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帝尊大人已經變回‘慕雲朔’的模樣,陪伴在雲筝身邊。
而青風也從暗處暫時調到了明處守護。
他們一共五人,坐上靈舟朝着蒼州的方向行駛而去。
蒼州地域比南陽空域更為廣闊,而此次舉行下三域宗門大比的地方在蒼州的——宿允界。
宿允界也算是蒼州的一大特色地方,因為它是懸浮在蒼州的中心大城之上的。
像一個島嶼一樣。
宿允界一般時候,不會對外開放,就算是蒼州之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進入其中。
宿允界能容納百萬人,都不在話下。
而進入宿允界的方式,是通過傳送陣。
在蒼州每一個重要的城,都會設有一個傳送陣,傳送終點就在宿允界。
下三域包括南陽空域、蒼州、森羽之地。
其中,蒼州的實力最強,森羽之地次之,南陽空域墊底。
這一個月以來,蒼州各個大城都非常熱鬧,因為陸續不斷有宗門來訪,通過城中傳送陣前往宿允界。
雲筝一行人早就到了蒼州地界,但是沒有受邀的宗門令牌,是不能進入傳送陣的。
所以,雲筝等人就在一個蒼州的一個大城——枝城,歇息休養,等待着五行靈宗的隊伍來臨。
而風行瀾、郁秋、南宮清清、鐘離無淵四人已經在宿允界了。
蒼州,枝城。
在客房内,紅衣少女手持毛筆,百無聊賴地在勾畫着符文。
她的對面是一個身着白衣的清俊男子,隻見男子低眸在看書,書中的字體古老難懂。
他偶爾會擡眸瞧少女一眼,發現她一臉無精打采地勾畫符文。
容爍眼底劃過一絲無奈與寵溺。
他薄唇微啟,“你想出去?
”
“不想。
”
她一口回絕。
容爍詫異,“為什麼?
”
“我沒……”雲筝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她心裡郁悶着,她太窮了,沒靈玉去逛一逛。
住客棧花的靈玉,還是燕沉給的。
她的兜裡隻剩下數十枚靈玉,想想也心酸。
她不想跟他說這些,一旦說了,他可能就要塞靈玉給她了。
“我沒事。
”雲筝搖了搖頭,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要繼續畫符文,去賣了換靈玉。
容爍聞言,深邃的眸子閃過幾分不明意味之色。
房内一片寂靜,隻有毛筆磨砂着符紙的聲音。
現在的她沒有了剛才的懶散,而是一臉認真地勾畫符文。
容爍剛想說話的時候,蓦地他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他未曾說一句便消失在原地。
而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她擡頭望向他剛才的位置,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她的手一緊,筆下的符文已經被毀。
“青風。
”雲筝面色微冷,沉聲道。
一抹青色身影忽地出現在房内,他半跪在地上,恭敬地道了一句:“帝後!
”
“你們帝尊去哪了?
”
“屬下不知。
”
“你可知道他因何離去?
”
“屬下…不知。
”青風低着頭,眼底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雲筝抿緊了唇,随即她拿出傳訊晶石,傳訊給容爍:“你在哪?
發生了什麼事?
”
容爍從來沒有不打招呼就離開的習慣,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這麼倉促地離去。
而此刻,身處一襲墨袍的男人出現某個空間内,他深邃的眸子帶着危險莫測的光芒。
他看着眼前的一行人,眼底充滿了徹骨的寒意。
那一行人見到他也是極為詫異,他們眼底露出一抹驚豔,同時帶着忌憚之色。
“你是何人?
”
容爍并不言語,隻見掌中蓄起了恐怖的力量。
衆人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湧動,既震驚又忌憚。
他們語氣肯定地說道:“你不是雲樉大陸之人。
”
容爍眼眸幽深,“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
……
雲筝眉眼盡是擔憂之色,她還因此為容爍他占蔔了一卦,發現他的确有皿光之災。
她更加擔憂了。
就像心髒被人緊緊攥緊一樣,有種無法呼吸過來的感覺。
她想去找他,可是占蔔到他所在的地方,漂浮不定,無法确定下來在哪裡。
她讓青風傳訊問問墨雨,看看容爍在不在萬朔殿。
可是沒有。
雲筝從早上等到夜晚,他都沒有回傳訊給自己。
直至深夜,才看見他回來,他身着一襲墨袍,身上并沒有什麼皿腥味。
隻是他的薄唇有些泛白,他見雲筝盯着他看,有些心虛地避開她的眼神,然後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比以往的更加低沉喑啞,“今天忘記告訴你,我出去辦了點急事。
”
“早點休息,不是說他們明天就到了嗎?
”
他盡量地移開話題。
她問:“你身上怎麼會有皿腥味?
”
容爍一愣,呼吸亂了一瞬,笑了笑道:“你…你可能聞錯了。
”
他用專門的術法将皿腥味隐匿,按理說,她是根本聞不到的。
“真的有!
”雲筝一臉認真地道。
容爍皺了皺眉,難道他的術法不管用?
而此刻的雲筝沒有錯過他的微妙表情,她承認,她有詐他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