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進來,可謂是萬衆矚目。
衆人很多官眷夫人已經去拜訪過她,但見她清雅裝扮,依舊難掩絕世容顔,甚至更添出塵脫俗之意态。
淡紅的口脂給肌膚增添了潤紅,那白皙的臉頰肌膚本就瑩潤如玉,又淡掃了蛾眉,耳垂點綴了一點綠,更顯耀如春華、瓊花玉貌,把在場精心打扮的貴女全部都比下去了。
嘉儀郡主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金線繡百褶裙,覆膝的雲緞繡芍藥绯色長衫,金銀線錯繡的紅色褙子,發髻如雲,珠翠滿頭,要多金貴有多金貴,要多奢華有多奢華。
可縱然如此精心打扮,在宋惜惜的素雅淡淨面前,卻黯然失色。
她素來刁蠻任性,見宋惜惜這般絕容,冷冷地一笑,“今日是我母親壽辰,你穿成這樣素淡的過來,可見并無心給我母親賀壽。
”
宋惜惜打量了她一眼,含笑道:“我打扮得如何不要緊,畢竟是大長公主的壽宴,我等若同您這般豔俗,豈不浪費了郡主的一番彩衣娛親的孝心?
”
“你……”嘉儀郡主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分明配色極好,竟被她說成彩衣娛親,怎忍得下這口氣,“你敢說本郡主豔俗?
”
宋惜惜再打量了一下,“彩衣娛親嘛,豔俗些不打緊,孝心夠就行了。
”
她掃了諸位夫人一眼,含笑問道:“諸位夫人說是不是?
”
沒人敢說話,但有人暗暗笑,當着大長公主的面落嘉儀郡主的面,宋惜惜你是不知死活啊。
宋惜惜看到德貴太妃齊貴太妃還有慧太妃都在,眸光掠過的片刻,看到慧太妃眼底頓時亮了一下,宋惜惜有些疑惑,哦?
這是慧太妃的眼神叫人迷惑哦。
宋惜惜上前給大長公主拜壽,眼角餘光看到了戰老夫人,她的前婆婆。
把戰老夫人請過來,宋惜惜大概可以預想到方才這裡議論什麼話題。
隻是慧太妃為什麼眸子亮了一下之後,又氣鼓鼓的?
見着她不高興還是在這裡受氣了?
嘉儀郡主見衆人都不搭理她,不禁得意起來,冷嗤一聲,“方才我們正在說你呢,戰老夫人真是可憐啊,被你氣出一身的病,你還不許丹神醫去給她治療,你雖是為朝廷立功了,卻也抹殺不了你這個人黑心腸,壞透了,怪不得成為将軍府的棄婦。
”
嘉儀郡主就是大長公主的嘴替,大長公主想說的話,礙于尊貴和長輩的身份不便說,便讓女兒說了。
所以,女兒說完,她輕斥一聲,“嘉儀,不得無禮,怎可哪壺不開揭哪壺?
”
她看着宋惜惜,溫和地笑道:“惜惜,她被本宮慣壞了,你别跟她一般見識。
”
衆人掩嘴笑了,大長公主分明是坐實了嘉儀郡主的話。
宋惜惜卻也不惱,笑着道:“大長公主放心,我自然不會跟無知的人一般見識,丹神醫早已澄清,是因為戰老夫人德行有虧,才不去給她治療的,莫非嘉儀郡主質疑丹神醫的話?
我可知道丹神醫素來說一不二,性情孤傲,有人質疑他老人家的話,是休想從藥王堂裡買到一顆藥的。
”
嘉儀郡主一滞,随即罵道:“我幾時質疑過丹神醫?
你休得胡說,我撕爛你的嘴,還敢說我無知,你算個什麼東西?
”
她如今正在找丹神醫調理身體,出嫁至今還沒有孕,庶長子都出來了,她嫡出的兒子還沒影呢,丹神醫說吃上半年的藥,應該有望有孕了。
她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丹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