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知道晚上帶武器出去,且提前知道将軍府或會有刺客闖入,一定會惹皇上懷疑。
縱然她是玄甲軍副指揮使,可隻有虛職也不能随意大晚上的帶武器出門,更不要說知道刺客的行蹤。
皇上會懷疑她廣布探子,懷疑她,就是懷疑北冥王府。
宋惜惜擡起眸子直言道:“皇上,您知道宋家經曆過滅門之禍,所以自瑞兒找回來之後,臣日夜擔憂,怕他遭遇不測,所以請師姐給我留了幾個人盯着點那些入京而形迹可疑的人,果然在前幾日,發現有幾個人入京之後便入住了隆興客棧,這幾人武功甚高,入住客棧之後足不出門,像是在謀劃些什麼,臣很擔心是沖着瑞兒來的,因此叫人一直暗中盯着他們。
”
“果然,那晚上他們身穿夜行衣從隆興客棧的二樓跳下,發現他們并非往王府而來,倒像是往青雀街去了,臣想着穆丞相和太傅府邸就在那邊,擔心他們對朝廷重臣行刺,所以便立刻追着而去,想不到他們竟不是去青雀街,而是直奔将軍府去了。
”
肅清帝聽了她的解釋,雖笑着,卻眸子依舊銳利,“你和将軍府有那些舊怨,怎還願意出手相救?
”
“到底是人命,且臣與将軍府無什麼生死大仇,再說臣也是玄甲軍的指揮使,不可能見死不救。
”
肅清帝微微颔首,“嗯,你這解釋也合理,隻是你可知曉,那晚的刺客是沖着易昉去的?
”
宋惜惜道:“當時不知,臣挑了刺客的手腳筋之後,戰二老爺也把他們捆了起來,那時候畢銘也帶着京衛趕到,臣便離去了。
”
肅清帝緩緩地歎了口氣,“嗯,可惜刺客都死了,問不出是何人指使,你同他們過招,可看出門路來?
”
宋惜惜回憶了一下,搖頭,“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臣所認識的都是名門正派,很少會用這樣狠辣的劍法。
”
肅清帝皺起眉頭,“你跟他們過了幾招?
”
宋惜惜頓了頓,“沒數,但大概應該是二三十招左右。
”
她不想說這麼快就制服了刺客,但想來京兆府那邊已經調查過,這事瞞不住的,隻能如實說。
肅清帝眼底不無贊賞,“二三十招,你便挑斷了他們的手筋腳筋?
戰北望和易昉兩人都沒辦法制住他們,反而被他們連殺了府中好幾個人,惜惜,你的武功比他們好太多了,你若為男兒,當可接你父兄的班。
”
宋惜惜搖頭,“臣隻想好好陪伴瑞兒長大,如今至親皿脈,臣隻有他了。
”
宋惜惜說此話時垂下眸子沒看着他,并未發現他的眼神既寬慰又遺憾。
她若為男兒,定能成為如她父親一般叱咤風雲的名将。
但實則雖為女子,也一樣可掌管北冥軍與宋家軍,可惜她是皇弟心底所愛,皇弟定會千方百計求娶,隻能折了她的可振翅高飛的翼,不可再攝軍中事。
玄甲軍指揮使,是給她的體面,但好在她也懂事識趣,并未濫用此身份。
肅清帝凝望着她的嬌顔,“朕知道北冥王府府兵已成立,府兵教頭是梅山門派的弟子?
還有,沈家那位千金也就是赤炎門的弟子也在你府中是嗎?
”
宋惜惜道:“回皇上,确有其事,府兵教頭叫孟天生,曾随同臣一起上南疆戰場,獲皇上賞賜過百兩黃金,而他所在門派全部都是女子,生活艱難,因此他師父命他入京求職,供養門派,至于沈萬紫是臣年少好友,她暫時留在京城與臣作伴。
”
肅清帝嗯了一聲,“無事,朕就是随口一問,你退下吧。
”
宋惜惜躬身:“是,臣告退!
”
退出禦書房,宋惜惜微微地松了口氣,幸虧是她親自去的将軍府,若是萬紫和棍兒去,皇上心裡的刺又要多一根了,畢竟武林人士在京中手持武器夜行,是犯禁的,而他們又都住在北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