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等待看病的人們終于變得稀少起來。
蘇奕揉了揉眉尖,目光不經意一瞥,卻見一名小厮拎着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藥茶。
“姑爺,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小厮恭敬而謙卑。
一側的胡铨等人也都含笑看着這一幕。
到了此時,他們這些杏黃醫館的老人全都被蘇奕的手段徹底折服了。
内心之震撼,溢于言表。
“唯有真正的實力,才能讓人真正的心悅誠服。”
不遠處,目睹這樣的變化,黃乾峻心頭也一陣翻騰。
他隐約明白,為何自己父親非要自己找機會也要跟蘇奕多接觸了。
最初時,這些個杏黃醫館的家夥個個眼高于頂,倨傲無禮。
可現在,盡皆低頭歎服!
是蘇奕以勢壓人?
不,是他用自己那堪稱不可思議的醫道手段,于無聲息之間,便折服全場所有人!
蘇奕端起藥茶飲了一口,這才說道:“從今天起,我會居住在杏黃醫館。”
胡铨當即道:“姑爺,咱們醫館後邊就是一座閑置的庭院,待會我便派人去打掃一番,再為您添備一些生活起居所用的物品。您看是否還需要漿洗衣物的奴仆、端茶倒水的侍女和做飯的廚娘?”
蘇奕搖頭道:“不必了,把庭院打和房屋掃幹淨便可。”
胡铨點頭記在心中。
他本就是杏黃醫館的管事,操持着各種瑣屑雜事,現在被蘇奕折服後,已經心甘情願為蘇奕這位新掌櫃效命了。
“以後這杏黃醫館的一切事情,還得由你來操持,大家各做各事,而我隻負責錢款和賬目。”
蘇奕吩咐道,他可沒打算把一切時間和精力都耗在醫館上。
想了想,蘇奕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若遇到無法救治的疑難雜症,也可以來找我,至于一般的病症,交由醫館的醫師便可。”
剛說到這,一名魁梧如鐵塔般的大漢走進了醫館。
胡铨等人一下子就認出,這大漢最初時候曾來過,可當得知吳廣彬醫師不在,罵罵咧咧扭頭就走了。
而現在,他竟去而複返了。
“那個……蘇公子,之前是俺太過無禮,還請您見諒。”
大漢有些尴尬,朝蘇奕抱拳緻歉。
“你是否還不曾婚娶?”
蘇奕眼神有些古怪。
大漢連忙點頭:“正是。”
蘇奕便拿起紙筆寫了兩個字,遞給了大漢,“你沒病,照這兩字做便可,不出三個月,便可徹底恢複。”
大漢拿過來紙張一看,不禁疑惑:“戒……這第二個是什麼字?”
胡铨他們都不禁好奇,湊了過去,一看之下,無不哄然大笑。
“兄弟,此字念‘挊’,左邊是手,右邊是上下,合起來念就是戒挊,嗯……你總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吧?”
胡铨笑容暧昧,指點道。
魁梧大漢一呆,猛地明白了過來,那黝黑的臉膛頓時漲紅,窘迫無比,羞得掩面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黃乾峻才明白過來,捧腹大笑,“這家夥長得如此魁梧,卻竟然喜歡單手互搏!”
胡铨等人都嘿嘿直樂,笑容暧昧。
男人嘛,都懂的。
有了這個小插曲,杏黃醫館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許多,空氣充滿歡快的味道。
眼見再沒有看病的人,蘇奕長身而起,道:“帶我去居住之地看看。”
胡铨連忙叫上兩名小厮,當前為蘇奕帶路,通過杏黃醫館後門,很快就來到位于後方的一座清靜庭院内。
……
與此同時,距離杏黃醫館不遠處,一座茶肆中。
“吳老,你看這張藥方,所用藥材和藥引,簡直是神來之筆!”
一名中年贊歎。
他名譚峰,杏黃醫館的醫師之一。
在他旁邊,還坐着兩人,一個是白發蒼蒼的老者,一個是膚色黧黑的冷峻男子。
前者名吳廣彬,是名揚廣陵城的老醫師。
後者名魏通,和譚峰一樣,皆在杏黃醫館做事。
隻不過得知蘇奕這個贅婿要接掌杏黃醫館後,三位醫師皆各找借口,躲在了這茶肆内,等着看蘇奕被轟走。
可誰曾想,他們等待許久,也沒見到這樣一幕發生。
反倒是等待在杏黃醫館外排隊的病人,全都得到了一一診治!
這讓吳廣彬三人皆詫異,忍不住将一些病人叫到茶肆,詳細詢問看病的經過。
結果卻吓了一跳。
蘇奕這在文家無足輕重的贅婿,竟真的精通醫道!
“吳老,那蘇奕救治‘應聲蟲’的手段,讓我都大開眼界。”
魏通感慨。
之前有個病人,每次開口說話,腹中必有聲音重複響起,就如體内藏了什麼邪惡東西。
可蘇奕卻說,病人是誤吃了“應聲蟲”,拿過一部藥典,讓病人一一去念藥典上的藥草名字。
病人每念一個藥草名,腹中必有聲音重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