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金翅束木雕上的風吟望了眼洛川林地出現的紅芒,又看着下面極其混亂的殺戮場景,眼中夾雜着些許怒意,他深呼了一口氣道:好個鎮魂教,好算計啊!他望向四周巨雕上的玄策中人,神情嚴肅道:一隊與我去洛川林地,二隊、三隊全部下去救人。
另一邊的觀海神舟上,一個青衣老者露出憤怒神情,怒喝道:“鎮魂教的畜生在我們眼皮底下肆意屠殺百姓,簡直就是在侮辱我觀海劍宗,衆人聽命,下去滅殺鎮魂教的這些畜生,一個不留。”
他話語剛落,一旁就有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于師兄,切勿忘了我們此次來的主要目的,這邊明顯是鎮魂教欲拖延我們腳步的計策,不要因小失大了。”
青衣老者道:“我輩修士,應當将懲惡揚善之事放在首位,如今極惡就在眼前,你卻要讓我視而不見?你這樣如何稱得上是正派中人。”
見青衣老者絲毫沒有顧忌自己顔面,還出言教訓自己,一旁的紫衣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表面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已經惱怒起來,他繼續說道:“凡是從權,玄策宗已經派不少人下去了,風吟一行人現在已經飛往洛川林地,我們務必要快點做決斷,要是事事都落于人後,那靈寶可就會落入他人之手,孰重孰輕師兄可得好好掂量。”
還未等青衣老者開口,紫衣中年文士又繼續說道:“杜凱,你帶十名外門弟子去下面支援,其餘的都跟我們去洛川林地。”
名為杜凱的觀海劍宗弟子應了一聲,看了眼似乎正要發作的青衣老者,又看了看紫衣中年文士,臉上露出了為難表情。
“你!”青衣老者有些憤怒的望了眼紫衣中年文士,随後又歎了口氣:“罷了,宗門大局為重,嶽如鐘,你可真夠冷酷無情的啊!”
杜凱這才如釋重負,随意點了十名外門弟子,踏着法器加入下方戰團之中。
紫衣中年文士嶽如鐘皺眉道:“看到下面的慘劇,我内心哪裡會不糾結,如若不是玄策宗已經派遣大半人都下去救場,我也會極力贊成讓大家下去救人。但是目前沒必要橫生枝節,降低我們奪取靈寶的概率,你也知道風吟的修為到了何種程度,如果我們再失去人數上的優勢,那拿什麼跟玄策宗去争即将出世的寶貝。”
青衣老者沉默着不做聲,心中似有不快又不好發洩,索性閉目養神起來。觀海劍宗來到此地的諸人倒是有認識還倒在擂台上的張謙逸,但是卻有意無意的把他忽略了,畢竟隻是一個外門弟子罷了,就算資質好點又能怎樣,隻要未進内門圈子便不能算被正式承認。
再者張謙逸隻是從某個小家族拜入宗門的,并無什麼過硬後台,死了便是死了。就算外門弟子死得多了,無非就是來年增加招收弟子名額的事,想要入觀海劍宗的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鲫的。
而隻有入了内門弟子,才能算是被宗門正式承認的,但凡觀海劍宗進入内門的弟子都有資格在觀潮廳中留下自己的本命玉牌,玉牌中注入自己的心皿後便能産生靈性。
當内門弟子在外面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時玉牌便會暗淡無光,傷勢越重玉牌便會越發暗淡,并且黑紋密部。如若玉牌主人身死,玉牌則會碎裂開來,心皿溢出。觀海劍宗隻要施展秘法提取心皿,便能夠捕捉到些許蛛絲馬迹,以此抽絲剝繭探尋兇手的身份。
觀海神舟是頂階的飛行法寶,速度并不比金翅束木雕慢,全力發動還比雕群要快上幾分,兩者都将速度提到接近最快,一前一後飛往洛川林地。
洛口城此刻一片混亂,哭天喊地的嚎叫聲不絕于耳,滿地皆是老百姓殘缺的屍體,一貫淡然的鄧飛此刻眼中含怒,在也不隐藏氣息,一身靈力攀升至鑄身中期的頂峰,抓着一個殺性正濃的獄使狠狠一摔,緊接着又不留餘力的轟上數拳,直接把對方擊斃在此。
姚狄此刻也跟獄使鬥得正酣,他一連擊斃了好幾個殺獄獄衆,引來了三個獄使的共同夾擊,一時之間鬥得旗鼓相當。
姬煞葬跟狄夜打鬥起來,狄夜知曉姬煞葬厲害,一開始便全力應對。雙方鬥了十餘回合後之後狄夜自知不敵,且戰且退,時常拉百姓做靶,尤為難纏。
姬煞葬也不願窮追不舍,反手一指将身邊的一名獄衆洞穿,又繁複點出幾指,他隻要一出招便有獄衆倒地。
姬煞葬心中不斷思考,正欲脫離占據前往洛川林地尋找滅殺魂侍的機會,此刻他看見擂台另外一處空間一陣波動,與昨夜所見十分相似,心中不禁了然起來。
以刑姬為首,消削、溫藍,以及另外兩個人從空間禁制中走了出來,随意踏在半空中俯視周遭激烈的戰局,之後又從空間禁制内走出四人,待八人齊齊在半空中站立,整個空間禁制才發出一陣顫動,之後便消弭于無形。
尤不敬神色凝重起來,對站在他身旁的玄策宗人說道:“正枝兄,他們應該都是鎮魂教殺獄一脈的。三個開靈境,兩個半步開靈,其餘盡皆是鑄身大圓滿,鎮魂教為了牽制我等,盡然留了這麼多的強手,看來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慕容正枝是玄策宗較為年輕的長老之一,僅僅一個多甲子時間就已經達到了開靈境,放眼各個宗門都算是進階極快的存在,他此刻擔任的是二隊隊長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