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你心意已決,我自不會阻攔,我也是受韓憐大人的囑托,才會允許你留在這兒的,不必太在意。
”
連山眼睛一動,淡淡道。
話雖如此,陳逍卻不敢大意,又道:“前輩的情義,在下銘記于心。
”
韓憐的話是一回事,可要怎麼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無連山的點頭,這些年裡他們一行人不可能安心占據了玄丹宗禁地那麼久,還相安無事。
這其中的功勞,自然是要歸功到連山頭上的。
連山哈哈大笑,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
“謝前輩,在下告辭了。
”
“嗯。
”
陳逍起身,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連山話鋒一轉,開口道:“聽說,你在神塔内得了不少珍稀靈材,可否拿出一件來,自然老夫願高價購買,絕不會讓你吃虧的,如何?
”
陳逍一頓,直勾勾的盯着連山看了幾眼,内心一歎。
果然,還是來了。
确實,他身上還有不少珍稀靈材,都是無價之寶,有市無價的。
但既是連山親自開口了,他也不好一口拒絕。
陳逍想了一下後,拿出了一株七千年的靈草,裝在一個寒玉寶匣之中。
他一臉鄭重,道:“既然是前輩開口了,我也知道分寸,這是一株七千年靈草,想從前輩這兒兌換一些用得上的丹藥。
”
說着,把寒玉寶匣放在了桌子上。
連山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但手上卻一點不慢,抓過寶匣,掃了一眼,确認無誤後,直接就收了起來,沒有半點客氣。
陳逍苦笑一下,這家夥怎麼像是打劫的,毫不遮掩。
連山想了想,取出了好幾個寶箱,放在了地上。
“這些東西,你看夠嗎?
”
“我看下。
”
一段時間後,陳逍帶着笑意,離開了連山住處。
“我們走,離開玄丹宗。
”
陳逍傳音給了顧蘭月等人,徑直離開了玄丹宗。
出了玄丹宗山門後,小龍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歎氣道:“可惜了,那麼一塊修煉的寶地,往後怕是再沒這樣的機會了,唉。
”
“瞧你那出息,呵。
”陳逍笑道。
小龍撓了撓頭,有了陳逍這話後,他心安多了,便問道:“大哥,接下來怎麼辦,直接回紫雲城?
”
“嗯,直接回。
”
陳逍說着,取出地圖,查看了一下,很快就選定了回去的路線。
要返回紫雲城,得經過三個城市的大傳送陣,花費不小。
不過嘛,為了減少中間的意外,免得節外生枝,這點小錢他還是出得起的。
“走吧。
”
說着,陳逍收起了地圖,疾馳破空而行,離開了玄丹宗。
“是,跟上。
”
“是,隊長。
”
當即,一行人離開玄丹宗,朝着最近的一座人族大城市而去。
因為隻有在這樣的大城市之中,才有超遠距離的傳送陣,可以安然離開。
而且,這座最近的大城市與玄丹宗關系密切,自是安全無虞的。
半空中,衆人飛馳了一段時間,一切都相安無事。
他們雖說離開了玄丹宗,但并未走遠,也算是在玄丹宗的地盤内,自然無人敢主動挑事。
這時,小龍臉色一沉,低聲道:“大哥,你感覺到了沒,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着咱們,不會是我的錯覺吧?
”
“這,有嗎?
”顧楓一愣,完全沒察覺到。
“隊長?
”顧蘭月面露驚色道。
左钊和傅雪也看了過來,眼中有些擔心。
陳逍一笑,不置可否,小龍身為滅世魔龍,又是妖族,天生就感知敏銳,遠勝常人,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小龍才反應過來,“隊長,你早察覺到了。
”
陳逍點點頭。
“那你為何?
”小龍不解道。
陳逍搖頭,道:“我在給他們一個生的機會,若自行退去,是再好不過,不然的話,哼。
”
小龍一聽,立馬興奮起來,咧嘴一笑,露出尖銳如鋼刀的牙齒,道:“大哥,讓我去,滅了這丫的,真是夠可恨的。
”
陳逍沒理會他,看向了一旁的皿雕王,一道神念傳入了皿雕王的腦子裡,一瞬間,他就知曉了窺探之人的方位。
“去吧。
”
“是,主人。
”
在衆人眼中,皿雕王身化雷霆,隻是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好快。
”顧楓一見,完全呆住了,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皿雕王如今是七劫境,距離八劫境,隻差一絲,身為羽族的他,速度上更是驚人,堪比瞬移。
與此同時,一棵參天大樹上,枝繁葉茂,一道極不起眼的黑影,趴在樹杈上,施展着遠視瞳術,冷冷盯着遠方。
下一刻,一道寒意襲來,這人渾身一抖,面色大變。
皿雕王的身形出現在他的背後,一把朝他腦袋抓來。
“不好,被發現了,瞬移之術。
”
這人心中大駭,拼盡全力想要施展瞬移之法,但還是慢了一步,被皿雕王擒拿住,捏在了手心。
皿雕王粗大而粗糙的大手,比門闆還大,輕而易舉就抓住了他的上半身,讓其動彈不得。
“怎麼會,連瞬移都失敗了,不可能。
”
“求你了,你不能殺我,我是玄丹宗長老,我......”
見此,皿雕王眉頭一皺,問道:“主人,殺嗎?
”
“殺。
”
“是。
”
噗嗤。
得到了肯定答複後,還未等這名玄丹宗長老把話說完,皿雕王用力一捏,成了一攤肉糜,連同神魂被一起捏爆了。
接着,皿雕王掌心發出一道雷霆,将碎屍電成了齑粉,毀屍滅迹。
他取走了對方身上的儲物戒,快速返回。
幾乎就在這名玄丹宗長老身死的第一時間,他的魂玉碎了,消息也傳回了玄丹宗内。
“這,怎麼會,此子下手真狠啊,直接就下了,該死的。
”
唐力行陰沉着臉,無比難看,他的本意隻是去試探一下,不曾想卻釀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
下方,回禀的弟子渾身發抖,問道:“宗主,現在怎麼辦?
”
唐力行歎了口氣,道:“将此事禀報給夫人,讓她做定奪。
”
“是。
”
不多時,消息就傳到了甯夫人耳中,她臉色冰冷,眼神陰沉無比。
“哼,誰造的孽就誰來善後,與我無關,我早與他說過,切記不過交惡了陳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這......”
“你就原話回給宗主,不必遮掩。
”
“是,知道了,夫人。
”
傳話弟子如蒙大赦,趕緊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