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緩緩笑道:“沒事,這點小傷,我還是能承受的。
更何況我方才還吃了一顆丹藥,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
月洲聞言,睫毛微顫,緩緩開口坦然地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而起,我常常在想,若是我沒有活在這個世上,會不會給你們減少許多麻煩。
”
燕沉一聽,愣住了。
他自顧自地繼續輕聲道:“我的修為很弱,連半神境都沒有突破。
我的眼睛一出生就壞了,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長成什麼樣,我也曾嘗試過毀容,隻是被院長發現了,他治好了我的臉,還告誡我說,這都是别人的錯,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
“院長讓我不要有受害者有罪論,可是……”
“我怎能不想呢?
”
說到這,月洲那極其俊美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黯然與落寞,慘白的唇扯了扯,帶着苦澀的味道。
燕沉一時無言,緩了緩心情後,便道:“院長說得是對的,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将罪責歸咎在自己身上,要怪就怪那些罪魁禍首。
”
月洲垂眸,他生來就是不詳的。
常常給周圍的人帶來災難,難怪他會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遺棄在山中。
“嗯。
”月洲輕輕地應了一聲。
燕沉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畢竟,他沒有經曆過月洲的苦楚,所以難以感同身受。
燕沉想了想,寬慰道:“别擔心,我們雲隊不會輸的,她一定可以為你出這口惡氣,你以後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的。
”
雲隊?
“她叫什麼名字?
”
“雲筝,風雲的雲,風筝的筝。
”
月洲聞言,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名字真好聽,聽起來就很自由。
月洲又問了燕沉:“你呢?
”
燕沉簡略地回答了一句:“燕沉。
”
突然這時——
一聲巨響傳來,映入眼簾的是強烈的日光落下來,房屋被她們幾個人的力量給轟碎了,碎屑四處飛揚,房屋坍塌成了廢墟。
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燕沉和月洲所在的位置。
因為他們有一層結界禁制護着。
“她有沒有受傷?
”月洲的語氣有點焦急,他的目光想要追随那一個紅影,可是太快了,他的視線根本跟不上。
“沒有。
”燕沉含笑回答。
“那就好。
”
燕沉聽聞此話,心裡感慨月洲此人真的是一個隻為他人着想的人,從來不會考慮自己。
…
另一邊。
雲筝以一人戰裘曼蘭三人,不但沒有落于下風,反而隐隐壓她們三人一籌。
翁璇臉色極其難看,“若不是我們中毒了,你這小賤蹄子,還能活到現在?
”
雲筝沒有理會她的話,舉起巨斧朝着翁璇的方向,驟然劈下。
“全素斧刃!
”
轟——
翁璇擡掌一擡,奈何她的修為隻有神人境四重,遠遠不及雲筝,所以她還沒抵擋幾秒,就被狠狠地劈飛了,身軀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砰’的一聲,伴随着翁璇的慘叫聲。
“啊!
”
翁璇嘴裡嘔出幾口皿來,氣息顯然紊亂且弱了許多。
風玉兒和裘曼蘭見到這一幕,眼神一沉,再次朝着雲筝的方向圍過去。
風玉兒舉劍,長劍‘唰’的一下,被一層淡淡的月色所覆蓋,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守護性的圖騰法印出現,力量極具有神聖力,她身體在半空中利落地翻轉了一個角度,長劍祭出,刺向雲筝的方向。
“神月光輝!
”
裘曼蘭也同時出劍,隻不過她劍上的圖騰法印是屬于戰神家族,充滿了暴虐與沸騰戰意的氣息,劍尖一挑,劍身迅速被圖騰法印染成了赤紅色。
“天罡神劍!
”
一道守護之劍,一道戰神之劍!
兩劍齊出!
兩股力量莫名和諧地混在一起,發揮出異常強悍的劍意!
強大恐怖的威壓襲來,也将在場的兩個仙院的弟子們全部震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風行瀾和慕胤的目光鎖定在雲筝身上。
戴修竹瞳孔猛地一縮,這是那兩個妖女最默契的一招,在這一招之下,幾乎沒有人能勝。
他的視線轉移到雲筝身上。
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
“小心!
”
天樞仙院的弟子們面露震驚與擔憂,“仙女姐姐,快逃!
”
沖虛仙院的弟子們面色倨傲,他們的師姐可是仙院排名前十的天驕強者,豈會被天樞仙院的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弟子打敗?
“裘師姐,打敗她!
”
“風師姐,加油!
”
“殺了她!
”
沖虛仙院的弟子們激動地喊道。
而此刻——
雲筝正處于風波的中心,對方兩人的力量全開,用威壓以及劍意不斷地碾壓她。
她面色微白。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她居然将那把看起來就很厲害的金色巨斧收了起來。
有弟子驚聲,“她為什麼收起了武器?
!
”
“可能是知道自己根本敵不過,想提前投降,獲得師姐們的原諒吧!
”
“呵,她傷了翁師姐,裘師姐和風師姐根本不會原諒她的,不殺了她,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
衆說紛纭。
裘曼蘭和風玉兒卻對此怪象,心生警惕,因為她們直覺雲筝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她們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身體的力量轟然暴漲,倏地加強了手中長劍的力量。
她們兩人的長劍在半空中相遇,竟然幻化出第三把半透明的劍,這第三把劍擁有守護神與戰神的氣息。
雙神合力,勢不可擋!
“去!
”
裘曼蘭低喝一聲。
锵——
第三把半透明的長劍成為先鋒,隻逼雲筝的面門。
長劍襲來之際,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住了。
所有威壓與劍力直壓雲筝,将她逼得臉色發白。
雲筝擡掌抵擋這把半透明的長劍!
裘曼蘭見那把長劍已經牽制住了雲筝,她執劍而起,與風玉兒同時閃身而去,朝着雲筝的兇膛刺去!
她們兩人的長劍迫近!
雲筝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在擠壓她,束縛她。
她的骨頭以及筋脈發出了清脆的‘咔嚓’聲,不斷地萦繞在她的耳畔,讓她現在的聽力無比的清晰。
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