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敖波的咄咄逼人,陳逍雙手一攤,辯解起來。
“敖泷之死與我無關,我已經說過了。
”
“是嗎?
那得要調查之後才知道,隻要閣下随我回龍神宮,就一切都明白了,不是嗎?
”
敖波笑着,反問道,隻是這個笑容在陳逍看來,很是滲人。
身為曾經這一片無盡海的主人,龍神宮居然落得了今日之地步,有着巨大的心理落差,尤其是對敖波來說,更是如此。
他心中不止一次的想過,要重整旗鼓,将無盡海的人族全部趕出去。
眼下,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靠着敖泷之死這個借口,龍神宮的強者四處出擊,展開了對人族修士的追捕。
隻要這些人去了龍神宮,就永遠也别想着離開了。
聽到這兒,陳逍臉色一冷,指了下自己的腦袋,道:“喂,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說的話我就會信,可笑。
”
敖波聞言,歎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釋然。
“看來還真的是騙不到你,那就隻能來硬的了,陳逍,接受你的命運吧。
”
陳逍眉毛一挑,興緻盎然,道:“哦?
我倒要看看,身為龍族你究竟還有什麼手段。
”
“你會見識到的。
”
敖波冷冷道,雙手猛的一合十,啪的一聲響,無邊雨幕瞬間化作了一道道可怕的絲線,柔和似水,看起來又無形透明,如同一張蜘蛛網罩向了陳逍。
“水法,天羅地網。
”
隻見這張由一條條無形水線編織而成的網,一端握在敖波手中,一端撲向了陳逍,幾乎沒有一點縫隙。
見此,陳逍輕蔑一笑,道:“這就是你的手段,我來試試。
”
“青焱仙火。
”
轟!
熾熱的青金色火焰自陳逍身上冒出,全身好似燃燒了起來,如同火神降世一般,四周形成了可怕的高溫。
水網隻要稍微的一靠近,立馬就被蒸發,蒸幹,即便是敖波拼命的灌注法力,也趕不上火焰炙烤的速度。
敖波臉色一變,道:“這是什麼火焰,确實厲害,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
陳逍冷哼了一下,并不在意,道:“有什麼手段就盡管使出來,我看你也不是會輕易罷手的。
”
“不錯,你很了解我們龍族。
”敖波道。
陳逍搖了搖頭,道:“沒那興趣,你是龍族,我是人族,在這無盡海中就是天生的一對死敵。
”
“話别說那麼死,陳逍你也是紫荊商會的長老吧,不久之前,我龍神宮與你們合作,一起滅了雲霄閣,那一戰還挺痛快的,我也殺了不少人。
”
敖波大笑道,一臉快意。
他是真的很開心,尤其是能夠看到人族互相内讧,就更開心了。
陳逍眉頭一皺,道:“你這話是何意?
”
“沒什麼意思,就隻是覺得奇怪,你們人族内讧互鬥的這麼厲害,到底是怎麼做到霸占神域,還侵占無盡海的,我很費解,你能替我解惑嗎?
”
敖波開口問道。
陳逍笑了,笑得很放肆,笑完了之後他才猛的正色起來,看向敖波。
“你想知道為什麼?
”
“是。
”
“人族有句老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你看起來人族是内鬥得厲害,可那隻是為了争奪僅有的一點資源罷了,若是遇到了外敵,人族還有一個詞。
”
“什麼詞?
”
“一緻對外。
”
“一緻對外?
”敖波眉頭緊皺,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抓到了重點,又問道:“這個詞我也知道,可是你們内鬥那麼兇殘可怖,早就留下了仇恨的種子,又是怎麼做到能夠在面對外族時的團結,我不能理解。
”
陳逍樂了,道:“這有何不能理解的,因為人族有腦子,有理智啊。
”
“這,為什麼?
”敖波愣住了,無法理解陳逍這句話的意思。
而陳逍話止于此,也不再多言,話鋒一轉,道:“還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了。
”
“打,當然要打,我突然覺得有一點喜歡你了人族,我這就将你捉回龍宮,到時候再好好的與你說話,替我回答問題。
”敖波嘿嘿一笑,道。
“是嗎,你有那本事嗎?
”
“試試就知道了。
”
“那就試試。
”
下一刻,敖波再度出手,一道藍色的光芒在手上亮起,仔細看去,就可看到無數符文流轉,神異無比。
“化冰。
”
原本無法攻破青焱仙火防護的水網,陡然凝結成冰,化作無數指頭大小的冰矛,攢射而來。
其聲破空,如在耳邊,驚悚萬分。
“風劍水牢。
”
玄翎劍一轉,水牢出現,死死的圍住陳逍瘋狂旋轉,再多的冰矛射來,也盡數被劍氣攪碎,無法近身。
“再試試這一招,逆鱗一擊。
”
隻見敖波手中浮現出一柄皿色短劍模樣的法器,威勢驚人,散發出無窮的腥氣,好似鮮皿凝聚而成。
從這件皿色法器之上,陳逍感知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這是?
”
“破。
”
敖波怒吼道,手握着皿色法器,身形猛的一個前沖,疾刺向陳逍的風劍水牢。
啪!
一聲響動,無數雨水炸開,化作漫天暴雨,陳逍的玄翎劍更是被重擊之下,飛了出去,掉在了海面之上。
敖波手持皿色短劍死死的紮在了陳逍的兇口位置,鮮皿滲出。
“得手了。
”敖波得意一笑。
他很清楚,自己這全力的一擊究竟有多可怕,連自己的本命逆鱗劍都使了出來,就是為了一擊必中,一擊緻命。
敖波再度用力,企圖刺得更深些,但是很快他臉色狂變。
“刺不進去,怎麼可能?
”
他驚呆了,這柄逆鱗皿劍乃是以他自身龍族逆鱗,再以秘法之道借助本源之力祭煉而成,鋒銳度驚人,他自信沒有劫仙的防禦可以抵擋他這一擊。
可眼前這家夥,竟是擋住了,不,沒有擋住,是卡住了他的逆鱗皿劍,無法再進。
這家夥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是體修不成?
無數荒謬的想法在他腦海之中一閃而過,愁眉苦臉的。
“這下該我了吧。
”面對面,陳逍咧嘴一笑,說道。
“嗯?
”
那笑容令人心寒,敖波眉毛一豎,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自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