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漫天的妖族沖殺,陳逍一行人二話不說,扭頭就退回了雲霧山谷之中。
“大陣,起。
”
王奇一臉凝重之色,丢出數面陣旗,雙手掐訣施法,以最快速度,重新布置起四象斬神陣。
隻不過,這樣匆忙之間布下的陣法,終究是差了些意思,威力上更是差了不止一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們方才有點得意忘形,以為勝券在握,能夠追殺到易長空,就把大陣給連根拔起了。
沒有想到,現在又用上了。
王奇雙手托舉往上,一臉陰沉,大叫道:“此陣撐不了太久,快想辦法。
”
山谷之中,雲霧再起,卻早已沒了之前的平和,反而是瘋狂翻湧,翻湧不息,極不平靜。
足見,王奇此時内心的焦急。
一道玄武的虛影,被他強行凝聚而出,四足踏地,仰天長嘯,硬生生撐起了這個大陣來。
緊接着。
一聲巨響傳來,無數道光芒,一眼看去,如同法力潮汐,砸向了雲霧山谷,撞擊在大陣之上。
玄武幻象咔的一下,出現了大片的裂紋,眼看着就要崩潰了。
隻要這樣的攻擊,再來一次,就徹底完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了陳逍。
“空間之門,開。
”
陳逍冷笑一聲,腳下一跺,一座簡易的挪移陣法顯現而出,接着就出現了一道空間門。
“走。
”
他第一個邁入其中,隻是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其他人一見,紛紛跟上。
一眨眼,五千裡之外的某處,陳逍等人總算是逃出生天,暫時脫離了危險。
轟隆隆。
衆人下意識地回頭,一臉悚然之色,哪怕是相隔了數千裡,依舊能清晰感知到可怕的動靜,還有法力波動。
顯然,那幫妖族還未察覺到他們已經離開,不然的話,肯定會立刻追來的。
而這,就是陳逍等人逃生的時間了。
“我的個乖乖,隔了這麼遠,還能聽到這巨大的動靜,真是恐怖啊。
”
周狂一臉後怕之色,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冰鳳仙子心中一緊,很是不安,看向了陳逍。
幾人之中,若隻論實力境界的話,最強的當屬王奇,可隐約之間,卻早已将陳逍當做了主心骨。
“走,此地不宜久留,王奇,用你的飛舟。
”
陳逍沉聲道,目光一片肅殺,死死盯着來時的方向。
“好。
”王奇沒有猶豫,拿出飛舟。
衆人立即就躍上飛舟,一路疾馳,朝東邊而去。
飛舟的速度奇快無比,至少比一衆人自行飛掠,要快了許多,也更加省力。
如此,才算稍微松了口氣。
“還好咱們跑得快,這才躲過了一劫。
”佟元魁大松了口氣,一臉慶幸道。
“多虧了大哥的謀劃,早早布置下了挪移陣法,可算是派上了用場。
”
小龍兩眼放光,望着陳逍,眼中是無盡的佩服。
之前,他其實還有一點擔心的,他覺得,以他自身的本事,還有上古魔龍的皿脈,一旦進入到了機緣遍地的神塔之中後,就是魚入大海,虎歸山林,如魚得水了。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這近二十年裡,小龍一路殺過去,遇到妖族就殺,遇到機緣寶物就去搶,卻是如履平地,突飛猛進。
隻短短十幾年間,就一路突破了長生三劫境,隐隐有了勘破四劫境的希望。
不曾想,卻是遭遇到了仙器宗易長空這幫仇家,這才不幸重傷。
在之後,就遇到了陳逍。
這幾年裡,小龍成長的飛快,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逍突破境界,增長實力的速度,竟是一點不比他慢。
他依仗的是自身的魔龍皿脈,可陳逍卻是靠的自身。
二者比較之下,小龍就稍遜了一點點。
不愧是自己認定的大哥,确實厲害,念及此,小龍内心中不僅沒有半點嫉妒,全是心悅誠服。
陳逍呵呵一笑,回道:“有備無患而已,有時候多做些準備,是不會有錯的。
”
這挪移大陣,是他早就布置下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從地下遁走。
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也算物盡其用。
“還是陳兄想的周到,心思缜密,滴水不漏,難怪隻憑散修之身,卻有如此成就,在下服了。
”
王奇笑着,一邊全力掌舵,驅使着飛舟。
對于陳逍,之前他有些勝負心的,畢竟對方不過是一介散修,卻身懷重寶,任何人都會有想法的。
可在陳逍召出七劫大妖王之後,王奇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種大機緣加身的妖孽,他實在比不了,還是别找不自在的好。
陳逍呵呵一笑,吞下一顆丹藥,療傷調息起來。
“那易長空要怎麼辦?
”這時,冰鳳仙子擔心道。
陳逍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
在他心中,猛的冒出來了一個想法,這非常可怕。
隻希望,這不要成為現實,不然的話,對身處神塔空間之中的他們來說,都是一大災難。
“唉。
”
冰鳳歎了口氣,有點擔心起來,但卻并未多言。
她冰雪聰明,也知道眼下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先保住自身安危,才是頭等大事。
王奇嘿嘿一笑,“他落到妖族手裡,死定了,不過先不管這個了,咱們先逃命要緊。
”
“嗯。
”陳逍點點頭。
當即,王奇驅使着飛舟,加速逃離。
一路上,衆人接力驅使飛舟,全力趕路,終于在遁出了數萬裡之後,總算出了困龍林的範圍,安生了下來。
半月之後。
一處靜谧的山谷之中,周狂等人靜靜地盤踞在谷底,調息療傷。
天上,陳逍和王奇二人,不斷忙活着,完善着大陣。
這一次,二人是拿出了壓箱底的寶物,不敢有絲毫大意,要将四象斬神陣布置完好,以備不時之需。
小龍擡頭,看了一眼在空中來來回回,不斷掐訣布陣的二人後,頓覺無趣,又縮回了頭。
他掏出一枚皿丹,吞服下肚,繼續療傷起來。
對他而言,布陣這種精細活,可是做不來的,隻能幹瞪眼,不如多留點力氣,好好調息療傷。
一個時辰後,大陣布置的七七八八了,有了一番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