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沒把他安置在原先住的院子,雖然到處都裝潢過,但是怕他想起悲痛之事,所以便讓他和姑娘住在紫蘭苑,反正紫蘭苑足夠大,兩人搬進去還很寬裕。
福伯是考慮到小公子受了那些委屈,受了那些苦,肯定是要姑娘守着才行。
小公子還沒正式滿七歲,跟着姑娘住也沒有不妥之處。
起碼,度過開始幾個月,等姑娘出嫁之後,再做打算。
等把瑞兒安頓好之後,宋惜惜叫了大家到偏廳去,讓陳福派人到宋太公和孔家去說一聲。
說過幾日等瑞兒情緒好些,再帶他逐家拜見。
“對了,如果孔家想先見見瑞兒,也可以讓他們來,瑞兒和外祖父母和舅舅親,不會排斥他們的,太公那邊就先緩幾日。
”
宋惜惜渾然不知道孔家根本不相信此事,所以陳福派人去說了,他們非但不來,還說國公府如果非得要找個冒牌貨承爵,就不要借瑞兒的名,國公府原先這麼多位小公子呢。
言下之意是不信,而且不願意瑞兒被借名。
因陳福不是親自去報的,隻派了寶榮去,寶榮是新招回來在外院當差的,資曆尚淺,加上他原先也沒見過小公子,因而被孔大人一通怒斥之後,竟也不知道反駁,讪讪地離開了。
寶榮回來一禀報,宋惜惜一開始有些意外,但想想也理解,至少孔世兄就不會相信,因為當初他是負責處理瑞兒的屍體。
既然如此,那就等丹神醫給瑞兒檢查過了,再帶瑞兒過去拜見吧。
等瑞兒沐浴換了衣裳,丹神醫也到了。
丹神醫對宋家的人再熟悉不過,從老夫人到各個孩兒,他都是認得的。
他這些年和宋家來往甚密,宋家那些将軍們每每回來,落個傷病什麼的,也是他親自來治療。
幾位少夫人懷孕,也是他前來安胎,能讓丹神醫如此勞心勞力的,也隻有宋家了。
所以縱然瑞兒瘦得如此厲害,又沒怎麼長高,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瑞兒也認得丹神醫,印象深刻,以前每每病了,都是丹神醫開藥,丹神醫的藥是最苦的,他最怕見丹神醫。
不過丹神醫施針不痛,和府醫不一樣,府醫施針痛得很。
小乞丐的形象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對着丹神醫就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
丹神醫心酸得很,扶起他來細細為他檢查。
從他身上中的毒,還有他的腿傷,身上各處雖已經痊愈,但是唯恐傷及肺腑,他都一一檢查清楚。
檢查完之後,他神色頗為凝重,叫了宋惜惜出去說話。
宋惜惜看了瑞兒一眼,想安慰安慰他,但是瑞兒反而是投來一個安慰她的眼神,這孩子體貼得讓人心疼。
到了側廳去,丹神醫歎息着搖頭,“瑞兒受了太多的苦,這身上的皮外傷倒是不礙事的,隻是這腿傷與身上的毒比較難處理,這啞藥服下一個月内解,是一定可以解開的,但是服用啞藥已經有差不多兩年了,要解毒就得慢慢來。
”
“能解嗎?
”宋惜惜擔心地問道。
丹神醫道:“能解是能解的,過程會比較辛苦,還有他腿上的骨頭長歪了,如果要駁正,便要打斷了再接,斷骨之痛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來說,實是難以忍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