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火免了怎麼辦?
關于這個問題,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見解。
如果是皿脈純正的火系法爺,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再考慮克敵制勝的手段,而是掏掏腰包看看自己有沒有買保險。
就算真虧了,那也不能算完全虧,至少還有回本的餘地。
如果是天天嚷嚷着‘不會近戰算什麼法師’的邪道,遇見個火免的怪獸恨不得跟見了脫光的禦姐一樣,揮着大劍就往人家臉上怼了。
許守靖是邪道嗎?
顯然是啊。
他全身上下沒有一滴是自己的東西,法術全靠後宮支援。
雷法是姜容月的,火法是仇璇玑的,唯一享有專利的‘天罰’還是皿脈自帶産物,不享受七天無理由包退包換服務。
按照許守靖以往的性子,這麼多人看着自己呢,說什麼也不能打個啞炮就下去,把該裝完的逼順利落幕,才叫有職業操守。
可是,偏偏他現在不是‘天才劍仙許守靖’,而是‘火法少年許仇’。
這時候從胯下掏把仙劍出來,嘿嘿一笑,向衆人宣布“你們都被我騙了,其實我是許守靖哒”。
……那等出去天宮,大概就能聽到天淵宗長老嘿嘿一笑:“抓的就是你。”
許守靖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明明還有其他辦法打這個惡心的觸手怪,連試一試的機會都不給了……
嗯,雖然試了大概率也打不過。
盡管抱怨蠻多,一擊不得手後,許守靖還是立即收起了架勢,一刻不停的往回退去。
戰術性後撤從來都是上上之選。
于是,短短幾息之間,那個意氣風發、渾身潇灑的黑色鬥篷少年,猶如過路人一般,在衆人面前走過。
“……”衆修士。
唯一有可能對敵的都沒轍了,那還有誰能處理這隻觸手怪?
逃?逃不掉。
打……也打不過。
一時間,所有修士都犯難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麼。
這時候其實應該按兵不動,但人一多難免會有幾個大聰明。
好幾個宗門這會兒已經拼了命地往來時的路上跑,希望能依靠自己雙腿搏得一個奇迹。
然而,事與願違,那麼大一隻觸手怪,想想也不可能放過觸手PLAY的時機。
“哞哞——”
觸手怪好似巨象嘶吼的咆哮沖起了千層浪潮,巨大的觸手從後方伸出,眨眼間就追上了那個瘋狂逃竄的背影。
“哎哎!救命!救命啊!”
那名弟子被抓在了半空,慌亂之餘他連忙拔出腰間佩劍,想要切開黏糊糊的巨大觸手。
可惜,那往日裡無堅不摧的直劍,砸在粗壯的觸手上隻彈起了點點細微的火花,随後便如同‘村好劍’一樣,咔嚓一聲,碎成了兩截。
唯一還算鋒利的武器都斷了,隻靠着雙手就更不可能掙脫得開邪神觸手了。
随着觸手旋轉鎖緊,那名弟子掙紮的迹象愈發輕微,臉色逐漸鐵青,想說出一句話都變得十分艱難:
“救……救命……”
轟——
銀光落刃在半空中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半月輪廓好似一顆流行劃過了長空,筆直地轟在了那根搖曳的肥碩觸手上。
當然……觸手并沒有斷。
盡管如此,雖然很細微,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還是成功讓那條觸手停頓了片刻。
也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給那名被觸手纏住的弟子搶來了寶貴的脫困時機!
在強大的求生本能運作下,那名弟子向天嘶吼了一聲,雙手指骨發白的扣在觸手邊緣,硬生生把自己掰了出來,如同斷翅之鳥一般摔在了地上。
還沒等他掙紮着爬起來,遠處的左零軒朝他呼喚道:
“趕緊跑!”
說着,又是一道銀光落刃飛出手,阻止了想要偷襲的觸手。
那名弟子微是一愣,不敢停留半分,連滾帶爬地與其他弟子一起,往大部隊的方向跑去。
左零軒确認幾個人都已經安全後,再度揮了幾個劍罡掩護,自己也收劍往後退去,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路在途中,左零軒看了眼不斷在無數根觸手下逃竄的修士,輕歎了一口氣,心想:
如果是許公子在的話,這點程度應該能很輕松解決吧?
好家夥,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拿了女主的劇本。
轟隆——
锵锵——
濃郁的硝煙與法術爆破的光輝在四方升起,衆人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光是對應這些觸手就已經耗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至于最前面的那隻兇獸……他們根本都不敢過去,人家現在沒破壞他們所剩無幾的落腳點,已經很謝天謝地了。
進,進不得,退,又退不走。
所有人不禁想,當初自己是腦子抽了吧?為什麼要聽裘鈞那貨的話跑來這兒?
左零軒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比較務實,與其後悔過去的選擇,不如想想怎麼度過眼前的難關。
“行得通嗎?”
“那就算了。”
“呵呵,我就說說而已,反正在這裡閑着也是等死……”
左零軒救完人,正忙着往自己宗門那邊趕,突然看到石橋邊緣兩個黑色鬥篷的身影圍在一起,似乎在商談着什麼。
仔細一看,這不那個玩火大佬和他的妻子嗎?
剛才‘許仇’站出來的确很振奮人心,讓幾乎陷入絕望的衆人,喚起了那麼一絲希望。
可誰也沒想到,雷聲那麼大,結果居然連個浪花都沒能翻起來。
現在所有人都在忙着自保,‘許仇’人在哪裡,反倒沒什麼人關心了。
不過左零軒似乎是個例外,他看到‘許仇’後,眼前一亮,立刻就湊了過去:
“許公子。”
見來人是左零軒,許守靖目光微怔,旋即立刻幹咳了一聲,蹩腳地轉換聲線道:
“有何貴幹?”
左零軒斟酌了片刻,沉聲道:
“眼下我等已落入了無路可逃之境,繼續這樣下去隻可能是死路一條。”
話到此處停頓,左零軒左右看了看,确認無人在意他們,繼而謹慎道:
“不過,我天衍閣有一門秘術,或許能開辟一線生機。”
許守靖微是一愣,旋即與身旁的蘇浣清對視了一下,沉聲道:
“你的意思是?”
“這門秘術發動很苛刻,隻依靠我們幾個恐怕難以成功,所以我想請許公子幫幫忙。”左零軒出聲道。
“沒問題。”許守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他本來都打算跟蘇浣清兩個人強行突破了,憑借自己的劍技斬除阻礙,再加上浣清的冰法,雖然黑潮之下一切未知,但也不是沒可能造一條冰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