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坎達的曆史上沒有太多有名的本土哲學家,芭絲特神廟完全壟斷了釋經權和教誨權,并且由于瓦坎達的生産水平、閉關鎖國的政策以及小國寡民的特性,曆史上瓦坎達極少爆發過饑荒,因此即便文藝複興之後瓦坎達人的探索隊伍常常混迹于世界各地,瓦坎達人也很少想要到外界去看看。
缺少了意識形态沖突、世外桃源般的日常生活,兩種主要因素消磨了普通人的探索與思考的欲望。瓦坎達的神學家數量遠遠要多于哲學家,普通瓦坎達人眼中的最嚴重的沖突也不過是五個貌合神離的部落之間因為王位繼承權發生的沖突,然而如此“可怕”的事也隻能在圖書館裡找到相關的資料,因為距離上一次五個部落全面沖突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了。
“簡單來說,瓦坎達人物質上的豐富無法掩蓋精神上的貧瘠。開放意味着沖突,瓦坎達人缺少應對沖突的經驗和手段,即便如此瓦坎達的高福利社會也能暫時應對,長久以來瓦坎達民衆對于外界的傲慢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抗憲政。說得不好聽一些,瓦坎達很少去幫助自己在非洲上的窮鄰居,如果你想要開放瓦坎達,那麼首先就要幫助非洲第三世界國家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工業。調解歐美列強在非洲大陸上胡亂繪制的國境線引發的争端,建立非洲聯盟來應對針對振金掠奪的戰争,而不是一味通過依附來獲取國際地位。”
拉托維尼亞皇帝徒手擰開啤酒瓶蓋,将冰啤酒灌進嘴裡。
他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很喜歡這種口味的啤酒,尤其是在這樣悶熱的天氣下,冰啤酒更是最為廉價易得的美味。他在冰涼的岩石座椅上放下空空如也的啤酒瓶,拿起一把有着黑色塗裝的鍊鋸劍。單分子振金鋸齒與鍊條在接通電源之後開始嗡嗡作響,并且由于高速運轉以及切開空氣的摩擦而發燙,如同圍繞着劍身的淡紅色光圈。
“這些話你的母親不喜歡聽,你的妹妹聽不懂,甚至普通瓦坎達人也不樂于聽,所以我不會在晚宴上提出,這些話隻能由你來說。一直以來瓦坎達都是站在高于非洲人的态度上看待同胞,持有這種傲慢态度的貴族大臣雖然保守和短視,但他們不一定是錯誤的。貴族與瓦坎達的利益深度捆綁,所以不要忽視掉他們的建議,使用他們,就像使用一把的武器。至于武器損壞之後是該丢棄還是維護,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意志了。”
新選出來的國王衛隊手持長矛,圍繞着訓練場,将警惕的目光投向拉托維尼亞皇帝,兩位國王之間的對話并沒有避諱她們,因為特查拉相信她們不會将這裡發生的事告訴他的母親。雖然特查拉一再堅持讓國王衛隊放個假,但國王衛隊的新任隊長并不買賬。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瓦坎達國王的王後都是來自于國王衛隊,這甚至成為了一種傳統。
上一任國王特查卡的王後、特查拉的母親就是前兩屆衛隊隊長,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家庭教育讓瓦坎達王室保持了尚武的傳統。雖說如此,但新任國王衛隊也不想要即将繼位的國王和其他王國的國王交手,尤其是那把鍊鋸劍轉動起來的氣勢實在是過于兇神惡煞,她們很擔心鍊鋸劍會給未來的瓦坎達國王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如果可以的話,她們更希望使用訓練場周邊那些傷痕累累的訓練機器人。
“我能提供給你能夠塞滿一整個大學數學系的教師,隻要你能夠給出建議,并且和瓦坎達交換一些政治學教授和講義。”特查拉用長刀敲了敲自己手裡的小盾牌,從訓練場由鋼條和玻璃構成的天窗照射下來的皿紅餘晖和盾牌邊緣的金屬混合,一同反射出暈染空氣的刺眼光點,就如同潛伏在特查拉意識邊緣的煩躁與壓力。
“Comeon,别讓我等太久。”
滾燙的落日晖光貼在艾瑞克·克爾芒戈的臉上,被樹蔭遮擋時就像失去了一層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