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出去之後,沈萬紫把那姑娘的事情說了一下,其中還有燕王淮王和大長公主三人的一些謀算。
沈萬紫說的話是有保留的,她和惜惜在寒衣節的計劃便沒說。
但是,方十一郎聽完之後,結合自己調查的,大概也接近了真相,也知曉她們肯定會先從大長公主這邊入手,燕王的勢力是在燕州,在京城全依仗大長公主和淮王。
大長公主的身份可以做很多事情,而确實也一直是大長公主在京城為他運作,沒有大長公主的幫忙,起碼是削了燕王一根胳膊。
淮王潛伏得深,現在還真不好查他跟誰接觸過。
方十一郎這才徹底明白王爺叫他們戚肆團隊别與北冥王府來往太過頻繁,當初以為隻是單純的怕皇上忌憚,如今想想,他們不來往,有許多事還可以叫他們去做。
必定是這樣的,雖然王爺沒說過,萬紫也沒提過,但他相信戚肆營就是王爺留的後手。
他仔細複盤了一下這件事情,道:“其實顧驸馬也不同意我娶那位珍娘吧?
”
“他是怕拖顧侯府下水,到時候真一旦做出什麼事來,方家要遷怒顧侯府的,他是在為自己的家族打算。
”
方十一郎道:“我明白了,這婚事我會先拖着,既不能讓大長公主懷疑什麼,也不能讓顧驸馬太省心了。
”
沈萬紫笑着道:“我今日過來是想告知你這件事情,但沒想到還能見一見那珍娘,顧驸馬說那珍娘的身份本是雜技班的人,後雜技班活不下去就解散,她這才自己闖蕩,最後被馬賊惦記上,大長公主救下,顧驸馬不可信,關于珍娘的身份我們還得查一查,如今沈師兄就在王府,我剛好可以請沈師兄把珍娘的入畫,找人到雍縣去問問,那雜技班雖然解散了,但人應該還都在雍縣讨生活,而且應該也有不少人見過他們的雜耍,要查不難。
”
“好,那你快些回去,”方十一郎心裡頭有些着急,“你記住,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做的,你馬上來找我。
”
沈萬紫撲哧一聲笑了,“清閑一下不好麼?
非得忙碌起來,我巴不得清閑幾日呢,走了哈。
”
她擺擺手,大步出去。
方十一郎站起來送了一下,苦笑,清閑?
他們都清閑得快發毛了,皇上到底有什麼安排呢?
皇上這麼久都沒有任命下來,是不是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所以晾着他們,看看誰會同他們接觸?
他覺得這猜測是對的,王爺大概看出來了,所以才叫他們不要同他來往過密。
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出去跟母親和嫂子說這門親事,先周旋着,不拒絕也不答應。
陸氏雖不解其意,但兒子這麼說,那就這麼做吧,總有他的原因。
沈萬紫回到王府,聽得書房的門開了,她便奔跑過去,忙完于先生的活兒,正好讓沈師兄忙一忙她的活兒。
一進書房,她便見牆上挂滿了畫像,王爺和惜惜都在。
惜惜定定地站在一幅畫前,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走過去順着惜惜的眸光看過去,看到上唇的那一顆紅痣,她瞬間怔了怔。
她随即再看其他的畫,一幅一幅地看過去,這些畫有胖有瘦,各種不同的眉形,最後她定格在了靠近書桌的那一幅,整個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