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萍無蹤出現在了會同館門口,她應該不是一個人前來的,因為方才宋惜惜見她的時候,她是穿着夜行衣,現在她穿着尋常服飾,夜行衣也沒在手中。
“師姐,什麼情況?
”宋惜惜連忙迎她進來問道。
萍無蹤道:“我在長公主屋頂聽了一會兒,長公主昏迷了,她身邊有幾個侍女守着,我聽她們說話,長公主從鴻胪寺回來沒多久,便忽然發狂了,還咬了人,發了一會兒的狂便昏過去。
”
“發狂咬人?
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沈萬紫詫異得很。
“你在正院聽了嗎?
他們說什麼?
”宋惜惜問道。
“他們在正院争執,有的人說要去請太醫或者是丹伯父,但有人反對,因着我是在屋頂聽的,所以我不知道反對和支持的都是些什麼人。
”
“那麼反對請神醫的,可有女聲?
”
“有。
”萍無蹤看到棍兒的時候就知道她們已經得知女官有問題的情況,“但不肯定是向屏。
”
“反對的人多嗎?
”
“三四個人吧,但他們不是單純反對,他們也是有所斟酌的,唯獨那道女聲反對得很厲害,她認為我們商國的太醫和大夫都不如他們随行的禦醫,而且有被加害的風險。
”
“也就是說,跟着她反對的人,更多是擔心長公主因為他們決定失當而出事,怕擔責。
”
萍無蹤點頭,“可以這樣說。
”
宋惜惜不猶豫了,道:“闖吧!
”
棍兒攔了一下,“要告訴王爺嗎?
不如讓王爺做決定?
”
“不,這是我個人決定,和王爺無關。
”宋惜惜出去傳了守夜的京衛過來,下令道:“你們随孟教頭和沈姑娘進去,盡量不要起沖突,也不要去碰任何的使臣。
”
“是!
”京衛應道。
棍兒和沈萬紫帶着京衛在前頭開路,宋惜惜和萍師姐則帶着丹神醫在後面。
西京的侍衛見他們來勢洶洶,當即上前阻攔,沈萬紫和棍兒同他們溝通,也是雞同鴨講,互相不怎麼聽得明白,導緻正院的使臣也出來了。
“你們做什麼啊?
做什麼?
”蘇蘭石跑出來,勃然大怒。
宋惜惜上前道:“我們得知長公主身子不适,特請了我們商國的神醫來給她診治。
”
“不需要。
”蘇蘭石揮手,“我們有自己的太醫,快退出去。
”
向屏臉色微變,上前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
宋惜惜看向萍無蹤,眼底詢問,是她嗎?
萍無蹤聽得這聲音和她在屋頂聽那反對女子的聲音是一樣的,當即點頭,是她。
蘇蘭石聽向屏這樣說,當即回過神來,怒道:“對啊,你們怎麼知道的?
”
“你們闖進來了?
還是你們暗中監視我們?
偷聽我們說話?
”
宋惜惜大聲道:“談判的時候我們便知長公主身體不适,方才我們進來借恭房,聽得你們的侍衛在說長公主情況比較危險,因此特意請了丹神醫過來給長公主診脈,我們這樣做,是不希望因為長公主的身體緣故,影響了談判。
”
梁安道:“荒謬,怎麼會影響談判?
明日的談判也不必取消,我們又不是隻有長公主一人可以出來談判。
”
高功出來道:“既然都來了,那就幹脆讓她們進去吧,長公主至今還沒醒來呢。
”
蘇蘭石反對,“不行,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
向屏也是一臉的警惕,“我也不贊成,而且金太醫才是最清楚長公主情況的人,怎可随便叫别的大夫來診治?
兩國談判,便算是敵對關系,若叫他們鑽了空子害了長公主,我們擔待得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