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芸長老臉色沉下,在淩宇舟再次動手之際,立刻施展強大的威壓,將分堂內所有人都鎮在原地。
“鬧夠了沒有?
”
司芸長老眼神淩厲地掃過在場犯事的弟子們,然後道:“你們各執一詞,可有什麼具體性的證據?
如果沒有的話,淩宇舟,那你們就是在汙蔑欺負新來的弟子!
”
淩宇舟格外憋屈,他被鐘離無淵揍得門牙都掉落了,嘴巴不斷地滲出鮮皿,再加上他這光頭的形象,看起來極為的滑稽。
他們拿不出什麼證據!
偏偏又遇到了司芸這個鐵麵無私的長老!
淩宇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坑了!
“說話啊。
”司芸長老皺眉,麵色嚴肅地道。
“沒有證據。
”淩宇舟嘴硬道:“但我們都目睹了!
就是這個臭婊子勾引我們,陷害我們的!
”
“是啊是啊!
”其餘幾個內門弟子連忙附和。
聽到這話,鐘離無淵眼睛愈發猩紅,他握著的拳頭‘嘎吱嘎吱’的響,而南宮清清似乎察覺到他的憤怒,她又用力抱緊了他幾分。
“不要沖動。
”南宮清清低聲道。
旋即,她鬆開鐘離無淵,然後看向司芸長老,深吸一口氣道:“司芸長老,他們是一夥的,切不可聽信他們一麵之詞。
我隻要他們同時寫出,我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是什麼顔色便可。
”
而跟南宮清清住在同一宿舍院子的兩個女天驕聞言,也很給力地站出來,恭敬地說道:“司芸長老,我們知道清清昨晚穿的是什麼衣服,隻要他們說出來即可。
”
司芸長老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們都各自寫出她昨晚所穿的衣服顔色。
”
淩宇舟幾人的臉色霎時變了。
他們昨晚連南宮清清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怎麼可能知道她穿的衣服顔色?
司芸長老掃了他們一眼:“好好寫出來,若是被本長老發現,你們有汙蔑陷害的意圖,就別怪本長老對你們進行嚴懲了!
”
聽到這,幾個內門弟子求助似地看向淩宇舟,也想暗中給淩宇舟傳音時,卻被司芸長老用強大的神識切斷他們的精神力聯係。
司芸長老麵不改色,但眼神卻是漸漸冷然。
她最是討厭生事的弟子。
在南暮門當中,淩宇舟是她最討厭的弟子之一,如若他不是有六長老為他撐腰,恐怕他就被廢了!
今日,這淩宇舟幾人竟然膽大包天,闖到她跟前來。
那她便會秉公辦事。
淩宇舟幾人慌了,他們遲遲沒有下筆。
反觀南宮清清以及另外兩名女天驕早早就寫完了,將紙遞給了司芸長老,司芸長老接下,看了一眼。
都是同樣的答案。
“快寫。
”司芸長老冷聲催促道。
似乎忌憚著長老的威嚴,那幾個內門弟子開始動筆了。
而淩宇舟開始耍賴道:“司芸長老,昨夜天色太暗了,我根本沒有看清楚她穿的什麼衣服。
”
聽到這,那幾個內門弟子眼睛微亮,他們欲要停筆的時候,卻聽到了司芸長老強硬的聲音傳來:“作為修煉者,你的視覺就這麼差?
本長老不信,繼續寫,不寫就是心虛,那就別怪本長老直接給你定罪了!
”
淩宇舟麵色僵住。
在場的弟子們心中暗爽,這次淩宇舟可算是遇到了鐵闆!
淩宇舟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外門興風作浪,可以說得上目中無人,做過的事情簡直讓人唾棄!
最後,淩宇舟幾人寫完了,呈上給司芸長老。
司芸長老看到後,神情愈發冷冽,她冷笑了一聲。
“淩宇舟,你們寫的顔色通通都不對!
這也算是你們汙蔑造謠新來女弟子的證據,你們的行為惡劣,來人,將他們送入寒崖,讓他們麵壁思過三個月!
”
淩宇舟幾人臉色一變。
淩宇舟出聲:“司芸長老,你對我的懲罰,告訴我爹了嗎?
”
司芸長老嗤笑,反問一句:“需不需要將你做的事,告訴門主?
”
這話堵得淩宇舟啞口無言,同時他記恨上了司芸長老以及南宮清清等人,他心裡忿忿不平。
淩宇舟擡手指著鐘離無淵:“司芸長老,方才他出手打我!
你是不是要懲罰他?
”
而鐘離無淵似乎平複了情緒,他上前一步,擡手作揖行禮:“弟子願意接受懲罰。
”
司芸長老對他主動認錯的態度,還是挺滿意的。
她沉聲下令道:“你不聽勸阻,毆打同門,就罰你被鞭杖三十下。
”
此話一出,南宮清清的手指攏緊。
“是。
”
鐘離無淵低頭應下。
很快,鐘離無淵被押下去了,在離開之前,他對著南宮清清笑了一下,輕聲道:“不用擔心。
”
南宮君澤原本很排斥鐘離無淵靠近他妹妹,但看到他剛才義無反顧地維護自家妹妹名聲時,他的心被震了一下。
南宮君澤看著鐘離無淵的眼神,頓時少了幾分敵意。
而淩宇舟幾人被押送前往寒崖之前,淩宇舟眼神陰森地盯著南宮清清,他露出陰鷙一笑,無聲地說了一句:等我出來,玩死你們。
南宮清清麵如寒霜,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淩宇舟並不怕被懲罰,因為他爹很快就可以將他從寒崖裡弄出來了。
分堂恢複平靜,司芸長老淡淡道:“都去報道吧。
”
東洲天驕們都走出了分堂。
南宮清清卻在分堂外駐足。
南宮君澤見狀,便說道:“清清,你先去報道吧。
”
南宮清清搖了搖頭,“我想等等他,我跟他都是法門,去的時候相互有個照應,皇兄,你先跟他們一起去武門報道吧。
”
南宮君澤聞言,隻好歇下勸說的心思。
“有什麼事傳訊給我。
”
“好。
”
他們都離開後,南宮清清走到分堂外一側,時不時望向裡麵,想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而也就在這時,南宮清清收到了來自箏箏的傳訊,她用神識探入傳訊晶石,箏箏的聲音傳來:“清清美人兒,你和鐘離在南暮門怎麼樣了?
”
南宮清清聽到這話,眼眶微熱,因為她自己的事連累到了鐘離受傷,她心裡很難過。
到她又不想讓箏箏他們擔心,所以她選擇將此事隱瞞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去平複情緒,緩了片刻以後,她再盡量用愉悅的語氣去回複箏箏:“一切都好,你呢?
”
剛回複完,她一擡頭,便看到了鐘離無淵的身影在分堂門外出現。
他身形有些踉蹌,臉色煞白,他顯然也看到了她。
“鐘離!
”
南宮清清收起傳訊晶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他的身邊,一靠近,她就聞到了濃鬱的皿腥味。
她心中一顫,當即看向他的背部,皿淋淋的一大片,浸濕了新的弟子服飾,她眼眶霎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