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們去哪裡?”一個看起來像是歐美人種的記者急切地問道。
他沒有張口閉口就是人權,因為這裡的所有人都見識過了“人權”這種東西在這裡并不存在,在這裡鬧事的“戰地記者”被當場拖走,誰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現狀。雖然沒有當衆處決或者斬首那麼野蠻的事,但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那些人的下場肯定不怎麼樣。這裡的士兵嘴巴都很緊,沒有人會向他們透露任何一點信息,但是經過幾天的追蹤報導,看過反抗軍的裝備以及士兵種族構成之後,這些戰地記者們都明白拉托維尼亞的内戰沒有他們在中東看到的那麼簡單。
僅僅是那些超重型坦克和突擊運輸艇的技術含量就已經超過了世界上的許多國家,更别提許多拉丁裔、非洲裔、亞裔、斯拉夫裔等等來自世界各地不同人種的士兵混雜成的特殊軍隊,這表明這場戰争的幕後有着一個更大的集團在主導。一些經驗豐富的戰地記者瞬間就聯想到了代理人戰争,他們認為有些國家在利用拉托維尼亞進行武器測試與勢力擴張——如果他們看到禁衛軍的存在,那麼他們所聯想内容可能會更多、更可怕。除了部分想要探尋真相的戰地記者,其他人都相當明智地閉口不談,畢竟他們隻是戰地記者,不是士兵和特工。
“隻要聽從指令就不會死。”士兵笑着說道。他指着那些列隊走來負責維持秩序的憲兵部隊,“不要耽誤時間,上頭還有東西要讓你們看呢!”
當突擊運輸艇劃過王城布滿黑色濃煙的上空時,維克多·馮·杜姆已經手持長杖率領拉托維尼亞反抗軍進入了城市——攜帶了無後坐力武器、專門負責清理火力點的士兵以最快速度進入城市的小巷内因此的火力據點進行控制,加裝了鏟鬥的履帶裝甲車一邊清理前方的廢墟和地雷,一邊掩護士兵建立迫擊炮陣地與班組爆彈機槍陣地,同時掩護士兵攻擊敵方的大型火力據點;輕型裝甲運兵車向着周邊街道分散,憑借安裝在車頭的雙聯裝重型爆彈與同軸機槍壓制隐藏在房屋内的王室衛軍,幫助反抗軍占領這裡的每一間房屋;最後的超重型坦克沿着開辟出來的道路穩步推進的同時,向着迎面而來的阻擊火力發射炮彈與激光,依靠自身厚重的反應裝甲與強大火力控制王城通往城堡的主要通道。
由于前期的偵察工作因引導火箭彈轟炸與突擊運輸艇突襲爆破,當反抗軍進入城市的時候,王室衛軍的重型火力單位與裝甲單位已經所剩無幾。許多王室衛軍剛一開始交火便就棄槍投降,維克多·馮·杜姆不得不留下幾支小隊來看管俘虜,并且将這些人帶出城市,免得他們搗亂。與此同時,又有一批士兵不得不留下來引導平民疏散,那些沒有能被【免除者】精英小隊找到的平民此刻全都跳了出來。
這場戰争進行得非常快,哪怕維克多·馮·杜姆已經放慢了推進速度,盡量避免因為急躁造成了傷亡。但由于于不朽之城的重型火力以及在世界各地培訓的精銳士兵,僅僅過了半個小時他就跨過滿城的廢墟抵達了已經成為碎石的城堡面前。炮火逐漸停息,除了剛剛進城時遭遇的抵抗,後面的攻勢可以用順風順水來形容。越靠近城堡攻勢也就越順利,王室衛隊的軍銜以及士氣呈反比,無論是燃燒瓶、簡易爆炸裝置還是挾持人質事件,都會被從天而降的穿着黑色動力裝甲、有着鸢尾花與玫瑰花紋章的女孩輕而易舉地解決——姐妹會不會錯過任何一場由君主發起的戰争,她們永遠會站在他身邊。一切都在按照預案進行,所有的火力點以及抵抗力度都在計算之中,維克多·馮·杜姆感覺這與其說是攻城戰,不如說是一場武裝遊行,或者一道用炮火和鮮皿構成的數學題,而他的上司早已拿出了最優解。
身着金色動力裝甲的薩洛蒙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身着昂貴精緻服裝的拉托維尼亞王室灰頭土臉地跪倒在破碎的石闆廣場前。在王室身前的則是一大群身着王室軍裝的士兵。這些士兵跪倒在灑滿不朽之城白色的傳單與因為轟炸而破碎的石磚地面上——他們雙手抱頭,膝蓋上滿是鮮皿,槍械、防空導彈和裝甲車輛等先進裝備被随意地扔在指定位置,大量俘虜都由身着黑色動力裝甲身披深紅色披風的白發女孩,以及身着黑色防彈護甲的【免除者】小隊控制。周邊兩百米範圍内的所有王室衛隊全都投降了,這是她們沖進王室衛隊揮舞鍊鋸劍和爆彈赢來的威望與恐懼,有些女孩的盔甲上還有發臭的碎肉。
禁衛軍滿臉無奈地站在君主身邊。
這是漢谟拉比第一次接觸到姐妹會,在此之前他隻知道不朽之城擁有這麼一個全都是女性構成的武裝組織,姐妹會指揮官蒂塔把對康斯坦丁說過的話向漢谟拉比也重複了一遍。就算是漢谟拉比也不得不承認蒂塔說得對,禁衛軍必須依靠姐妹會才能控制周邊地區,徹底杜絕任何針對君主的進攻企圖。然而他們并非一直待在薩洛蒙身邊的,他比所有人都要早進入城市,他也是最早結束戰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