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修中)
“來,小靖,張口,啊~”
“啊~”
“撲哧……沒讓你張這麼大,看看像什麼樣子。”
東皇城寬闊的街道上,一堆仙姿玉色的男女依偎着前行。
姜容月一手挽着情弟弟的胳膊,另一隻手拿着方才買的‘天山雪糖葫蘆’,動作輕柔地往許守靖的嘴邊伸去。
許守靖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遲疑,一口咬掉了尖端的那一顆;因為動作過于刻意跟誇張,惹得姜容月掩嘴嬌笑,似嗔似媚地打了他一小粉拳。
蘇浣清有條不紊的跟在二人的身後,清冷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過變化,這也導緻就算她的容貌足以明豔絕世,路過的修士也沒敢靠近,生怕被‘凍住’。
但其實……這位表面上的恬靜美人,内心中卻一直在像一個與她的形象極其不符的問題——我是不是該先離開,給他們騰空間?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有一聲熱切的呼喚傳來。
“許大哥!”
許守靖沒有理會,繼續跟自己的容月姐喂食Play,畢竟東皇城就沒有他認識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在叫自己。
“許大哥?哎,你别走啊,許大哥……許!守!靖!”
……
許守靖腳步一頓,表情頓時愣住了。
還真是叫我?
姐弟間的喂食小遊戲被打斷,姜容月也有些興緻怏怏,偏頭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随後輕輕地拉動許守靖的衣角,輕聲道:
“小靖,有人叫你呢。”
“我知道。”許守靖抓了抓脖子,百般無奈的轉過了身,剛好看到一個江湖騙子打扮的家夥滿臉熱切地朝自己跑來。
“許大哥!”江湖騙子滿臉喜悅,像是在叫久别重逢的親人。
許守靖倒是毫不客氣,眉峰一蹙,沒好氣道:
“你誰啊?”
“……”江湖騙子收攬起了笑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僞裝還沒有卸掉。
他偷瞄了眼唯劍台那邊虎視眈眈的伏星光,暗自思索了下,旋即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許公子,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許守靖微是一愣,下意識的運轉靈力往眼眸湧去,在瞳孔覆蓋上那一抹金色之前,憑借着對聲音的熟悉,脫口而出道:
“左零軒?不對啊,你這也沒有什麼幻術掩蓋……”
“這不是幻術,這是易容,凡俗手段。”
左零軒嘿嘿一笑,對着許守靖拉了拉自己的臉皮,指尖處居然提起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肉色薄膜。
看到許守靖表情錯愕,左零軒幹咳了聲,扮出了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嚴肅道:
“修仙之人都比較傲氣,境界高的不屑于用幻術掩蓋自身,境界低的掩蓋也沒意義,同境之間基本瞞不住境界與主修的五行之靈,就算境界低,也多少能察覺到一些。”
話到此處停下,左零軒微頓了頓,話鋒一轉:
“但易容就不一樣了,這種最樸實無華的手段,别說同境之間,高境也不一定能查出來,真正能看穿的大能呢,又懶得搭理你。
要我說,像許公子這種經常到處搞事的人,也該整這麼一個,萬事跑路好方便。”
“免了,我對面具不感興趣。”許守靖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唯劍台,疑惑道:“你這兒是發生什麼了,你剛叫我大哥幹嘛?我什麼時候成你大哥了?”
“噓!噓!”
左零軒連忙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聲一點,确認唯劍台那邊沒有聽到後,低聲解釋道:
“此事說來話長,隻是名義上如此。許公子,不,許大哥!我知道你劍法超群,為人心善,行行好幫我打場擂吧,報酬我們六四分。”
許守靖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喊他大哥,這是打不過人家來找‘爹’了啊。
許守靖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姜容月聽了這話後卻有些不樂意了。
她一改方才約會中小女人的神情,單手叉在小蠻腰上,擺出了一副‘姐姐叮囑弟弟’的嚴厲表情,蹙眉道:
“小靖,我們初來乍到,還是别惹事為好。”
許守靖低頭沉思了下,心中有了計較,便對着左零軒笑道:
“不好意思,妻姐有命,靖難違……那我先失陪了,回頭請你喝酒。”
話音落下,許守靖招呼了一聲蘇浣清,三人朝着繞過了左零軒,重新開始逛街。
看到三人轉身要走,左零軒頓時慌了,讓伏星光跟自己去打什麼‘道法台’的概率,不能說很少,隻能說完全沒有。
而許守靖,恰巧是他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劍之一道最強的人;就算是天外劍城那種以劍為尊的劍修宗門,相信許守靖也能輕松奪魁吧。
許守靖很強,至少以左零軒的認知,他的劍道很強,這也是為什麼要把勝負寄托于他的原因。
可話又要說回來了,如果許守靖不幫他出戰,在隻用劍的情況下,現在誰能赢天外劍城的弟子?
念及此處,左零軒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懷疑,連忙加快腳步趕超在了許守靖面前,慌亂道:
“許公子,相識一場,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姜容月蛾眉倒豎,剛想要怼一下這個打擾她們姐弟約會的家夥,卻被許守靖伸手攔下了。
“小靖?”姜容月目光不解地看着他。
許守靖回應了一個‘我有分寸’的微笑,偏頭看着左零軒,輕咳了下:
“左零軒,我要的不是這個,拜托别人辦事,你要拿出誠意才行。”
“誠意?”左零軒斟酌了下,猶猶豫豫地試探道:“此事了結,你們在東皇城的吃住我全包?”
畢竟如果赢了可是有一千兩靈珠,從現在住上好的客棧,就算待到宗門大比結束,連個零頭都花不掉。
在修行一道上,吃喝住行真花不了多少,真費錢的都是那些天材地寶、功法仙器之類的,動不動就是天價。
途仙閣和萬寶殿這些中間商,還特喜歡炒價格,簡直壞透了。
話題說回來了,都知道吃喝住行花不了多少錢,顯然許守靖并不會因為‘吃喝全包’就去幫人家當打手。
看到許守靖搖頭,左零軒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說道:
“我懂了,事成之後,報酬我們七三開。”
許守靖微是一愣,蹙眉道:“怎麼我的報酬還降了?”
左零軒心都在滴皿,他指了指許守靖:“你七。”又指了指自己:“我三。”
“……”許守靖。
這麼上道……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姜容月敏銳的察覺到了許守靖有些動心,抱着他手臂的那隻手微微用力,擠着自己的良心,嗔目道:
“小靖!”
許守靖尴尬地笑了笑,随意找着借口:“畢竟是相識一場……不幫幫忙過意不去,容月姐你看……?”
姜容月撅着小嘴,杏眼圓瞪,死死地瞪着許守靖;後者目光不定,扭着頭四處看風景。
隻要許守靖一刻不同意,左零軒心口上懸着的巨石就落不下來。
看到這對姐弟瘋狂拉扯,左零軒臉色一急,慌不擇路地道:
“嫂子,你就讓許大哥幫我這個忙吧,我們好歹是出生入死的關系……”
此言一出,姜容月眨了眨美眸,緊皺的蛾眉舒緩,歪着腦袋問道:
“你剛叫我什麼?”
“我說……嫂子啊。”左零軒怔了怔,有點摸不着頭腦。
他現在對許守靖有求在身,叫兩句‘大哥’也不算奉承,反正對外也是這麼宣稱的。
姜容月又是許守靖的道侶,叫一聲嫂子不過分吧?
許守靖摸了摸後腦勺,看着自家姐姐眉眼彎彎,笑容甜蜜的模樣,心中暗歎了口氣。
這貨,路走寬了呀。
“好!”姜容月松開了許守靖的手,雖然心中依然同意,不過考慮到‘姐姐的威嚴’,表面上還是要裝作嚴厲一些的。
她瞪了眼許守靖,輕哼道:
“小靖,你去幫他吧,但不要太張揚,差不多就行了。”
許守靖強忍着笑意,緩緩點了點頭:
“行,那我去去就回。”
總算脫貧了……這下給楚姨的首飾能升一個檔次咯~
真是個計劃通。
目送着許守靖離開的背影,姜容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沉默不語的蘇浣清,略顯歉意地道:
“抱歉,浣清,讓你陪着我們瞎胡鬧。”
蘇浣清本來就沒什麼想做的事情,看看許守就打架也沒什麼不好,隻是淡聲道:
“沒事。”
一旁的左零軒此刻才想明白了姜容月突然改變決定的原因,他看了眼神情寡淡的蘇浣清,默認為了許守靖另一個女人,稍作思索,張口就來:
“兩位嫂子先别站在這兒了,去擂台旁邊吧,那裡離得近點。”
現在他的希望可全都在許守靖身上,對這二位自然是能讨好就讨好。
誰知左零軒這想要效仿剛才的舉動,卻把姜容月大好的心情給毀于一旦。
姜容月腳步微頓了下,目光兇悍地瞪着左零軒,沒好氣道:
“你叫錯了!”
左零軒微是一愣,叫錯了?難不成還要尊稱為夫人?那就過分了呀,找個大哥幫幫忙而已,怎麼就成下人了……
“我不是許守靖的女人。”蘇浣清搖了搖頭。
聞言,左零軒内心中第一句話就是“我不信”,“你在開玩笑”。
先不說從配置上蘇浣清絲毫不亞于姜容月的容貌,兩女一個沉默寡淡、一個溫婉柔美,截然不同的風格同樣的傾城之色。
就這兩個人并排一站,哪個男人沒有大被同眠的邪惡想法?
許守靖他會正人君子不下手,非要當什麼柳下惠?
左零軒不信,甚至還想嘲笑,不經意間便把心聲說了出來:
“不可能,就算現在不是,以後肯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