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結束，姜年去辦公室領了新書和新校服，看了眼是裙子不太滿意就想問有沒有褲子。

　　天這麼冷，她實在不敢穿，怕凍出老寒腿什麼的。

　　張莉莉在整理東西，回頭一瞥不大耐煩，“我們高中都是統一發放校服，人家能穿裙子為什麼偏偏你要褲子？你是來上學的，穿什麼跟你學校沒有關系，琢磨這個不如多花點心思到念書上。”

　　姜年抿了抿唇沒說話，隻是把張莉莉多打量了幾眼，抱着一摞書和新校服離開辦公室。

　　待她走了，辦公室另外的老師才擡頭。

　　“張老師怎麼這麼大火氣，那麼漂亮個小姑娘看着要被你訓哭了。”

　　“她哭不哭跟我有什麼關系，有她在我班級我才要哭了。副校長親自安排到我們班，就她那模拟考的成績怎麼有資格到尖子班，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個招搖的，背後不知塞了多少錢。”張莉莉說得決絕，好似笃定了一般。

　　“張老師話不可能這麼講，我看那小姑娘溫軟乖巧。再說，人長得漂亮是爹媽給的，也是老天爺賞的，你又何必一概而論。”有别的老師覺得這話講的過了，幫姜年說兩句。

　　張莉莉聽了壓根沒搭理，低頭自己做自己的。

　　聽到裡面沒聲音了姜年才轉身，攥緊了懷裡的東西，鼻子隐約有些發酸。

　　背井離鄉，原來是這麼個滋味。

　　下午6點多。

　　高三的學生應該有晚自習，一直到9點才結束，不過今日尖子班不一樣沒有晚自習。

　　6:20分，姜年抱着東西從學校出來，上下學時間門口人是做多的。

　　有些用不上的新書想要拿回去，還抱着校服，穿這麼多走得實在困難，想攔出租車都沒法空出手來。

　　“左顧右盼，看什麼呢。”身旁忽然傳來聲音，偏頭就對上賀佩玖那雙溫淡中零碎笑意的眸子。

　　“師叔——”

　　她聲音軟，叫得輕，隐約有幾分委屈。

　　聽得賀佩玖心裡當即就不是滋味，接下她懷裡的東西遞給旁邊的人，托着她被細繩勒得發白的手捂在手心。

　　“為什麼不戴手套，不是說了京城溫度低要注意保暖。”

　　手忽然就被他溫暖的大掌包裹，下意識的掙了兩下，賀佩玖握得更緊，牽着她上了路邊的車。

　　“人多，撞着怎麼辦。”他講得面不改色，還合情合理。

　　就在姜年剛坐進車裡的時候，張莉莉和一個女同事一起出來，今天限号沒開車出來打出租，恰恰見到賀佩玖牽着姜年上車的一幕。

　　馬上就露了個嫌惡的表情，冷冷一笑。

　　果然是個招搖的，第一上學就有豪車接送，還在學校門口跟男人手牽手。

　　猜得一點不假！

　　**

　　車上。

　　就是現在賀佩玖也沒松手，兩隻手都覆上來，動作的溫柔的捂着，眼眸的深邃的盯着她。

　　就是口吻有幾分生冷嚴肅。

　　“手這麼涼，容易凍瘡，明天記得戴手套，暖寶寶多帶些，不夠就給我打電話，讓人給你送來。”

　　剛剛在外還冷着，現在小臉就被熏得滾燙，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藏起來。

　　隻是她沒躲沒閃的倒是讓賀佩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