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别哔哔叭叭的,吵。
”
雲筝冷聲打斷他的話,臉色微微泛白。
她低眸望下去,依舊是深不見底的黑,不過她感覺距離神明傳承之地已經不遠了。
她從打劫而來的異化袋中,找出了一瓶可以解除毒性的中銀品丹藥,然後吞了幾顆。
旋即,她一手擒住齊魄的肩膀,一手凝聚光系靈力覆蓋在自己的腹部的傷口上,盡可能抑制毒性蔓延以及消除毒性。
齊魄察覺到了雲筝的動靜,他默默地垂首,額角的碎發遮掩了他的眉眼,眼底有幾分落寞與自厭。
他幫不上老大什麼忙,反倒是一直給老大添亂……
雲筝的聲音忽地響起。
“快到了。
”
齊魄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他心情緊張地低頭看下去,深不見底,雙腿還是有點軟。
不到片刻之間,他們就成功落到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齊魄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傳來,震得站在一旁的雲筝都覺得一臉懵。
鮮皿味傳至鼻尖,雲筝第一時間就去察看齊魄現在的情況,隻見他的左腳踩在了一個靈植刺球上,這上面的刺特别長且尖銳,看起來就疼。
由于齊魄的鞋是爛的,所以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腳趾頭以及腳背都被這些長刺貫穿,瞬間冒出鮮皿來。
雲筝嘴角微抽:“……”這少年未免太過倒黴了。
每一次都是他不幸遭殃,他的命格仿佛帶了濃濃的衰氣。
這裡隻有一顆靈植刺球,命中率十成十啊!
“嗚嗚嗚嗚嗚……”齊魄癟嘴,痛哭流涕,原本就髒污的臉龐,現在更添了幾分邋遢,看起來與乞丐一般無二。
他說話帶了哭腔以及顫音,既委屈又無助:“老…老大,可不可以幫幫我拔掉這個刺球?
”
雲筝點了一下頭,“擡腿。
”
“嗚嗚嗚,擡不起來。
”齊魄嘗試過後,痛得他嗷嗷叫,他根本将腿擡起來,因為他的……
屁股也很痛啊!
雲筝見狀,對他指了指右邊的方向,“你看那邊。
”
齊魄當即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結果也就是這時,他的大腿被人強行地擡起,與此同時腳下傳來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痛。
齊魄臉色痛苦慘白地大喊。
“啊啊啊啊啊!
”
他整個人差點要倒在地上,卻被一隻手緊緊擒住,讓他無法掉下去。
齊魄大汗淋漓,整個人瞬間虛脫了,臉色蒼白如紙,仿佛靈魂都已經出竅了。
雲筝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長痛不如短痛。
”
說罷,将那些異化袋拿出一顆丹藥,彈到他還沒合上的嘴巴裡,齊魄還沒緩過神來,就‘咕噜’地吞了下去。
雲筝現在感覺自己的狀況也不是很好,環顧四周一圈,發現這裡的光線偏昏暗,宛若處于山洞或密室當中,并沒有發現什麼神明傳承。
唯一的可能就是,神明傳承還藏匿在裡面。
此處不宜久留!
因為待會兒禹家等勢力的人都會下來,屆時她和齊魄很難逃脫。
“小魄,回神,我們該走了!
”
雲筝看向齊魄,然後沉聲一句。
齊魄回過神來,強忍着身體上的疼痛,猛地點了點頭。
這裡總共有兩條路,一左一右。
雲筝憑借着直覺,選擇了右邊的這條路,與齊魄一起迅速前行。
在他們兩人離開後沒多久,這裡就出現了禹家一行人,漸漸地,其他勢力的人也出現了。
禹蓉環顧四周,發現沒有雲筝和齊魄兩人的身影,心中暴怒,該死的兩個賤人,她一定要找到他們,親自将他們屠了!
禹蓉眸光冷沉,不過,那賤人已經中了她的青火瘴毒,這毒會讓那賤人的傷口一點點腐爛,然後範圍越來越大,直至整個人化為一灘皿水。
解藥在她這裡,那賤人必死無疑!
禹家的另一位長老雙眼微眯,分析道:“二小姐,你快看,右邊的路有皿迹,肯定是剛才那兩人留下的。
”
衆人聽到這話,當即将注意力放在了右邊的這條道路,結果真的看到了殘留在地面上的皿迹。
禹蓉沒有盲目地說要跟着雲筝兩人走右邊,反而在思考着神明傳承的考核,兩條相反方向的道路,到底哪一條才是真正通往傳承的路?
又或者,兩條都是可以通往傳承之地的路,隻是難度或者距離不一樣。
禹蓉微微側首,看向其中一位老者,“七長老,你用圖騰占蔔一下那一條是更接近神明傳承的路。
”
禹七長老聞言,立刻點了點頭。
當即以禹家的圖騰,來當心法運轉,雙手合十貼近眉心,嘴裡念念有詞地叨叨着什麼。
其他勢力的隊伍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神情各異。
齊枞神色冷淡,目光鎖定在右邊的道路,“我們走。
”
齊家一行人朝着右邊而去。
各大勢力的隊伍也各自分開,朝着左右不同的方向而去,原地還剩下禹家一行人。
禹蓉此刻顯得特别冷靜,如今什麼事都不及神明傳承重要,那兩個賤人的命可以先擱置不取。
片刻以後,禹七長老心算了出來,他猛地睜開渾濁的老眼,語氣認真地跟禹蓉道:“二小姐,在右邊。
”
禹蓉聞言,眼神淩厲了幾分,居然在右邊,不能讓那兩個賤人以及齊枞捷足先登。
“走!
”
…
另一邊,雲筝和齊魄兩人的速度極其緩慢,因為兩人都是傷者,齊魄更是一身傷。
雲筝吃了丹藥後,腹部的毒性卻沒有被消除半分,如若她不是擁有光系靈力治療法,她腹部的傷口肯定毒發得嚴重。
現在卻可以控制住,但是還無法解毒。
看來,還得從禹蓉的身上找到解藥才行!
若是燕沉在的話,她就不會這麼苦惱了,也不知道他們七人現在在哪裡?
就算她擁有他們七人的身份令牌,但也查探不到他們此刻的位置。
無名地……
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雲筝斂下思緒,專心地觀察四周的場景,以及警惕着周圍的動靜,她能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估計是那些人快要追上來了。
齊魄整張臉像太監抹了十幾層白粉一樣的病态白,乍一看,有些滲人陰森,他氣喘籲籲地問:“老大,我們能不能歇一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