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34章 擔心
陸姗姗有些驚訝的望向她。
“你未必還未和星河……”随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哦,也對,你還小,不說你願不願意,以星河的性子,暫且也不會對你做那方面的事,怎麼?
是不是對自己年齡尚小而感到惋惜?
”
不愧是成了親的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望着她一臉揶揄的神情,楚月翻了個白眼,指着屋外說道,“你還是回去吧,你相公的病我治不了。
”
“是治不了,還是不肯治?
”陸姗姗并未離開,而是悠哉悠哉的在火盆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伸出手在火盆上晃動着,“我相公要是肯去看大夫,我便也不來找你了,你也知道,我從前一直仰慕星河,如今我嫁了人,對你來說便意味着少了個情敵,我相公好了,我也能踏踏實實與他過日子,你真不考慮一下?
”
陸姗姗側頭望向楚月。
“再者,我是帶了診費來的,今日你若願意治,我出比鎮上多十倍的診費,如何?
”
多十倍,便是三百文。
坐在家裡賺三百文,楚月當然樂意,畢竟沒有人會跟銀子過不去。
她在陸姗姗對面的凳子上坐下,“當真十倍診費?
”
陸姗姗取下錢袋子,從裡邊取出了三錢銀子遞到楚月手中,“先付診費再看病,可夠誠意?
”
楚月掂了掂手裡的銀子,收入自己的袖袋之後,才望向陸姗姗。
“你将他的症狀說一說吧。
”
陸姗姗清了清嗓子,才壓低聲音将姚尚術的症狀詳細的說了出來。
楚月硬着頭皮聽完,思忖之後才說道,“我未給病人摸過脈,他的身體具體如何,我也不知情,不過他既然諱疾忌醫,想來也不會随你一道來我這裡,我先與他開一劑藥,回去之後喝上一段時間調理,下次要是有好轉了,可以領他來把把脈。
”
陸姗姗心底一喜。
“成,要是有好轉,下次我擡也要将他擡來。
”
姚尚術雖然男人方面的事兒不成,但待她還是極好的,這段時間相處,她也慢慢接受了他,這也是她來找楚月為他拿藥的原因。
楚月掏出炭筆和一張空白的宣紙枕在凳子上邊寫邊說道,“附子,肉桂和鹿角膠為君藥,能溫補腎陽,熟地黃、枸杞、山茱萸、山藥為臣藥,能滋陰益腎,另外還有幾味藥為佐藥,每日一劑,水開之後小火煎服,三碗水煎至一碗水,每日三次。
”
“這藥得吃多久?
”陸姗姗問道。
“先吃半個月看成效,如果有效,說明藥對症,如果效果仍舊不佳,恐怕還是得讓他親自去瞧病。
”
楚月寫完,便将方子遞給了陸姗姗。
“好走,不送。
”
陸姗姗接過藥方,撅了撅嘴。
“好歹也是給你看診的病人,茶水都沒一杯就罷了,态度居然還如此惡劣。
”
但不得不說,這楚月看着還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
究竟這道行多深,回去一試便知。
她站起身來,扶着些微酸脹的腰出了堂屋,“總歸你也不歡迎我,走了。
”
說完,便挺着肚子離開了。
過了一會,去老屋的雲翠荷回來了。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堂屋裡的楚月,“月月,我剛瞧見陸姗姗了,她是否又來家裡作妖了?
”
“娘,她這次是來看病的。
”
雲翠荷松了口氣,“不是來作妖的就好,還以為她又欺負你了。
”
楚月笑着從雲翠荷的手裡接過鬥笠。
“娘放心吧,她如今自個兒都懷着身子呢,隻我欺負她的份兒。
”
雲翠荷一笑,“喲,我們家月月長本事了,不再是總需要星河護着的小可憐蟲了。
”
“哪有娘說的那般誇張!
”
楚月跺了跺腳,便跑出了堂屋,去廚房放鬥笠了。
雲翠荷笑着往屋外望了眼,“星平星安,帶着小竹和鐵蛋進屋裡來烤火,你們在外邊玩的夠久了,仔細着涼。
”
“好嘞,娘。
”
說完,大手一揮,幾個孩子便一起進了堂屋。
吃完午飯,原本紛紛揚揚的小雪突然又變成了鵝毛大雪,沒一會,屋前被清掃幹淨的路便重新被雪花所覆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到了傍晚,地面上的雪已經不淺了,踩上去嘎吱作響,楚月拿了鏟子,戴上鬥笠,将屋前的路再次鏟了一遍。
雖然陸星河晚上很可能不會回來,但萬一回來的話,屋前的雪不至于太深,至少讓騾車順利上山還是能做到的。
将雪鏟到山底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
雲翠荷戴着鬥笠站在院門口大喊,“月月,雪下太大了,别鏟了,總歸星河今晚也不回,咱明日一起鏟。
”
由于雪下的太大,雲翠荷站在山頂,已經望不見山腳下的情形了。
“娘,我已經鏟到山腳下了,您趕緊回屋去吧,我這就回來。
”說完,拿着鏟子往屋裡走去。
站在屋檐下的雲翠荷見着楚月,忙上前将她頭上積了厚厚一層雪的帽子給取了下來,還将她肩頭的雪給拂去。
“這雪下的大哩,你這病才好兩日就忘了?
”
楚月望着屋外似乎要将整個天地遮掩的大雪,眉頭緊鎖,“也不知道相公他們在外邊情況如何,明日回來路好不好走。
”
望着她這般模樣,雲翠荷既心疼又欣慰,不枉星河疼這丫頭一場。
她拉起楚月的手,便往屋裡送。
“成了成了,燒了炕便睡去吧,星河回來還得明日呢,他那般聰明,又有大貴和你四叔在一旁,穩妥着哩。
”
楚月一笑,“娘也早些休息。
”
“哎,娘放了鬥笠,便去屋裡,小竹這會怕是都已經睡着了。
”她說完,便往廚房去了。
鐵蛋則和上次一樣,與陸星平陸星安兄弟兩睡在一個屋裡,這會三人的屋裡也沒聽見動靜,怕是都睡着了。
楚月将炕燒熱便上了床,她抱着陸星河的衣裳,輕嗅着衣裳上的皂角香,慌亂的心得到了些許的慰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楚月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院外響起的敲門聲突然傳入耳中。
這道聲音,讓原本睡意朦胧的楚月完全清醒過來。
“是誰啊?
”
她一邊問,一邊披上棉襖,踩着鞋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