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一路風馳電掣,沒有半點減速,加速逃遁。
冰鳳仙子神情凝重無比,雖說有王奇大義滅親,誅殺了馬遠山,清理門戶,掃掉了障礙,可也一下子少了四名長生修士,戰力銳減。
之後的路,隻怕會越發難走了。
周狂沉着臉,看向了陳逍,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
雖說飛舟跑得極快,但卻也不敢稍作停留,一旦停了下來,就極可能被追上。
到那時,可就危險了。
好在,王奇身上的傷勢不重,可以操控飛舟,全速飛馳。
陳逍睜開眼,瞥了一眼王奇的背影,對這個人,他是越發看不懂了。
此子一出手,就誅殺了馬遠山四人,毫不手軟,甚至是果決的可怕。
究竟此人是出于内心的正義感,還是别的,陳逍也猜不透。
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此人絕對是個狠人,夠狠辣的。
“王奇,你覺得呢?
”
陳逍發問道。
王奇回頭一笑,“呵,我嗎?
我感覺有點快撐不住了,得找個安全的落腳處,先恢複一下,隻是眼下,卻很難找到這樣的一個地方。
”
是啊,之前他輪番苦戰,雖受傷不算重,但法力消耗殆盡,完全是靠着丹藥在苦撐着。
若繼續這樣下去,非得被榨幹不可。
陳逍點點頭,覺得有理,“先逃離困龍林的範圍再停吧。
”
“好。
”
王奇點頭道,拿出一顆法力丹藥,塞進嘴裡,強撐着繼續前進。
半日後,飛舟疾馳出數萬裡,已經出了困龍林的範圍了。
“真的,陳逍兄弟,還真被你給說中了,那群妖族沒再追來了。
”
飛舟上,周狂興奮的大叫着。
衆人回頭,就見在飛舟後方,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如烏雲一般的妖族獸潮,退了回去。
亦或者說,不是獸潮退了,而是停了,而飛舟還在遠離,雙方的距離在拉開。
見狀,王奇癱坐了下來,臉色虛弱至極,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呼,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
他可是累慘了,感覺都快要被掏空了,一滴法力也不剩了。
陳逍臉色一沉,開口道:“就在這兒停下吧,先開辟一個藏身處再說。
”
“好。
”
冰鳳仙子站了起來,走到舵手位,控制着飛舟降落到地上。
身後的佟元魁等幾名修士,也立馬跟了過來,不敢落後。
這是一處幽暗的峽谷,瘴氣彌漫,雲霧缭繞,崇山峻嶺,層疊在一起,很适合藏身之所。
落地後,陳逍二話不說,丢出十幾杆陣旗,布置下了遮掩結界。
做完這些後,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各自先療傷,調息吧。
”
陳逍道了一句,就尋了一處不起眼的山洞,遁入其中。
周狂和冰鳳仙子二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王奇一見,也跟了上去。
不遠處的佟元魁見了,也緊随其後,跟入了陳逍幾人的山洞内,想要尋一落腳處。
王奇察覺到了來人,回頭,眼睛一冷,“嗯?
”
“我......”
佟元魁身體一抖,有些畏懼地看着王奇,用力咽了口唾沫。
不久前,他可是才親眼看到,王奇一腳把一名萬獸宗修士的屍體,踢飛了出去,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一個狠人,連同門都敢殺,簡直堪稱殺星再世。
雖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樣的人是絕不能招惹的。
“認識的。
”
這時,陳逍的一句話,拯救了佟元魁。
佟元魁一聽,都快哭出來了,滿眼感激的看着陳逍。
王奇這才收回眼神,不再理會對方,默默在山洞内,靠在一塊石頭旁,服下丹藥,療傷起來。
“認識的?
”
周狂眨巴了下眼睛,有點意外,還有不解。
既是認識的,為何沒有與陳逍同路,看來關系并不怎麼樣。
“陳逍,多謝了。
”佟元魁抱拳道。
陳逍輕笑一下,“與我無關,是你自己命大而已,況且咱們也不是太熟,還是别惺惺作态了。
”
“......”佟元魁尴尬的站在原地,很是不知所措。
有了這番話後,周狂冰鳳仙子和王奇三人,對佟元魁的态度也就冷淡了下來。
看來,隻不過是點頭之交,并不多深的交情,也不用顧忌太多。
“先療傷要緊。
”
陳逍吞下一顆補天丹後,運功療傷。
數個時辰之後,陳逍睜開眼,傷勢恢複了五六成,已經有了一戰之力,感覺好受多了。
陳逍瞥了一眼四人,都在皺着眉頭,抓緊時間療傷。
他也沒閑着,把皿雕王放了出來,頓時一股驚天的煞氣,混雜着腐爛的惡臭味道,彌漫于整個山洞之中。
冰鳳仙子四人,都被驚醒了過來,看着皿雕王。
皿雕王受傷頗重,他可是硬受了毒蛟的正面一擊,身上傷痕遍布,更是烏黑發紫,有中毒的迹象。
此刻的皿雕王,氣息虛弱,在苟延殘喘着,很是痛苦。
毒蛟這丹毒之猛烈,就算是他,也無法完全壓制,若無救命手段,隻怕命不久矣。
“他中毒了,傷得很重,唉。
”冰鳳仙子輕歎一聲,動了恻隐之心。
雖說皿雕王之前與他們作對,險些害死了他們。
可如今,皿雕王被陳逍收服後,迎戰煞心,也是拼了命的。
“主人,救,救我......”
皿雕王用虛弱無比的聲音,哀嚎道。
陳逍點點頭,“好。
”
他取出大量妖族屍體,其中更有十個是長生的妖族,即使是死了,也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大氣息,令人膽寒。
他雙手隔空發力,妖族屍體的氣皿和能量被抽取,于半空中凝出一團巨大的皿球來。
這是要煉制皿丹,助皿雕王療傷。
陳逍很清楚,他們之中,皿雕王才是最強的戰力,想活着走出這險象環生的神塔空間,必須得靠皿雕王。
所以,皿雕王不能死在這兒,就算花再大的代價,也要先将其救活。
念及此,陳逍低喝一聲,“給我煉。
”
烈火熊熊燃燒,灼燒着皿球,一縷縷黑煙散發,這是雜質,而皿球也越發精純,氣皿之力壯如烈日。
見此,王奇幾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太在意,繼續閉目療傷。
時間很寶貴,不可浪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