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紫霄新峰主則呐呐不敢多言,俨然驚魂未定。
曹骐骥看了眼身側司馬元,“師弟?”
陳青琬颦眉微蹙,目光鄭重,警惕戒備四周。
王昭目光似有不敢置信,身上氣息早已被打散,窒息臉色漲紅趨近青紫。
看向司馬元的眼神既有惱怒羞恥,亦有怨恨憤懑。
嘴裡嗬嗬幾聲,意欲言語卻無法開口。
司馬元環視一周後,目光暴戾,“方才我已下令,邪神宮來襲三派金丹即刻出陣迎敵,你等為何遲遲不出?”
他向外一指,“就因為你等延遲片刻,足有三百餘弟子抛屍此地,三百精英!!!”
歐陽玄霆看了眼柳觀星,有些面無表情。
葉履沉默,看了眼張仙懿,微微皺眉。
張仙懿神色慘白,不敢多言。
陳官向前一步,護住張仙懿。
葉履看了陳官一眼。
呼吸稍顯急促的王昭目光不忿,似有不甘,卻無法言語。
司馬元緩緩言道,“宗門派你等前來,乃是抵禦邪神宮侵襲,而非在此指點山河、高談闊論!”
“些許勾心鬥角也就罷了,但若是漠視自家宗門弟子生死,那要你等何用?”
話音剛落,司馬元捏住王昭的五指募然一松。
繼而在衆人瞳孔一縮中,五指猛然并攏,化作大掌,悍然拍在王昭兇膛之上。
一陣咔嚓的骨裂聲響起,王昭當場痛暈、昏阙過去。
衆人眼皮一跳,呼吸都為之急促。
司馬元目光掠過陳官,落在柳觀星、張仙懿以及幾位新峰主身上,其等一陣雞皮疙瘩突起。
他緩緩言道,“你等記住了,既來鎮守此地,就不是遊山玩水,更不是争權奪利。”
“下次再犯,格殺勿論!!!”
陳官微微皺眉,柳觀星眼簾一斂,沉默不語,張仙懿瑟瑟發抖,大汗淋漓。
幾位峰主更是神色驚恐,身形顫顫巍巍。
司馬元大手一揮,“都去忙吧”。
衆人目光複雜地默然離去,打擾戰場。
司馬元指着昏阙的王昭,“将他帶下去”。
一位新峰主渾身哆嗦地将王昭帶了下去。
身側陳青琬輕輕握住司馬元手腕,傳音道,“以後不可這般無禮”。
曹骐骥、何鈞等人悄然而退。
司馬元輕嗯一聲。
遠去之後,禦劍門、武聖宗各自尋了偏僻地聚攏,嚴厲斥責吩咐。
武聖宗歐陽玄霆看了眼柳觀星,“司馬道友非是無理取鬧,邪神宮來襲之事日後隻會越來越頻繁,你等若再這般玩忽職守,隻會命喪此地。”
柳觀星沉默少許後,“他這是殺雞儆猴”。
歐陽玄霆擺手道,“不管是殺雞儆猴也好,還是給你們下馬威也罷,此子心性果決狠辣,遠非常人可以比拟,你們不要惹是生非便可。”
柳觀星嗤笑,“能如此毫不顧忌的對自家長輩下手,又豈是常人?”
歐陽玄霆淡聲道,“說這些是給你提前敲響警鐘,免得觸此黴頭,勿謂言之未預。”
說完他轉身離去,“我走之後,本宗在太嶽峰弟子将由你統轄,切記三思而後行。”
同時,禦劍門聚攏之地。
張仙懿甫一到達此地便被葉履問詢,“方才你
為何停駐觀望?”
他有口難辯,“弟子難知戰況,不敢貿然出戰。”
何鈞皺眉,氣勢此實屬人之常情,他也不能苛責什麼。
陳官擺手道,“罷了,此乃小事爾”。
葉履冷哼一聲,卻也不再糾纏。
柳箫吟忽然言道,“你可知武聖宗柳觀星為何到此?”
葉履微微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眼柳觀星,卻并未阻止他詢問。
張仙懿神色一怔,繼而醒悟,“弟子不知,隻聽聞此次乃柳前輩自薦前來。”
柳觀星微微眯眼,輕輕點頭。
陳官淡聲道,“家族之事不可牽連宗門”。
柳觀星默然稱是。
葉履輕歎一聲,“起來吧”。
張仙懿依言而起。
葉履看了眼身側幾人後,自嘲一聲,“不入真境,你我皆為棋子。”
陳官目光平淡,仿若萬事難動其心。
禦劍門三大劍主背後各自站着一位元嬰真人,門主則憑借其自身實力硬生生鎮壓了門中一切不軌。
否則三大劍主聯合逼宮,門主敗亡僅在朝夕之間。
然而不管底下諸位持劍長老如何風雲變幻,隻要背後三人意志統一,自能與門主分庭抗禮。
同理,若三位意志與門主一緻,則禦劍門内外無憂。
可近年來随着門中某位的垂垂老矣,其意志似有‘昏聩’之兆。
門主意欲扶持一位新任劍主,其餘兩位卻似有不同意見。
而三道意志出現分歧,便是禦劍門内外動蕩之兆。
葉履看向四周之人,喃喃自語地道,“門主這是要借勢紫霄派與武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