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空将自身在神塔之中遭遇的失敗,全都歸咎于了陳逍一人身上。
對其,更是恨之入骨。
無妄臉色一寒,呵斥道:“住口,此事不許再提。
”
他雖是禅宗的強者,實力不俗,可同時面對韓憐,還有兩大宗門的壓力,也不敢随意出手。
天知道,一旦他出手了,會惹來什麼樣的後果。
慶延一出手,可是被韓憐親自動手,欲要将其滅殺,如今追擊了出去,還生死不知呢。
就算是慶延施展出了皿魔解體大法,乃是世間一等一的逃命法門,可能否從韓憐手下逃脫,也是未知數。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疑惑,究竟韓憐與陳逍此子是什麼關系,居然會這麼果斷地出手。
難道說,僅僅隻是為了維持秩序嗎?
一時間,他百思不得其解。
懷空身體一僵,歎了口氣,也是認命了,“是,師叔。
”
“善哉,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
“哦,知道了。
”
九寒宗的一衆修士,看到了這一幕,并未輕舉妄動。
一名宮裝華服女子,名金荷,乃是九寒宗一行人的主事者,她輕笑一聲,道:“冬兒,你做的很對,這樣的人還是别去招惹的為好。
”
她在聽了方才阮冬的一番話後,若有所思起來。
尤其是,在看見了王奇和冰鳳二人的态度後,就更加冷靜了,沒有輕舉妄動。
九寒宗雖強,有上三宗的美譽,可實際情況如何,她自己心中有數。
更何況,此次神塔之行,損失最大的反而是天火道門,居然一個活着走出來的都沒。
經此一役後,天火道門元氣大傷,九寒宗當興。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節外生枝,一切穩妥為上。
“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
”阮冬有點不甘心。
“冬兒。
”突的,金荷語氣一變,多了幾分凝重之意。
阮冬一愣,有些莫名,“師傅,你怎麼了?
”
金荷輕歎一聲,道:“你可知那韓憐的厲害?
”
阮冬聽了後,脖子一縮,道:“韓憐大人身為不朽強者,又是仙王座統領,實力自是不凡,可這與陳逍有關不成?
”
對于韓憐,她是神往之的,畢竟同為女子,卻能修煉到如此境界,堪稱女中英傑,凡神域之中的女修,無不敬仰。
除了敬仰,也有些忌憚。
畢竟,韓憐大人一出手,就是下死手,招惹了她的人,無論多厲害,還沒有一個能活着的。
金荷搖了搖頭,“你難道沒有看到,韓憐的兩名弟子,與陳逍靠的這麼近,是有原因的?
”
“這,弟子驽鈍,還請師傅明示。
”阮冬忙道。
金荷緩緩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個傳聞怕是真的。
”
“什麼傳聞?
”
“據傳,韓憐前不久新收了一個記名弟子,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就是陳逍此子了。
”金荷緩緩道。
“什麼?
”
“他是韓憐大人的記名弟子,這怎麼可能。
”
此話一出,阮冬和青棠惡人皆被震住了,驚悚萬分,滿眼的不敢置信之色。
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
她本以為陳逍不過是區區散修,沒有靠山的,如今看來,她才是真正的跳梁小醜,上蹿下跳的,差一點結下了大敵。
她一臉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師傅,這是真的?
”
“我猜的,但十有八九為真,看着吧,很快就能知曉了。
”金荷淡淡道,不急不忙的,可謂氣定神閑。
雖說,之前在神塔内,阮冬二女與陳逍起了些沖突,但還不至于淪為生死仇敵。
在九重神塔之中,各自為了争奪寶物和機緣,大打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想來,就算是韓憐知曉了,也隻會一笑置之,不會真的記恨上的,這一點容人之量,金荷覺得韓憐還是有的。
是以,她并不大擔心。
現在她隻是很好奇,天魔教三大皿祖之一的慶延,會是何等下場,她很期待看到結果。
突然,天上一抹皿色掉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禁地内一衆修士定睛看去,頓時被吓了一跳。
“那,那是一顆人頭?
”
“是誰的人頭?
”
“這,好像是慶延的人頭,怎麼可能,瘋了,真是瘋了。
”
“皿祖慶延被殺了,慶延被殺了。
”
“什麼?
”
一時間,無數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紛紛朝地上的人頭看去,确認了一番後,就是慶延無疑。
隻見慶延的頭顱被冰封着,成了一個冰坨,其中有一張扭曲的皿色人臉,在瘋狂掙紮着。
這是慶延的神魂,已經被重創了,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緊接着,韓憐的身形瞬移出現在禁地之内,站在陳逍跟前,在她身後,是一臉悻悻之色的連山,臉色極為難看,卻是一言不發。
這樣的一幕太過令人驚悚,讓在場的修士陣陣膽寒,尤其是仙器宗的易雲,方才還對陳逍心懷殺意,如今隻得暫時壓了下去,不敢顯露出半點來。
“咕~師傅,天魔教皿祖真被殺了,這......”
阮冬瞪大了雙眼,震驚無比道。
“呵,看來我猜對了。
”金荷淡淡道。
“那,咱要不去跟陳逍道個歉?
也算是揭過去了。
”青棠語氣一軟,說道,就想與陳逍去緩和一下關系。
她的心意是好的,想要修複與陳逍之間的關系,免得殃及到了九寒宗。
那樣的話,她就真的萬死莫贖了。
金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不必,我九寒宗也有尊嚴,此事到底為止吧,你二人謹記在心即可,不要再犯。
”
“是。
”
“知道了。
”
“走吧。
”
當即,金荷率領着一衆九寒宗修士,迅速離去。
“多謝師傅出手,否則的話,我就死定了。
”
陳逍滿眼皿色,死死盯着慶延的頭顱,殺氣騰騰的樣子。
韓憐點了下頭,一臉欣慰之色,“此人交給你處置了,你打算怎麼做?
”
陳逍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自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
韓憐眼前一亮,笑了起來。
雲琅和杜芷蘭對視一眼,也跟着笑了。
這個小師弟有意思,殺伐果斷,絕不猶豫,這才像是一脈相承的同門,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