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所以同意大頭的提議,倒不是為了催促龍颢天當日自仙宮裡許諾的糧草,也不是為了賣什麼人情給龍颢天,而是他也很想知道龍颢天到底在昆侖山做什麼,究竟是怎樣的寶物或靈物,值得龍颢天等人自昆侖山滞留這麼長時間。
“王爺,龍颢天在昆侖山,那個娘們兒在哪兒?”大頭随口問道。
長生知道大頭口中的娘們兒指的是身擁金符的李煥宸,“經瓊州去了南海,此時正在南海四處遊走,其移動的速度很快,應該不是乘坐船隻。”
“上次也沒見她有飛禽坐騎呀,”大頭說道,“從西域還是屁颠兒屁颠兒跑回來的。”
長生沒有接話,正所謂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得到靈符的這些人等同擁有了不死之身,原本不敢去的地方而今敢去了,原本不敢做的事情而今也敢做了,己方衆人出行不過數日便多有收獲,龍颢天和李煥宸等人比己方衆人動手更早,必然也會有所收獲。
“王爺,您應該知道吧,采花賊沒老實待在京城,又跑了。”大頭提醒。
長生點頭,“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随他去吧。”
“我倒不怕他被人殺了,我就是覺得那一百萬兩賠的冤,咱就那點兒體己錢了,”大頭說到此處看向楊開,“哎,楊開,那些銀符眼下都在幹啥?”
楊開說道,“公輸玄明回到揚州之後很少出行,隻在前段時間去了趟東海之濱……”
大頭皺眉撓頭,“公輸玄明?哦,我想起了,會布陣的那個老頭兒,這個算是自己人,你接着說。”
“範景明一直留在長安保護皇上,”楊開說道,“雲真子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東北密林四處移動,期間還去了一趟新羅。”
“這老東西别看是個道士,跟咱可不是一路人,”大頭撇嘴說道,“搞的鼻孔朝天,牛逼哄哄,打心眼兒裡看不起咱們這些為朝廷效力的人,操,也沒見他為老百姓幹點啥事兒,就知道關起門自己過好日子。”
“是啊,”釋玄明點頭附和,“他本來就對我們多有成見,此前咱們庇護慕容峰更是令他極為不滿,而今算是徹底與我們反目成仇了。”
“那一百萬兩真不該給他,”大頭咂舌歎氣,“我都懷疑這老東西上次是不是故意給慕容峰下了個套兒,為的就是殺了慕容峰,霸占他的靈符。”
“難說。”釋玄明接話。
“哎,咱的一百萬兩這會兒也應該送到了,你說他不會真的收下了吧。”大頭始終惦記着那些銀兩。
“那誰知道。”釋玄明搖頭。
眼見二人偏離正題,長生便打斷了二人,“楊開,你接着說。”
“那個名為巴巴達姆的胡人一直在向西移動,眼下離于阗已有萬裡之遙,”楊開說道,“西行之時他走的多為直線,偶爾略有偏移,想必是為了避開途中的障礙,我感覺此人之所以一路向西,為的就是遠離是非,以免遭到他人的暗算。”
“你别說,大胡子這招兒雖然很笨,卻也好使,”大頭點頭,“他自己孤零零的躲在萬裡之外,誰要是往西走,肯定就是要殺他,他見勢不好,也能提前跑。”
釋玄明出言說道,“他這招兒隻對銀符和銅符管用,如果是金符想殺他,他必死無疑。”
“咋啦就必死無疑,你别忘了,金符一共就仨,”大頭說道,“不管誰想過去殺大胡子,另外兩個都能知道,誰不怕另外兩個坐大,就算不去阻止,也肯定會想辦法拖後腿兒。”
“這倒是。”釋玄明點頭。
見二人停止交談,楊開繼續說道,“得到靈符之後天竺番僧先是回國安靜了一段時間,之後也開始四處移動,眼下正位于吐蕃東南,劍南道西南那片區域,那裡應該是南诏國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