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回到篝火舞會時,陳峻還在和羅裡人一起熱烈的舞蹈。
之前邀請兩人的羅裡人女孩也和陳峻一起,跟着節奏舞動着軀體,那些沒有參與的或者參與過的羅裡人圍在最外面一圈,看着篝火旁的舞蹈,喝着酒吃着肉,大聲暢談大聲歡笑。
陳安沒有試圖融入其中,他隻是在默默的看着這一切,奔跑的小孩,明亮的篝火,熱鬧的舞會,這是他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全新體驗,這是不到現場就無法體會到的感受。
“第二段人生……嗎。”
陳安吃完手裡最後一串肉,然後丢在旁邊的垃圾桶裡,他靠在一顆樹旁,靜靜感受着這不遠處的熱鬧。
等到陳峻跳的心滿意足,出來後還依依不舍的和羅裡人女孩告别後,陳安這才來到陳峻身邊。
“嘿,安子,你怎麼不一起去跳呢,我給你說這裡的人那是真的熱情,舞也跳的賊幫,要不是明天就要走,我都還想在這裡多呆幾天!”
陳峻還沒有從那熱鬧的氣氛中緩過來,遇到陳安後還沉浸在這熱烈的氣氛之中。
“好了好了,知道了,現在是繼續跳舞還是回車休息去?”
陳安想你這真呆了幾天怕是就要呆一輩子了。
“算了,跳也跳夠了,對了,那個女孩叫娜塔莎,怎麼樣,名字好聽吧?”
陳安立刻打趣道:“怎麼?對那個娜塔莎一見鐘情了?那女孩長得确實不錯,要不我現在就去喊一聲嫂子?”
“走走走,什麼一見鐘情什麼嫂子的,我這不是因為……因為娜塔莎多熱情的緣故,你看我跳舞基本就是她幫我教會的,你要不要學,我現在就可以教你。”陳峻的臉通紅,他舉起拳頭就要給陳安幾個闆栗。
“别了别了,你還是自個留着跳吧,别打我啊,現在娘不在我可沒法找人告狀。”陳安捂着頭。
“嘿,就是娘不在我才要多打幾下,不然以後都沒機會欺負你小子了!”
兩人打鬧着回到了車上,車裡的人大部分都睡了,還有些人看到他們回來了目光有些躲閃。
“怎麼了他們?”
陳峻有些不明白,陳安就把羅裡人的一些信息說給了陳峻聽。
“完全就是胡扯!”陳峻聽到了立刻火冒三丈,陳安立刻讓他小聲點。
“不管是不是胡扯,但是當地人怕這些羅裡人确實是事實,你大吼大叫也解決不了問題,再說人家羅裡人都沒在意呢你着什麼急,他們這麼多年還不是照常過?”
“可是……”陳峻想要反駁,但是卻感覺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他隻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畢竟就在剛剛他還和那些羅裡人一起開心的跳舞。
“你就算在意覺得不對也沒用,你能拿出什麼方法去改變嗎?”
陳安接着又毫不留情的把陳峻那心裡最後一點想說的話擊碎,讓陳峻好好明白這個道理。
“小安,就是你這點讓我害怕。”
陳峻雖然沒再和陳安争論羅裡人處境的問題,他倒是突然說出了讓陳安感覺有些措手不及的話。
“啊?”
陳安不是很懂陳峻的意思。
“你就是這點,遇到什麼事都能冷靜去思考,在村子消失的時候也是這樣,在山洞裡的時候也這樣,面對羅裡人的這種情況也是這樣,你總是在把自己抽離出來看待一切。”
“是這樣嗎……”陳安倒是沒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情況,對于他來說感情用事那已經是上個世界自己年輕時候經曆過的事了,現在的他确實很少會因為什麼事情激動興奮起來。
“因為就是這樣,所以你才讓我感到害怕,有時候我在想,如果萬一爹娘真的出事了,你是不是依舊這樣冷靜?”
陳峻的話讓陳安愣了片刻,他搖搖頭,盡力不讓自己去做這種猜想。
“哥,你這說法就太賴皮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我怎麼能知道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那你自己想象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一樣的,想象歸想象,現實歸現實,比如這裡,你再在腦海裡想象一萬遍,都沒有親自去參與的感受強烈不是嗎?”
陳安的話又一次成功的讓陳峻無話可說,他有些氣呼呼的躺在座位上,打算就這樣睡覺了。
陳安也就隻好不再多說什麼,也調整好座椅後躺下來休息了。
到了後半夜,陳安突然醒了過來,他轉頭看了下陳峻,發現陳峻的位置上沒有了人。
陳安立刻清醒過來,他離開了座位,打開了車門來到車外,不遠處的羅裡人還有一些正在收拾殘局,整個聚集地變得安靜許多。
“哥現在會去哪裡了呢?”
陳安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陳峻的身影。
“上廁所去了?”
陳安隻能想到這一點,于是他準備回車裡等等。
一個小時候,陳安感覺不對,這上廁所也不可能上這麼久吧?
不過就在陳安準備再次到羅裡人的聚集地尋找陳峻時,娜塔莎扛着迷糊的陳峻走了過來,陳安從車窗看到後馬上下去接過陳峻向娜塔莎道謝。
娜塔莎沒有跟着上車,陳安在把陳峻放到座位後,這才又下車,娜塔莎用手比劃半天,陳安勉強還原了娜塔莎的意思。
陳峻在上車後不久又下車去了聚集地,然後被在舞會上一起跳舞的幾個同齡人邀請去喝酒,盡管語言不同但是幾人喝酒還是喝的很愉快,隻是後面一起來喝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給陳峻敬酒,就這樣喝到了現在,陳峻也喝趴了。
陳安很想說你這金剛級的身體是怎麼能喝酒喝趴的,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喝趴,陳安跟着娜塔莎去看了下幾人喝酒的現場,瞬間有些不淡定了。
那種桶裝水大小的酒罐,陳峻居然喝了足足四十個!
陳安試着喝了一點,感受了下酒的度數。
嗯,還行,差不多五十二度……
還行個X啊!
陳安深吸一口氣,為陳峻居然沒有酒精中毒感歎道,果然不愧是金剛級的身體素質啊。
陳安問娜塔莎這些酒需要多少錢,但娜塔莎擺擺手,比劃着說這些酒其實也是大家為了這次舞會準備的,喝了就喝了,大家都喝得挺開心的。
其實娜塔莎沒好意思說的還有一個,陳峻一個人幾乎把整個聚集地的男人都喝趴了。
陳安本來還擔心剩下的錢夠不夠付這些酒錢,聽到娜塔莎的話這才松了口氣,他再次感謝了娜塔莎後,就打算回車裡好好休息了。
隻是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一閃而過。
可是怎麼想他都沒想起那有些熟悉的人是誰,于是作罷,回到車上繼續休息去了。
“賺到了賺到了,果然羅裡人的好東西就是多,雖然那個老頭似乎看出了什麼臨時擡高了價格,但是真正的目标反而被掩蓋過去,這一轉一賣,起碼我的指标又能提高一個點!”
辛格爾回到了自己的運輸機中,他美滋滋的看着運輸機裡才從羅裡人手裡買到的貨物,心情大好。
“不過剛才似乎看到了個熟悉的家夥……”
辛格爾躺在座椅上,然後皺着眉頭想到了一掃而過的陳安,以他那幾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居然沒能第一時間想起自己所認識裡的誰,這讓他頗為在意。
“嘛,可能是哪個家夥易容了吧,我還是趕緊去奧秘之城,把這些東西賣了後也看看能不能在迪克學院那蹲到吳教授和那兩個小孩。”
運輸機無聲的起飛,很快消失在夜色下。
“好疼好疼……”
第二天一早,陳峻一臉頭疼的醒了過來,正好看到陳安神色怪異的看着他。
“你醒了?”
陳安想說你竟然還能醒來。
“嗯,怎麼了?”陳峻感受到了陳安神色有些不對勁,問道。
“你昨天晚上的記憶還記得嗎?”
“昨天晚上?”陳峻稍微回想了下,然後說道:“哦,不就是跳了舞嘛,你小子還給你哥開玩笑了是吧?”
陳安見他已經不記得喝酒的事了,就不多說什麼了。
“嘿,還不說話,是不是欠教育了?”
陳峻一邊捂着頭松緩松緩頭疼,一邊笑罵道。
“我這頭怎麼這麼疼,是不是你趁機報複我了?”
使勁揉了揉太陽穴,陳峻才感覺自己的頭疼稍微好了點。
“你就當是這樣吧。”陳安當然不會主動說陳峻自己晚上又跑去喝了四十罐酒,他打算什麼時候見到娘了後就給娘打報告。
陳峻自然不知道陳安心裡打的小九九,他看到窗外面還是昨天羅裡人的聚集地,有些奇怪的說道:“怎麼車還沒有開起走?”
陳安指了指司機,說:“還有一會兒,司機剛才說車子有點小故障,要修一下。”
這時窗邊突然響起了敲窗聲,陳安和陳峻轉頭看去,見正是昨晚的娜塔莎。
娜塔莎拿着兩個盒子,示意兩人下來一個,陳安就讓陳峻下去看是什麼事。
“不會現在來要酒錢了吧……”陳安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車外陳峻和娜塔莎在交流着什麼,然後娜塔莎将兩個盒子遞給了陳峻,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陳安看到娜塔莎轉過頭後臉就變得通紅通紅的,等到陳峻上了車,才把其中一個盒子給了陳安。
“娜塔莎說讓我們以後再來的時候可以不用擔心酒錢,陳安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