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提出要試一試,沈萬紫搖頭,“别試,當做不知道便是,千萬不可打草驚蛇,明日一早我們便走,回去告訴惜惜和于先生。
”
饅頭卻忽然若有所思起來,“我們能離開嗎?
”
辰辰微驚,“你是說他不會準許我們離開?
他要扣押我們?
但老晖王都說讓我們走了。
”
“老晖王叫萬紫來是為何啊?
你們想沒想過這個問題?
”
沈萬紫踱步,她心裡頭也有些焦灼,跟惜惜讨論過這個問題,求救顯然不是,那麼扣押?
看着也不像是,倒像是要露點什麼破綻給他們看。
“有沒有可能,王爺和關伯不是一條心的?
”沈萬紫回想起在晖王府住的點點滴滴,關伯似乎是無處不在,但又沒讓人覺得他存在。
她忍了忍,沒敢把自己的猜測随意說出來,這關伯該不會是易容了吧?
他是甯郡王?
“不說了,回去睡覺。
”沈萬紫覺得在這裡說也不怎麼安全,如果關伯武功真的那麼高,他們三個人加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今晚我們仨擠一擠。
”辰辰一手挽住未婚夫饅頭,一手挽住沈萬紫,“以防萬一。
”
三個人麻溜地回屋,饅頭打地鋪,姐倆睡床上。
“你們睡,我守夜。
”饅頭說。
辰辰坐了起來,“如果我們會有危險,為什麼今晚不走?
”
“宵禁!
”
“以免打草驚蛇!
”
饅頭和沈萬紫同時開口,辰辰哦了一聲,好吧,兩個原因都挺充分。
老晖王今晚破天荒地沒早早安寝,而是在書房裡呆坐着,還叫顧青舞給他拿出煙袋,點了一鍋煙。
見他吧嗒吧嗒地抽了一袋,書房裡都煙霧缭繞了,顧青舞問道:“還要再抽嗎?
”
老晖王瞧了她一眼,“往日你不許本王抽太多。
”
顧青舞笑得一張圓臉像佛公似的,“橫豎咱們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如今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
老晖王道:“叫你走,你也不走,留在這裡枉送性命。
”
顧青舞垂下眸子,收拾好煙袋,又燃起了檀香,“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去哪裡,這輩子沒被人疼過,王爺拿我當孫女疼我一場,便是到了陰曹地府,那好歹也是有鬼疼的。
”
老晖王充滿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本王可以把你交托給宋惜惜,她會照顧好你,不行的話,你也去那個工坊吧。
”
“我哪都不去的,在這裡能享一天的福氣是一天。
”顧青舞也坐了下來,雙手往腰間掐了掐,肥肉都囤在這塊,讓她坐着有些不舒服,“明日事,明日想,或者是幹脆不想。
”
老晖王微微歎氣,看着燈光映照着門外伫立的人影,那人影來了好一會兒,但沒敲門進來。
他朝顧青舞揚揚手,示意她出去。
顧青舞點頭,告退去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的人,她屈膝行禮,“郡王!
”
“嗯,你先去歇息吧。
”聲音溫和,透着叫人愉悅的暖意。
“是!
”顧青舞慢慢地掄腿,沒入漆黑之中。
站在門口的人還繼續站了一會兒,才進書房把門關上。
書房裡還殘留着煙味,與檀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污濁又清新,說不出的奇詭特殊。
“父王!
”他微微蹙眉,“您總是咳嗽,這煙袋以後就别抽了。
”
老晖王眯起眸子,盯着他好一會兒,“你是個用嘴放屁的人,慣愛說些道貌岸然的話,本王挺佩服你,竟不覺得惡心反胃。
”
甯郡王也不動怒,依舊是站在正中,“父王為何還動怒?
這段日子您要做什麼,兒子也由得您了,邀請沈萬紫回來住,晚上給他們聽腳步聲,又弄那麼多廚房動靜出來,再帶他們去看河道工,您是差沒直接說出來兒子是逆賊呢,兒子并未怪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