我隻認識我眼中的他，别人眼中的他跟我沒有關系。
”

　　“你不怕被他騙？
我覺得他可能不是司寒，也許他是司年。
”司霜發現了司年，也不在意的繼續說。

　　“姐姐，我認識司寒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現，我比你更了解她。
”司雪拆了一包雞爪，想啃，但是她的牙齒很松弛，每每咬起來總感覺牙齒會随時掉下來，最終她吐出了雞爪，洩氣地丢到垃圾桶，換了一個小面包吃。

　　“司年才不是這樣的！
”司雪補充一句。

　　“你還記得司年嗎？
”

　　“記得。
”

　　“你眼裡的司年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都不認識，你仔細說給我聽聽？
”司霜看了一眼司年，說道。

　　“司年很兇，會打人，會罵人，對我特别不好，還喜歡欺負我，搶我的東西，搶我的司寒哥哥！
”司雪說道。

　　“他這麼壞啊？
”

　　“特别壞!”司雪找到了和人一起吐槽别人的樂趣。

　　“他特别不聽話！
”司雪說道。

　　“那是很讨厭！
”司霜肯定地說道。

　　“對，很讨厭。
”司雪附和道。

　　“你很不喜歡司年？
”司霜故意問道。

　　“不喜歡司年！
”司雪肯定的點頭。

　　司年走了過來，司雪看到了他，“司寒哥哥。
”

　　“嗯，你在和你……姐姐聊天？
”司年曾聽司雪說過她有一個别人看不見的姐姐在陪着她，之前他沒有放在心上，而現在司年懷疑司雪這個‘姐姐’排斥他。

　　司雪的‘姐姐’排斥他，是不是代表司雪内心深處也是在排斥他？

　　司雪不停地點頭。

　　“能讓我跟你姐姐打個招呼嗎？
”司年說道。

　　司雪面色一喜，司年相信她有個姐姐了？

　　司霜翻了一個白眼，“我不要跟他打招呼，我讨厭他就跟你讨厭司年一樣。
”

　　“你為什麼要讨厭他？
”司雪驚訝。

　　“因為他上完廁所不洗手，晚上不洗腳不刷牙就睡覺，睡覺還放屁磨牙。
”司霜瞎扯一通。

　　“……”司雪面色變了又變。

　　司年看司雪的面色變了，眼神也變得奇怪，“怎麼了？
我是你的哥哥，也是她的哥哥。
”

　　“告訴他，他這是在想屁吃！
”司霜說道。

　　“姐姐，不要說髒話。
”司雪皺眉道。

　　“我跟他學的！
”司霜甩鍋道。

　　“他沒有！
他才不會說髒話！
”司雪反駁。

　　“他背着你說的，你看不到的地方，我都能看得到。
”司霜說道。

　　“你們在聊天？
”司年打斷她們。

　　“姐姐不喜歡你。
”司雪委屈地說道。

　　司寒哥哥那麼好，姐姐為什麼要不喜歡？

　　“她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如果做錯了什麼，讓她告訴我，我可以改。
”司年溫和的說道。

　　“她說你……”司雪有些說不出口。

　　“說了什麼？
”司年含笑問道，似乎沒有在意她姐姐的話，似是她姐姐說了什麼，他都能包容。

　　“司寒哥哥，你晚上睡覺放屁磨牙嗎？
你是不是晚上不洗腳不刷牙就睡覺？
”司雪問道。

　　“……”司年面色僵硬。

　　“看他反應！
他心虛了！
他心虛了！
”司霜說道。

　　“……”司雪聽到了濾鏡崩潰碎裂的聲音。

　　“她跟你說的？
”司年神色古怪道。

　　司雪點點了頭，有些頹廢，“司寒哥哥，上完廁所要洗手，晚上也要刷牙洗腳，不然不衛生。
”

　　“她誤會了！
你說的這些，我全部都沒有，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司年說道。

　　“我是他說的那種人嗎？
”司年溫和着聲音再問一句。

　　“如果他不是，我為什麼不喜歡他？
”司霜說道。

　　“……”司雪耳根子軟，她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

　　“别人看不到我，我也觸碰不到别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你也隻有我一個親人，我們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司霜告訴她。

　　“司寒哥哥也是我們的親人。
”司雪說道。

　　“我沒有一個要我吃藥，害我妹妹的親人，你别忘了你有很多藥都是我幫你吃的，你痛的時候都是我在替你，你不能勉強我喜歡他。
”司霜果斷道。

　　司雪妥協了，每次她害怕吃藥的時候，都是司霜出現幫她把藥吃了。

　　每次她因為吃藥的副作用而身體疼痛的時候，也是司霜出現代替她疼，代替她痛。

　　司霜一直在保護她！

　　“你姐姐很不喜歡我？
”司年試探地問道。

　　“……”司雪眼神閃爍，不知道怎麼說。

　　“她幫我吃了很多藥，所以不喜歡你。
”司雪小聲的說道。

　　“是我不對，現在我投資成功，不用等到我畢業，我就能好好照顧你，不用你再去吃那些藥裝病。
”司年說道。

　　“因為你的病不是說好就能好的病，所以即使不缺錢，我也讓你繼續裝病，避免讓别人知道我們是在招搖撞騙。
”司年解釋給司雪聽。

　　司雪點點頭，“我懂，但是姐姐不喜歡你。
”

　　“我會在新妹妹面前好好表現，讓他喜歡我這個哥哥的。
”司年笑容爽朗，不帶一絲陰霾。

　　司雪開心地點頭，她希望他們三個永遠都在一起。

　　司霜歪着腦袋看着司年，而司年通過司雪的眼神，也看向了司霜的位置。

　　兩人仿佛在對視。

　　司年并沒有看到司霜，卻淺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希望你在新的家裡住得開心！
”

　　司霜沒有說話，看着司年的眼睛，她懷疑司年身上是不是也有一個和她一樣的存在。

　　司年離開客廳回到書房，獨自坐了良久。

　　沒幾日，司年帶着司雪去醫院看病，看的是精神科。

　　在來之前，司雪是不知道來看精神科的。

　　司雪因為吃了很多藥，身體現在有許多問題，所以來醫院看病，她沒有懷疑，但她沒想到司年帶她來看精神科。

　　“小雪，我陪你一起進去。
”司年輕聲說道。

　　“我不去。
”司雪在精神科外站住了腳，不願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