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我看你病入膏肓,還是別活了
因為卓施然來的時候,醫館已經開門營業了,所以醫館裡還有別人在,都是來看病的。
卓施然倒是不難認,畢竟長了那麼一張臉,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神的那種。
而且這位卓九姑娘的名頭,在京城也算是如雷貫耳,平時見不著,眼下終於能夠得見了,還是讓人挺好奇的。
光這一張臉,都值得回票價了,多看兩眼感覺病痛都不那麼痛了。
卓施然倒是無所謂被人盯著瞧,而且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的。
所以她該說的說,完全不在意被人盯著瞧。
倒是旁人,原本還盯著她瞧呢,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長得那是沒有一處不好看的,五官輪廓處處都完美。
一身紅衣,他們沒見過好看的,乍一眼看隻覺得跟天仙似的。
好傢夥這一開口,說話居然是那麼個內容——最近光顧著殺人了真是……
他們的目光都僵住了,一個天仙兒似的……怎麼一開口殺氣騰騰的。
而且仔細一想,好像還沒啥不對的,人也沒說假話啊,就最近京城那些事兒,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這位天仙兒,這陣子還真是光顧著殺人了。
她殺的那些人,到現在還在巡防營和守衛營的門口掛著呢。
有些送貨的人跟著去運送軍需物資的,都親眼看到了那些軍營外頭龍門架上的情形。
隻覺得很是震撼又有些駭然,回來說得是有聲有色的,於是也就在京城傳開了。
以往隻覺得卓九姑娘是醫官的,很多在黑市的擂台上,已經受到了不小的顛覆。
而現在,軍營外龍門架上那些敵人的屍體,還有士兵們口中宛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般的形象。
眾人對卓九姑娘的固有印象也早已經變了。
原本還盯著看的人們,此刻都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偷看的目光。
卓施然倒是不以為意,她衣袍一撩就在診台後頭坐下了。
轉眸看向其他幾個診台前的病人,正好發現他們有些躲閃的眼神,卓施然問道,「怎麼樣?
要我幫你看看嗎?
」
幾個病人頓時目光就更加瑟縮了。
「九……九姑娘,不、不用了……」幾人連連擺手。
倒也不是真就不需要卓施然幫他們看,實在是剛才那一下,被她殺氣騰騰的話語給煞到了。
卓施然也看出來他們應該是被自己剛才的話給嚇到了,於是彎眸一笑,說道,「真的不用?
」
她指了指其中一人,說道,「他們不用也就算了,但你,再不好好治,估計沒多久好活了。
」
這話一出,這人哪裡還顧得上害怕卓施然的殺氣騰騰啊!
活命要緊啊!
他臉色頓時就變了,開口就要求饒……
但還不等他趕緊到卓施然所在的診台前來,門口一道身影就掠了進來。
動作極快地在卓施然的診台前坐下了。
而且,明明是極快的動作,但是,卻給人一種,很是慢條斯理的優雅感覺。
極快和慢條斯理兩種極端,有一種矛盾的割裂感,讓人覺得很神奇。
卓施然的目光也朝他看過去,第一時間心裡就已經做出了判斷——強者。
而含光的手,甚至已經搭到了腰間的劍柄上了。
但是坐在卓施然診台跟前的人,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敵意。
卓施然此刻也已經擡眸看向了眼前的人。
不得不說,那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人對於長得好看的人,心理上容易變得更寬容。
卓施然因為之前見多了封炎那張臉,所以對顏值這種東西,閾值是很高很高的。
但儘管如此,內心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長得的的確確是很好看了。
非常的俊美,而且這種好看和封炎還沒法比,兩人不是一個風格的。
封炎給人感覺,就是那種英俊無儔的,挑不出不好來的英俊。
而眼下這個男人,比起說是英俊,不如說是俊美,容顏雖然也不失英氣,但在五官和一些輪廓的細節上看來,會更柔和一些,沒有那麼硬朗。
而且,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眸裡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邪氣,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股子邪魅的氣質。
怎麼說呢,就……不像個好人。
他坐在卓施然跟前,似笑非笑瞧著她,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
然後才低笑著說了一句,「卓九姑娘,久仰了。
」
卓施然目光淡淡看著他,垂眸淡聲說了句,「公子面生啊。
」
「我從外地而來,嗯……」他忖了忖,「可以說是對卓九姑娘慕名而來的吧。
」
卓施然淡淡笑了笑,看向他,「言重了。
」
倒是含光,做了多年影衛,所以對危險有一種宛如獸類的直覺。
含光冷聲道,「你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扯談的?
」
隻見這容貌邪魅的男子,擡眸不冷不熱地掃了含光一眼。
然後就朝著面前的診台,挽起了袖子,將一截膚色冷白,腕骨清晰的手腕放在了診台上。
「那就……勞駕了。
」
卓施然挑了挑眉梢,將指腹壓上了他的腕脈。
卓施然診脈是快診,因為醫術卓絕經驗又很足夠,所以很多時候甚至搭上脈不過兩息間,就已經診出眉目來了。
而此刻,不過一息間,卓施然的眉心就已經擰了起來。
男人坐在對面,一手攤在診台上,由她診脈,另一手則是支在診台上,托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看到卓施然眉頭緊皺,他似笑非笑問了句,「卓九姑娘,診出什麼眉目了嗎?
」
卓施然的眸子垂著,他瞧不見她眼裡的神色。
但是就在下一秒,他卻是反應神速,迅速擡手在頸邊一夾!
便擋住了那瞬息之間就攻到眼前來的利刃!
然後他嘖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似的,擡眸看著卓施然,「卓九姑娘,用不著這麼暴力吧?
我隻是來看個病而已……」
卓施然冷眼看著他,一手握著的匕首雖是在他頸邊被他並起兩指就夾住了利刃,但她另一隻手裡那些無形的蠱絲,已經瞬息間將他纏住了。
雖然不能夠緻命,但起碼能夠解除風險。
所以他先前才無奈嘖了一聲,大抵就是因為感受到了這些蠱絲的桎梏。
「是嗎,我看你病入膏肓,還是別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