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吓得小本本都掉了下來,發出一道細微的響聲。
‘啪——’
完了。
他頓時面露驚恐,趕在帝尊要訓斥他的前一刻,立馬伸出手一把拿起小本本,然後迅速逃跑。
雲筝似乎聽到了聲響,然後側頭看向青風剛剛所待着的方向,好奇地問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
“沒有。
”
他溫柔地将她的臉掰正對準自己,然後低頭以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靠得特别近。
呼吸相互纏綿。
她能看見他那細長微卷的眼睫毛,以及那深邃眼眸裡隐藏的深情,那一抹情愫将她的心髒都灼熱了。
她莞爾一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然後擡起雙臂抱緊了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那溫暖的兇膛上。
帝尊擡手回抱着她。
雲筝阖上了眼睛,語氣帶着困倦地道:“讓我靠一會兒。
”
“嗯。
”
雲筝靠着靠着就真的睡了過去,而帝尊一直則正襟危坐,身軀僵硬着不敢亂動。
因為他怕一不小心會弄醒了她。
兩個時辰後,青風暗戳戳地回來了,結果卻看到眼前這麼溫馨的一幕,少女靠在男子懷裡睡着了,而男子眉眼溫柔地低眸看着懷裡的人兒。
青風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快樂的笑容,帝後帝尊果然是最配的。
青風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這一幕這麼唯美,為何不用留影晶石記下來?
思緒至此,青風悄咪咪地掏出留影晶石,卻忽然身軀一震,有一道不冷不熱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幹什麼?
”帝尊大人冷聲傳音給他。
青風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傳音解釋道:“屬下隻是覺得,帝尊您和帝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屬下想用留影晶石記錄下帝尊您與帝後在一起的畫面!
”
傳完音後,青風遲遲沒有聽到自家帝尊大人的回應,以為帝尊不想理會自己,所以他略感遺憾地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留影晶石。
看來,是記錄不了了。
他正想将留影晶石收回儲物空間的時候,識海裡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不是用留影晶石記錄嗎?
”
青風以為自己聽錯了,第一時間看向自家帝尊。
帝尊淡淡地睨了一眼他的方向。
青風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地輸入靈力在留影晶石上,不消片刻,那唯美的一幕就被記錄了下來。
他麻溜地将留影晶石放回自己的儲物空間内。
帝尊:“……”不應該給本尊嗎?
……
雲筝醒來後,就将自己易容成一個普通的女弟子模樣,同時也将帝尊大人易容成了一個普通平凡的男弟子。
她帶着他去了魔族後方營地,因為她要去見一個人——魔族少女琳琅。
當再次看到琳琅的時候,雲筝發現她身上的戾氣少了很多,臉上浮現的更多是陽光燦爛的笑容。
令雲筝很詫異的是,琳琅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雲筝好奇地問:“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
“我有很敏銳的感覺。
”琳琅擡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的位置,緩緩地道。
“原來如此。
”雲筝笑着颔了颔首,然後繼續道:“聽說你拒絕了魔皇給你的八鎮之主的位置。
”
琳琅眼眸微垂,随即堅定地回答:“我不想要權勢,我隻要自由。
”
權勢、名利、财富這些東西,都不及她所想要的自由來得重要。
“那就堅持你心中所要的。
”雲筝擡起鳳眸看着她。
琳琅聽到此話,并未感到意外,因為眼前的人既然能跟她合作,那麼她們兩個人的想法自然會有一些相同。
“你懂琳琅。
”琳琅那張帶着黑色魔紋的臉上洋溢着灑脫的笑容,看着雲筝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下一刻,琳琅上前幾步,緊緊抱了一下雲筝。
“瑪茜胡野。
”魔族之語:活得自由。
而此刻,正與雲筝牽着手的帝尊大人愣住了:“……”
雲筝聽不懂她的話,但是在她松開自己的最後一瞬,隻聽她道了一句:“活得自由。
”
她的鳳眸微動,看着眼前的魔族少女笑容熱烈地跟她揮了揮手,然後她灑脫地轉身走入了人群中,身影漸行漸遠。
“瑪茜胡野。
”雲筝失笑,低聲呢喃了一句。
帝尊大人側首低眸看着她,擡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眼神帶着幾分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
我的筝兒要活得自由。
她仰頭看着他,“我們現在去深淵雪地看一場雪吧。
”
“好。
”
在他們離開魔族後方營地之前,恰好有一隊魔族隊伍來到了小鎮内,為首的就是現任魔皇魔珩。
魔珩帶着一衆幹将是來四城八鎮裡視察的。
魔珩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氣息,急匆匆地沖了出去。
一衆幹将在他背後急着大喊:
“陛下!
您要去哪裡啊?
!
”
“陛下!
等等我們啊!
”
魔珩像是鬼迷心竅地朝着一個方向奔去。
突然,他的腳步頓住。
遠處的兩個人族正想跳進傳送法陣裡面。
他因為氣息不穩而導緻兇口有些上下起伏,而他的目光落在了前面遠處兩人衣袍之下,那若隐若現的兩手交握之處。
他的雙腳下意識地往前走去,隻是眼前的兩個人族已經跳入了傳送法陣之内。
魔珩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慘白了一瞬。
一衆幹将也追了上來,然後不解地問道:“陛下,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
“對啊,陛下,這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
“陛下,剛才四城中好像發生了争鬥,我們現在要不要去處理啊?
”
“陛下,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
一衆幹将七嘴八舌地道。
“閉嘴!
”魔珩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目光冷冽地掃向一衆幹将,帶着威脅又似帶了幾分欲蓋彌彰之意。
一衆幹将頓時噤若寒蟬。
魔珩故作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傳送法陣的方向,兇腔内傳來一陣悶悶難受的感覺。
他冷着臉收回了視線,然後轉身邁步走了回去。
半年多的時間,她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
他們之間,自始至終都是利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