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聽了這些話,蹙起眉頭。
流言蜚語她一點都不在乎,但是刻意在軍中制造對立,制造不公,擾亂軍心是為決戰之前的大忌。
她易昉是上過戰場的,怎會不知道這點?
大概是想利用輿論逼迫北冥王,讓北冥王閑置她來穩定軍心。
“現在是隻在援軍裡流傳對嗎?
”宋惜惜問道。
沈萬紫餘怒未消,一張将要開裂的臉越發紫紅,“對啊,援軍就住在營地,與原先的北冥軍是分開的,所以北冥軍也不知道,否則定有人要過去跟他們理論一番的。
”
宋惜惜眉頭皺得更緊,數戰下來,敬服她的将士多的是,如果他們知道她被這樣編排,隻怕不止理論,打起來都有可能。
這樣一來,軍心徹底渙散,毫無凝聚力可言了。
還怎麼打仗?
直接把南疆雙手奉送給沙國便是。
饅頭道:“他們已經在煽動,找幾位援軍裡的武将出面去找元帥。
”
宋惜惜想了一下,道:“讓他們先去找吧,想來元帥能鎮得住他們,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跟西京和沙國開戰,元帥絕對不會容忍此時軍心大亂。
”
“那咱就不管了?
”沈萬紫滿臉的不服,“那我去揍一頓易昉出出氣總可以吧?
”
沈大小姐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她什麼身份竟然被說成是宋惜惜的奴婢,想想就火大。
宋惜惜眉目不擡,“你想的話可以啊,但是她武職比你高,在軍中毆打将軍,杖軍棍一百,不想屁股開花就去。
”
沈萬紫哼了一聲,“若不是從了軍,當了百戶,我管她什麼将軍照打不誤,我告訴你,等收複了南疆,我就不會再當兵,便給我當什麼将軍,我也不稀罕。
”
這不行那不行,煩死了。
晚上,果然就聽聞說易昉的堂兄易振興帶着好些人去謝如墨面前鬧事。
謝如墨一怒之下,把帶頭鬧事的全部拖下去,打三十軍棍。
且下了一道軍令,若誰不服,可以前去挑戰宋将軍,但凡能在宋将軍手下走滿十招,不追究其起哄鬧事之罪。
若不去挑戰的,該練兵練兵,該集訓的集訓,否則一律軍法處置。
這道軍令一下,玄甲軍裡有些不服但不敢作聲的人站了出來。
其中一人叫畢銘,校尉職銜,武功在玄甲軍裡算是比較出色的,在宋惜惜再一次帶他們到野外訓練陣法的時候,他站了出來。
“宋将軍,元帥下令,說若有不服的,可挑戰宋将軍,如果能在宋将軍手下走滿十招,便可免罪,但末将不要免罪,如果宋将軍能勝了末将,末将不管宋将軍的功勞是怎麼來的,從此不再多言一句。
”
畢銘生性狂妄自負,他七歲習武,十五歲從軍,如今三十歲,這些年不曾疏于練武,元帥那句話對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十招,簡直可笑!
就算她的父親是宋懷安,也不代表宋惜惜有這本事。
玄甲軍不能由她統領,否則,将是玄甲軍最大的恥辱。
畢銘站出來說了這句話之後,一萬五名玄甲軍頓時掌聲如雷,大聲喊道:“畢校尉,我們支持您。
”
宋惜惜手握桃花槍,看着這名三十歲上下的黑臉男子,他神情自傲孤冷,頗具不負之意。
畢銘見她不做聲,冷笑一聲道:“宋将軍不敢迎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