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會所正廳,也是今天舉辦拍賣會的場所,最東邊雅間的休息室裡,顧桢正位而坐,莫威和齊姐在兩邊侍立着。
齊姐的目光不時偷偷朝顧桢瞅上一眼,又趕緊移開,她的心裡七上八下,不明白那份從未向外人透漏過的秘密如何會被在座的少年知道。
顧桢拿起面前的茶又放下,裡面泡的雖然是上好大紅袍,但不過凡俗裡的佳品對他來說飲之無益,心中打定主意,等有了閑暇還是煉個法器葫蘆存些真釀。
“可惜我的乾坤寶葫在造化之蓮裡取不出,裡面的仙釀可是用人參果和蟠桃泡成的,如果能夠飲上幾口,就算煉神返虛也在須臾之間。後來的青皮葫蘆好像是鬥法時與對方兌子落在了蜀地,裡面也都是些大補真元的飲品,當年為了能造伏地靈脈才用了這件寶貝,當真是可惜了。”
顧桢心裡歎了口氣,招呼旁邊的齊姐道:“齊總...”
“不敢!顧師稱我齊蕤就是。”姓齊的女子慌忙道。
顧桢點點頭道:“東江排的上号的勢力有幾個,徐哲他們那個圈子算什麼檔次?”
“東江最頂端的自然是官家和武道,那是讓人敬畏的存在。”
齊蕤想了想道:“其他能夠排的上号的勢力,都是依托他們而存在的,李家、杜家、韓家是東江的望族,從老一輩開始就在東江經營多年,門生故吏遍布衆多市區;慕帆武館、萬成安保在黑白兩道有着極大影響力,而且人員衆多,一般政商見了都要給面子,許多行業的安保人員都要用着他們的人手才行。
其他還有天源商會、東江棋社等四五處勢力聲望不小,而徐哲在的圈子叫做岚山會,他在裡面大概屬于中上層的位置,因為幾個重要組織人要麼是世家子弟,要麼是有武道強者做背景,甚至不乏官家重要領導的後輩,所以能量非凡,甚至被稱作東江第二勢力。”
“岚山會...”顧桢努力回想了下,他在玄元界修行二十年的時候,曾莫名其妙的重回藍星了一段短暫的時光,當時似乎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但具體發生過什麼事卻是沒有了印象。
“對!我所在的董事會就是岚山會的外圍組織,而且徐哲也是董事會裡的董事之一,我的地位不如他,因為無論岚山會還是董事會都有規矩,要求所有成員必須維護會内利益,打擊敵對勢力,所以才會無知的冒犯了您。”齊蕤小心翼翼的道。
“岚山會!董事會!”顧桢嗤笑了聲“我以前學習過帝國成立的基本綱領,這幫小年輕吃着帝國紅利,不思為建設國家而努力,反到拉幫結社、肆意為惡,真是可笑啊!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嗎?”
看齊蕤搖頭,顧桢道:“因為你有做武瞾的志向,可是偏偏沒有做武瞾的才幹。”
“這...您是怎麼知道的?”齊蕤心中一直在疑惑。
“會所的藏書和你的面相,呂雉傳、梁妠傳、惠賈評記、武周史,一般人别說讀了,這些書連收集都不會收集,而且我剛才翻過的那本法律書很有意思,其中有些留存指痕的地方都是能夠讓人死刑的條款,以我的眼力來看那些痕迹是你劃下的吧。”
“這...”齊蕤有些不寒而栗,眼前的少年實在太可怕了,有什麼事能瞞的過他的眼睛。
顧桢笑了笑,如果他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到,當初洪荒之時,誰給的勇氣敢與道佛兩教大佬等對弈争鋒,莽夫嗎?
“當然這不怨你,因為那些書都是最浮淺的表面而已,呂雉能成漢後,武瞾能立大周,固然有着屬于她們的不凡之處,但最根本的卻是幕後有着一隻推手,正是因為那個幕後之人的存在,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想做武瞾起碼要讀懂波頗至唐、傅奕除佛;道佛争端、玄武之變,太宗繼位、玄奘西行;載經歸來、天罡隕落;太宗駕崩、武氏為尼;玄奘圓寂、二聖臨朝;諸州立道、高宗崩卒,波利東來、僧鎮香山,佛刹大興、鼎立神都。
如果明白了這條線後面的因果和聯系,讀懂唐高祖八年道教被奉為國教後的事端,對方才有做武瞾掌管岚山會複仇的資格,否則不過癡人說夢而已。
顧桢說罷便不再言語,當初道教與佛門的争鬥,最根源還是他與般那的對局相弈,悠悠千年各有勝負。
而李唐初對方趁他逆轉天地不便出手,可是有不少存在的化身出動,王遠知、袁天罡、李淳風等都隕落在了數次鬥法中。
之後玄奘以圓寂之力彙合三藏真經替武瞾加持神龍,诃羅用法身舍利鎮壓洛陽彙聚王朝氣運,終于完成了覆唐立周之舉。
之所對齊蕤講這些,是為了讓對方明白,想要達成目标就需要他的幫助,需要幕後之手的支持,别做蛇鼠兩端的蠢事,否則能夠成全她,自然也能毀了她。
“我願意追随顧師鞍前馬後。”齊蕤想通關竅連忙表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我當初踏入道途,執三尺青鋒,隻為證道永恒、守我所守,而非逞強恃能、好勇濫殺,凡塵俗事就交給凡塵之人去辦吧,徐哲曾經憑借家勢欺壓弱小之我,自然會有人斷了他恃以為惡的資本。”
身為縱橫諸天的太玄道尊,顧桢當然有着屬于自己的驕傲,心中如是想着,語氣平淡的說道:“明白就好!你們兩個為我效力,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等拍賣會的事情完了,我會傳給你們一套煉體養神的法門,隻要認真修煉,三年之内當能與武聖争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