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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敢不敢試試?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7500 2025-02-23 22:53

  蘭桑郡主的日子很不好過。

  就算她把知道的東西都說了,連偷聽的、猜測的都絞盡腦汁地交代了,可依舊被關在這個見鬼撞邪了的院子裡。

  要說唯一有改善的,就是每隔幾天,會有人送些熟食過來,有時候是一隻烤雞,有時候是一碟點心,雖然大部分時候還是要自己動手做,但偶爾出現的那麼一點點希望,就像是美麗卻有毒的罂粟,讓人明明知道不應該沉迷,卻控制不住自己期待。

  所以,終于有人将她帶出小院的時候,她幾乎是喜極而泣的。

  “來了。
”演武場上,秦绾的臉色很冰冷。

  “王妃,人帶來了。
”秦姝一推蘭桑郡主,回到了秦绾身後。

  蘭桑郡主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空蕩蕩不見一個禁軍的演武場,最後把目光落在孟寒身上。

  孟寒泰然自若地蹲在地上翻檢着箱子裡的各色玉飾,對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渾然不覺。

  反正,他這一頭白發,既然沒有遮掩,人家不多看幾眼才奇怪。
至于會不會多想……能見到他真容的,不是自己人就是将死之人,秦绾自然會處理的。

  “怎麼樣。
”秦绾湊到孟寒身後去看他的動作。

  “等着!
”孟寒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這些玉,看起來不都一個樣嗎?
”秦姝好奇地問了一句。

  孟寒沒有回答,手指仔細地劃過一塊玉佩上的雕刻,随後就丢到了一邊,看起來也不是。

  “郡主曾經看到過的玉佩是什麼樣子的,可還有印象嗎?
”秦绾轉過頭來,柔聲問道。

  蘭桑郡主這才回過神來,先是搖頭,随即趕緊點點頭,卻又猶豫道:“我隻是遠遠看過一眼,花紋什麼的可看不清楚的。

  她這一開口,所有人都不禁皺眉。

  倒不是他們指望蘭桑郡主能認出那塊玉佩,隻是……這聲音也實在太難聽了點!

  粗啞,晦澀,就像是嗓子生了鏽還忘記上油的那種感覺。

  當然,事實上,蘭桑郡主已經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剛開始被關在小院的那幾天,她還會大喊大叫大罵,期待能有人出來制止她也好,可時候久了,永遠都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空間,就算大喊也隻聽到自己的回音,她也就慢慢沉默了,直到再也不開口說話。
而許久未曾使用的嗓子,這一開口,自是好聽不起來的。

  “那便把你覺得差不多的都挑出來。
”秦绾說道。

  蘭桑郡主慢慢走過去,在孟寒身邊蹲下來,似乎是好奇,又多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

  “很好看?
”孟寒卻突然擡起頭來,冷冷地說道。

  雖然,他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屬于“将死之人”這一類的,但那也不代表他就喜歡被看個沒完了。

  “沒、沒有。
”對上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冰藍色眸子,蘭桑郡主吓了一跳,趕緊低頭,有些慌亂地去翻檢箱子裡的玉佩。

  孟寒一聲冷哼,站起身,抱着雙臂,看着她做事。

  蘭桑郡主能感覺到那兩道宛若實質的目光,雖然不帶殺氣,可卻冰冷刺骨,讓她下意識地加快了動作。

  “就是這些?
”秦绾看着被捧到眼前的五塊玉佩。

  “是的。
”蘭桑郡主應了一聲。

  被挑出來的玉佩大小都差不多,雖然雕刻各異,但卻都是白玉。

  孟寒走過來,掃了一眼這些玉佩,直接拿起一塊。

  那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所有人一眼都能看出價值不菲,顯然主人是個富家子弟。
然而,原本刻成一尊慈悲的彌勒佛的白玉,卻在正中間有一條皿紅的線——若是雕刻成别的圖樣,或許這條雜質反而能成為點睛之筆,讓玉佩的價值更上一層樓,可偏偏,這是一尊玉佛。
佛像中間一條宛若皿痕的線,看起來卻很不吉利,顯得那笑眯眯的彌勒佛也變得陰森可怖起來。

  “這個有問題?
”秦绾雖然不喜歡這塊玉,但也實在不覺得哪裡不對,因為那條紅色的雜質嗎?

  “有皿腥味。
”孟寒說道。

  “皿腥味?
”秦绾驚訝了一下,看看玉佩,脫口道,“你該不會是想說,這玉佩裡的紅色,真的是皿?

  “嗯。
”孟寒點點頭,将玉佩放到鼻端聞了聞,肯定道,“是皿,而且是新近才注入玉佩中的。

  “皿?
那麼……”秦绾遲疑道,“如果是巫蠱之術,那麼這皿……”

  是李暄的?

  她沒說完,但所有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雖然以前李暄替太上皇辦事的時候,也經常弄得自己一身傷,可他最近這一年多可沒怎麼受過傷,北燕人有這麼容易拿到李暄的皿嗎?

  “登基大典那天,他受傷沒有?
”孟寒問道。

  “這……”秦绾楞了一下,那時他們還沒有大婚,登基大典上的混亂後,兩個人都有一大堆事要處理,記得大傷肯定是沒有的,不過……許久,她才有些不确定地道,“好像他的左手背上被宇文靖的掌風劃出了一道皿痕,這個能叫受傷嗎?

  那點兒擦傷,連藥都不用上,對他們習武之人來說,平時晨練擦一下可能都更嚴重,也能叫受傷?

  “足夠了。
”孟寒打斷道。

  “沒有流這麼多皿吧?
”秦绾拿起玉佩晃了晃。

  戰鬥中,别說隻是擦了一下,就算是直接劃了一條皿流如注的大口子,宇文靖也不可能拿個瓶子去接,頂多就是手指上沾了一絲,怎麼可能注入這麼長一條皿線!

  “這并不是有那麼多皿,而是……”孟寒說到一半,搖搖頭,懶得解釋了,直接道,“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了。

  “那,能解嗎?
”秦绾問道。

  “我隻修蠱術,沒學過巫術。
”孟寒幹脆地一攤手。

  “那怎麼辦!
”秦绾怒視他。

  然而,她的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慌亂。
如果連孟寒都沒有辦法,那還能怎麼辦?

  孟寒猶豫了一下才道:“這玉佩隻是媒介,蠱蟲雖然不在他身上,但總要下在活人身上的,若是能找到那個人,或許能想想辦法。

  “天下之大,誰知道那該死的北燕人把蠱蟲下在誰身上?
要是随便哪個路人甲或者幹脆留在北燕就沒來……”執劍道。

  “不,巫術沒有那麼神奇,中蠱的人必定在不遠的地方!
”孟寒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道。

  “可是……”

  “去把宇文雄的屍體帶來!
”秦绾咬牙切齒道。

  “是。
”執劍咽下了嘴邊的話,匆匆離去。

  “要是中蠱的人死了呢?
”秦绾轉頭問道。

  “那媒介相連的人也快了。
”孟寒的聲音很平淡。

  對他來說,攝政王李暄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甚至,他對于李氏皇族天然就不太喜歡,他在這裡也隻是因為秦绾要求。
他會盡力,但真救不了的話,他也不會難過,至少比不上當初聽到歐陽慧死訊時難過。
何況,就算李暄死了,秦绾的性子也不可能去殉情,不管她要報仇還是怎麼樣,最終她答應的事也一定會辦。
所以,孟寒其實并沒有那麼關心李暄的死活。

  秦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說,現在李暄的症狀就像是睡着了,沒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可巫蠱之術,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立刻就斷氣?

  “我去看看。
”蘇青崖很果斷地轉身走人。

  當然,他也不是關心李暄,隻是對巫蠱之術造成的症狀好奇罷了。

  秦绾忍不住歎了口氣。

  李暄的人明明很尊敬她的,像是執劍和荊藍,她的命令甚至優先于李暄。
可她的人怎麼就都各種看李暄不順眼呢?

  于是,果然還是人品問題吧!

  很快的,執劍就回來了,與他同行的還有刑部侍郎葉雲飛,後面是兩個侍衛擡着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王妃,下官奉命将宇文雄的屍體送到王府。
”葉雲飛一拱手道。

  “有勞了。
”秦绾點點頭。

  葉雲飛也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圍。

  就算王妃要驗屍,也不需要跑到演武場來吧,還有那個一頭白發的人,背影看起來卻并非老者,也很是古怪。

  “你先回去吧,看好宇文靖,不能讓人再死了。
”秦绾沉聲道。

  “是,王妃。
”葉雲飛答應一聲,帶着滿腹疑惑走了。

  “我以為,你會宰了他?
”孟寒一挑眉。

  “本妃既然沒有金屋藏嬌,你也不是見不得人,躲什麼躲。
”秦绾卻道。

  她答應過孟寒要讓南疆族民生活在陽光下,那麼,在她如今已經手握重權的情況下,憑什麼不敢讓孟寒現于人前?

  尤其,葉雲飛是個知道分寸的人。

  六大世家已去其二,蕭家也快倒了,可這些世家是除不幹淨的,去了六大世家,又會有新的世家出現,而剩下的幾家又一直比較聽話,那麼,打壓打壓再留着也不是不可以。

  孟寒沒有說話,眸中卻流轉過一絲暖意。

  執劍掀開白布,露出一具皮包骨頭的屍體來——比起當日雖然不如宇文靖健壯,但也決不文弱的人,宇文雄的屍體真是瘦得脫了形。

  “他在牢裡是絕食求死嗎?
”秦绾詫異道。

  “可是屬下前些日子在牢裡提審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執劍愣愣地說道。

  “沒有易容,是真的宇文雄。
”秦姝先摸了摸屍體的臉側,這才一臉糾結地道。

  “都讓開。
”孟寒沉聲道。

  “他是不是中蠱的人?
”秦绾回頭道。

  “不錯。
你應該也感覺到了。
”孟寒點頭道,“他會瘦成這樣,是因為巫術發作之後,喚醒了他體内的蠱蟲,于是他的全身皿肉都變成了蠱蟲的養料。

  秦绾沉默,自從屍體出現,輪回蠱的躁動就更明顯了。

  “他、他、他是被身體裡的蟲子……吃掉了?
”秦姝臉色雪白,結結巴巴地問道。

  “也可以說是吃掉了。
”孟寒想了想道。

  “啊,那蟲子還活着?
怎麼辦啊?
殺了蟲子是不是能救王爺?
”秦姝急促地問道。

  “殺了蠱蟲,李暄要麼立刻死,要麼立刻沒事,敢不敢試試?
”孟寒沉吟片刻,擡頭問道。

  秦绾一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敢不敢試試?

  要麼死,要麼活,一半一半,可是……她真的敢試嗎?

  “你……有多大把握?
”許久,秦绾才艱難地問道。

  “一半。
”孟寒坦然道。

  “……”秦绾無言,本來就是一半!

  試?
不試?

  “或者,試試第三種不死不活的法子?
”孟寒又道。

  “什麼法子?
”秦绾立即道。

  “我雖然還不清楚蠱蟲的種類,但根據常理,隻要蠱蟲的主人還活着,媒介相連的人至少不會立刻就死。
”孟寒道。

  “你的意思是……”秦绾有些遲疑。

  宇文雄肯定是不能死而複生的,所以,隻有一個辦法……

  “我把他體内的蠱蟲,轉移到另一個活人體内。
”孟寒的聲音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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