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陳峻離開了吳志的房子,這是兩人最後一次在裡面的學習,四年多來他們在這裡學到了很多,對于吳志這位老師兩人有着極為深厚的師生感情。
“嗚嗚嗚,想到以後不在老頭這裡學習,我就難受。”陳峻使勁擠着眼睛,但是一滴眼淚也沒出來。
陳安無語的看着這個明顯高興大于開心的家夥,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了一眼手中這本日記,強烈的好奇心很想把這本日記打開,但是吳志的囑咐似乎還在耳邊回響,況且他心裡也有預感,這本筆記真的不到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打開為妙。
陳安又想着吳志最後說的話,他并不是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但是為什麼會如此鄭重其事的讓自己不要對未知的恐懼而恐懼呢,誠然這個世界有着超凡的力量,但是以目前所學的知識來看,這個世界基本上都有了自成體系的理論依據,就如同自己世界的“科學”一樣,對萬事萬物都有着許多分析研究,哪怕暫時沒有結果的也有各種假說理論,雖然這個世界的曆史還有許多問題,但是對于人類而言,這個世界應當沒有多少秘密了才對。
總不可能,還有克蘇魯那樣的存在吧?
吳志在屋子裡的人都走了後,駐足窗前看了很久,然後離開書房,而當他離開書房後,整個屋子活動的人偶都自動停止了運行,倒在地上。吳志來到屋子一個暗藏的房間中,取出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後是一個水晶球,吳志放在房間中央桌子上,四周牆壁和地面浮現出了一圈圈密文樣的符号。
“演算出來的實驗環境最佳時機,最終的結果……”吳志手中的戒指一直散發着微弱的光芒,他看着水晶球裡的場景,裡面隻有一串數據,解讀過來其實就是離現在不遠的具體日期,但是除此之外就不再顯示什麼,吳志皺了皺眉頭,這時水晶突然炸裂,爆炸的一些碎片直襲吳志脖子,在離脖子還有十幾厘米的時候就停止了。
“還有三個月……不堪重負了嗎……實驗的結果如此不穩定?不對,更像是被幹擾了一樣,可并沒有誰幹擾的痕迹,算了,隻有這最後一步了,無論如何我的準備都是萬全的,預案足以應付所有情況。”
四周的符文逐漸消失,房間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回來了啊,趕緊去洗個手吃飯去。”王秀蘭似乎等在家門口,看到陳峻和陳安兩人回來後,感覺招呼兩人回家吃飯,一家五口安安靜靜的吃着飯。
吃完飯後,王秀蘭把陳安叫去自己的房間,到了房間後王秀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陳安,說:“安子,這是你的親生母親給你留的信,我已經看過了,現在你們也要走了,所以我覺得是時候讓你自己看一看。”
“……”陳安接過了信封,坐在一旁打開看了起來,之前他是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所以沒法看,現在自己已經能看得懂信中的内容,說不定能找到這具身體親生母親的線索。
信中的内容很少,隻是說希望如果有人撿到了孩子還請幫忙撫養,感謝之類的話,不過陳安知道,丢在那樣的森林裡孩子其實早就餓死了,平時村民上山也很少會到那麼遠的距離,這樣的信與其說是囑托倒不如說是為了自己心安理得,而且也沒說明自己為什麼丢下這個孩子,以及孩子本來的姓名等情況,看樣子甚至還怕真有人順着這些線索找到自己。陳安立刻就對這個還未謀面的親生母親有了不适感。
看完後陳安收起了信,對王秀蘭說:“娘,你和爹才是我的家人,這一點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王秀蘭笑着擺擺手,說:“說這些幹嘛,以後出去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就行。”
陳安回到了房間,将信拿出來再仔細看了看,雖然信的内容沒什麼線索,但其實信的本身就是一種線索,陳安把信所用的信封和裡面寫信的紙張都好好看了一遍,将上面一些圖案和花紋記在心裡,以防萬一。
“嘿,陳安,二娃子他們晚上要去玩試膽遊戲,你去不去?”
陳峻突然出現在窗戶邊喊道,陳安收起信,站起來問:“試膽遊戲?哪裡?”
“村子外修的墓地裡,聽他們說晚上似乎有鬼呢。”
“你信這些?”陳安感到有些好笑,靈魂雖然存在但是并不能長時間的脫離身體存在,這方面的知識兩人早就學過。
“我哪知道,聽他們說的一驚一乍的,怎麼樣,去不去?”
陳安想了想,點點頭,說:“正好放松下心情,挺不錯的。”
入夜時分。
村口的民兵守着橋頭,沒過多久,就有一組民兵過來輪值換班,等換班完後,兩個民兵站在牆上看着村外的動靜。
“聽說村子的孩子就要走一批出去了。”一個民兵點起一根煙,打算跟同伴唠唠家常。
“是說要出去。”另外一個民兵點點頭,借了火同樣點根煙後,說:“村長跟我家老爺子說過了,出去去什麼奧秘之城的迪克學院學習,學好了出來就比我們有出息多了。”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我的孩子,”民兵抖了抖煙,看着村外感歎道,“我家那臭小子不怎麼愛讀書學習,估計這一批是去不成了,村子裡願意好好讀書的娃應該最先去。”
“這麼一說,陳東山他們家的娃機會很大啊,”另外一個民兵感興趣道,“我聽說他們家三個娃天天都往吳老爺子那邊跑,離開的時候還時不時抱着書回家,我看村子裡出去讀書能有出息的估計就他們三了。”
“都行都行,隻要村子有娃能走出去就好,村子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會越來越好的……”
這時,村子裡突然發出了什麼聲響,兩個民兵愣了下,轉過頭看了下隻有房子點綴的燈火照明的村子,相互望了下。
“估計是哪家東西掉了吧?”
連個民兵正要轉過頭繼續盯着村外,但村子裡又發出了聲響。
于是兩個民兵一人手持一個火把,一個守在牆頭,一個準備下去看看。
他們背後的村子橋上,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溜了出去,等到兩個民兵檢查确定沒什麼東西時,橋上已經是如往常一樣了。
“陳峻你厲害啊,能把石頭丢那麼遠那麼響!”
一群差不多十幾歲的孩子溜出的村子,其中一個和陳峻差不多高的孩子豎起大拇指說道。
“哼,那是,我這幾年也不是白受苦的,我要是願意的話,甚至可以直接從村子裡跳出村外,從哪裡起跳都行。”
“吹牛!”另外一個有些矮小的孩子卻是一點不相信。
“嘿!你不信我現在就……”
“好了好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地方了,安靜點。”一個看起來身材和吳志差不多壯的孩子趕緊勸了一下,陳安看了一眼,這是村長的兒子,也是這次試膽遊戲的發起者。
陳峻抱着雙臂,邊走邊說道:“今天晚上的試膽遊戲,怎麼說?我們這麼多人,感覺呆一晚上都不會怕啊,而且都來玩好多次了吧,有啥好玩的?”
“今天我們玩不一樣的。”村長的兒子曾富貴故作神秘的說道。
“不一樣,有啥不一樣的?”陳峻有些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曾富貴沒有多說,搞得陳峻有些心癢癢,鼻孔朝天道:“哼,裝神弄鬼。”
陳安倒是毫不在意,今天晚上就當散散心,畢竟再過三個月就要離開村子了,以後估計都見不到村子裡好多夥伴了。
陳安想起即将要去的墓地,就又想起了自己的身體,說實話這些年他搞清楚了自己當時重生大多數的現象,比如蚊子和野獸不來襲擊是因為有驅蟲器的存在,但是自己當時身體不會饑餓和口渴,卻實在沒法找到相應的解釋,自己的身體似乎還有些秘密,是因為穿越重生附帶的效果,還是其實金手指就在體内隻是自己沒有察覺?
陳安想起自己和體内原本的嬰兒靈魂真正融合後,離開那片夢境之前似乎看到了什麼,這一直讓陳安很是上心,因為後面無論自己用什麼辦法,都沒法再次進入那個夢境了,陳安本來想和明顯是虛數術士的老師吳志說一說的,但是自己的某種感覺又阻止自己和老師談心。
陳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似乎有一層迷霧,自己現在似乎并不是能揭開那層迷霧的時候。
就在陳安東想西想的時候,衆人來到了一片山坡坡上,這裡修建了許多墳頭,每一個墳頭前都有一塊木牌豎着,上面寫明了下葬的是何人多少時間死的等信息。
為了避免有野獸來這裡挖屍體,在這片山坡周圍其實修了一堵兩米高的木牆,墳地附近有一棟小木屋,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将入口的木門打開後,衆人迅速鑽了進去,随着木門再次關閉,墳地周圍又恢複了死寂。
“我們到了,所以怎麼玩?”陳峻環顧四周,有些期待。
“吳幸,你和小林大猛三個去吧我們之前木屋裡放的東西拿過來下。”曾富貴喊了三個孩子去拿東西,三個孩子聽到後立馬跑去不遠處的木屋裡。
沒過一會,三人就拿了三個東西出來,一個是一面鏡子,還有一個是幾根蠟燭,最後一個則抱着一個包裹,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曾富貴跑去把包裹拿過來,然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羅盤樣的東西,上面規規整整的格子裡寫着不同的字,不過這個羅盤估計就是曾富貴自己做的一個,邊緣并不平整,表面也不是多光滑,甚至裡面的字看起來都是歪歪斜斜的,不過勉強能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