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趁現在對方還沒有察覺,我們的交易就到此為止。
”林芷筠目光在她破損的衣領和洗的發白的鞋子上掃過,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給她留下五百。
林芷筠可以肯定,這個鐘點工的工作肯定是做不長了,這些錢算是給她的一些補償吧。
在開學的當天,林芷筠報完名回來,衛冕就告訴她,花蝶找到了。
林芷筠心裡一喜,她肯開口求助衛冕,就是怕花蝶等不及被她找到就出事了。
現在花蝶人找到了,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在哪?
”林芷筠急忙問道。
“在綠柳街别墅區……”衛冕說了一個地址。
“……”林芷筠聞言,神色厭惡,這個地址是林鴻遠的家。
林鴻遠居然把花蝶藏到了家裡?
而且按照她從鐘點工那裡得到的消息,花蝶很有可能懷孕了,就許宜芳之前對方敏的态度,花蝶在林家住着,她能放過花蝶?
林鴻遠在學校裡接到家裡電話時,神色就變了,匆匆忙忙的跑回家。
這個時候,公安們已經在林家别墅閣樓上找到了花蝶。
許宜芳激烈的咒罵聲在看到花蝶時就戛然而止,顯然她并不知林鴻遠往家裡藏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明面上已經失蹤快兩個月的女學生!
許宜芳看到回家的林鴻遠,沖上去擡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是林鴻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狠狠的把她甩在了一邊。
“林鴻遠!
你怎麼對得起我!
”許宜芳歇斯底裡,臉上的肌肉全被痛苦的恨意所扭曲了。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把人藏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把我當什麼?
”許宜芳痛苦的都快發不出聲了。
林雁飛站在客廳角落,神色茫然的看着争吵的爸爸媽媽,看着公安在他家進進出出,看着他爸被公安考上了手铐帶走了。
林鴻遠非法囚禁高中生花蝶被抓捕了!
同一天,林雁晚從香城回家,還沒進新家的門就看到讓她驕傲的父親狼狽的被公安抓走了!
林雁晚在圍觀的人群裡整個人都傻了,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晚兒?
你認識他?
”宮柏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不會這個被抓走的人就是林雁晚的家人甚至父親吧?
“爸!
”林雁晚淚水湧了出來,追了過去,緊緊拽住林鴻遠的胳膊,“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林鴻遠這輩子最丢人的時候就是眼下,他恨不得立即消失在原地,哪有心思回答林雁晚的話。
“爸……爸!
”林雁晚哭着追了出去,一副傷心欲絕的凄然之狀。
“你别急,我們跟過去看看。
”宮柏業心裡有些失望,不知林雁晚的父親是犯了什麼法了。
林雁晚不停的點頭,淚眼閃爍的看着宮柏業,眼裡全部都是他,仿佛他就是她的救世主,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影子。
宮柏業滿足了被需要被依靠的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心,倆人直接跟去了公安局。
許宜芳還是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林雁晚回來了。
母女倆在公安局碰了頭,此時林雁晚也從公安同志的嘴裡知道了林鴻遠犯了什麼事。
“媽,是不是這裡面有誤會,爸爸怎麼會這樣的事?
爸爸對你那麼好,他怎麼可能會把人藏在家裡?
”林雁晚不停的搖頭,小臉慘白。
她不相信她爸爸是這樣的壞人,更不願意讓宮柏業也這樣認為。
許宜芳從林芷筠口裡知道林雁晚失去了這兩年的記憶,所以聽她這麼說,就知道之前林芷筠說的是真的。
“你爸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眼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宜芳眼睛紅腫,神色憔悴。
林雁晚這才注意到她媽媽的臉,她真的隻是失去兩年的記憶嗎?
為什麼她媽媽老了這麼多?
現在她媽媽的模樣比林芷筠那個鄉下媽媽都蒼老!
“我已經托你舅舅給你爸找律師了,你别擔心了。
”許宜芳看了一眼林雁晚身後的男人,拍了拍林雁晚的手,安撫道。
“别哭了。
”宮柏業用帕子給她擦幹眼淚,表現的很溫柔體貼,起碼明面上沒有因為林鴻遠的關系就看不起林雁晚。
審訊室裡,林鴻遠不管公安問什麼都是閉口不言。
許宜華幫林鴻遠找的律師也很快到了公安局,許宜芳他們暫時不能見林鴻遠,但是律師可以。
等這位律師從林鴻遠這兒了解完情況之後提出保釋當事人,但是被公安方面拒絕了。
“眼下最好的情況就是說服當事人花蝶,讓她承認是自願留在的林家。
”律師是許家的人,他先是看了一眼許宜芳,才說道。
許宜芳臉色難看,“如果對方不答應呢?
”
“根據《花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罪】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具有毆打、侮辱情節的,從重處罰。
緻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緻人死亡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使用暴力緻人傷殘、死亡的,依照本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百三十二條的規定定罪處罰。
”律師詳細說道。
“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許宜芳之前隻想到林鴻遠做的這些事讓她丢臉傷心,還未想過他居然會因此落到要坐牢的地步。
“現在隻有說服花蝶承認她自己是因為未婚懷孕這件事,沒臉面對家人和同學老師,所以才自願躲在林家,打算生下孩子之後再出面。
”律師神色平靜的說道。
“孩子……她居然有了孩子,居然又有了一個孩子。
”許宜芳恨得咬牙,眼裡仿佛充了皿,恨不得什麼都不管了,讓他去自生自滅!
但是如果林鴻遠真的坐了牢,她以後就是罪犯的妻子!
她的孩子就是罪犯的兒子!
許宜芳内心猛的一沉,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她不能前後兩任丈夫都去坐牢,都是罪犯!
她如今這樣子也找不到比林鴻遠更好的男人,她不能讓林鴻遠去坐牢。
“媽,花蝶現在在哪裡?
”林雁晚自然是更不願意生父和養父都是罪犯,因此心急如焚的問道。
“在醫院。
”許宜芳神色蒼白,眼神陰郁。
“我去出面談。
”律師提議,林鴻遠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事情背後應該還有人幫着這個花蝶。
不過,即使有人幫,林鴻遠已經提前就掌握了花蝶的家人,不怕這個花蝶不聽話。
林芷筠這個時候正在醫院裡看望花蝶,花蝶在林芷筠懷裡哭了半天,然後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