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一族在官場縱橫多年,到現在算是鼎盛時期,齊尚書在先帝朝的時候便受了重用,他自問先帝的心思都能摸清楚,可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讓宋惜惜擔任指揮正使,這位置至關重要,如果北冥王府有不臣之心,這位置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他召開家族會,除了嚴厲約束之外,也表達了他對宋惜惜的不滿。
“這樣瞎鬧,會把京城世家都鬧得天翻地覆,隻怕有冤案要生,往日竟沒看出她是這樣急功近利的人,一上來就先拿燕王府開刀立威,對其他家族能手下留情?
簡直胡鬧。
”
齊芳和齊六郎也在,聽了齊尚書的話,本想為宋惜惜說句話,但還沒開口,齊尚書便冷眼掃過來,道:“你們三房也要注意些,六郎,尤其你如今尚了公主,娴甯長公主是北冥王的親妹妹,在她面前要謹言慎行,也不知道她的心在你這還是在娘家呢。
”
齊六郎隻得道:“伯父放心,侄兒與公主經得住考驗,而且侄兒相信宋指揮使并非胡來。
”
“你懂什麼?
”齊尚書眉頭緊鎖,“她今日開了個頭,便說明白誰的面子都不賣,皇上暫時也不會動她,但這樣鬧法,各家都沒面子,尤其我們齊家,如何能被她如此踐踏?
”
齊家如今的地位,不容挑釁。
齊六郎還想說什麼,被齊芳拉住了。
家族會散了之後,齊六郞和齊芳走出去,他問道:“哥哥為何不讓我說?
我相信王妃不是瞎鬧,她定有用意,大長公主若真謀逆,定必已有朋黨。
”
齊芳道:“你覺得伯父會不知道嗎?
說白了,是因為調查世家之人是王妃,如果是王爺,伯父定然不會這樣說。
”
齊六郎覺得無趣得很,“女子又如何?
王妃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伯父昔日也贊賞過王妃有乃父之風。
”
“贊賞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如今她管着謀逆案,意味着隻要她想,世家裡的人她随便審問,甚至威吓,伯父怎容如今的齊家被如此踐踏?
”
“但王妃不會這樣做的。
”
齊芳歎氣,“她是不會這樣做,但伯父不高興的是,她可以這樣做,不管她會不會,但隻要她可以,伯父就感覺到被羞辱。
”
齊六郎沒什麼大志,覺得這面子上的事情沒那麼重要,心裡頭坦蕩就行了。
将軍府裡頭,戰北望在養傷,吏部的委任狀已經下來了,他調任到禦前侍衛,且是禦前侍衛領,這對他而言,簡直就等同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委任狀下來的時候,戰老夫人和王清如都開心瘋了,吩咐全家殺雞殺鴨,好生慶祝一番。
王清如尤其開心,能當禦前侍衛已經很了不得,更不要說當禦前侍衛領,多少世家子弟熬多少年也當不了禦前侍衛領啊。
她覺得,比起方十一郎的三品參将也不差了,甚至要更勝于方十一郎,因為以後戰北望就在皇上跟前辦差,晉升的機會更多了。
但是當得知宋惜惜任玄甲軍指揮正使,以後是戰北望的上司,戰老夫人和王清如便沒有那麼開心了。
尤其當聽得宋惜惜帶京衛去燕王府審問的時候,王清如臉上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這是多大的威風啊?
說到底,還是王妃的背景給她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