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涼了,裹着屬于秋天的蕭瑟,給整片天地添了一抹悲涼。
餘浩源内心悲痛,内心依舊難以接受自己那個天賦卓絕,乖巧聽話的弟子會做出這種事,可是鐵證如山,又由不得他不信。
除卻那枚足以證明身份的令牌外,在接單令牌的瞬間,他還在令牌中看到了一個畫面。
從畫面中他看到了屍橫遍野,也看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人的眸子是那樣的冷,那樣的無情,那樣的陌生,陌生的連他都快要不認識了。
而那道人影正是他唯一的弟子——嚴奪!
這個畫面是法儒以無上神通,映照出的一角真相,隻是對于蒼老的餘浩源來說,這一角真相卻是那麼的殘酷!
魚龍書院的衆長老皆是一陣惋惜哀歎,這樣一個天才,早已是各個長老默認的下一任院長,但世事無常,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夜寒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沒有經曆過這種事,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至于同情餘浩源?
他覺得自己不配!
就在此時,空中突然清光激蕩,佛光普照,黑霧滾滾,電閃雷鳴,又有十幾道人影來到。
隻不過他們皆被玄光遮蔽了身體,看不清真容,隻能隐約間看的到些許身影輪廓,不過從他們散發出的氣息,可以判斷得出,他們都是來自不同勢力的強者。
“見過兩位陛下!”
十幾道人影在魚龍書院上空停下身形,紛紛向兩名大帝行禮。
“佛門,道門,冥淵,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古元大帝開口道。
“我等隻為超脫之秘而來,待了解詳情後便離開,實在沒有必要顯露身份,還請陛下見諒。”一個渾身清光缭繞,超凡脫俗的身拱了拱手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強了。”古元大帝周身金光絢爛,龍氣滾滾,氣勢威嚴。
“多謝陛下諒解。”說話的那人道。
就在這時,天元大帝看向夜寒,開口道:“小家夥,是時候了,将你知道的一切,當着大家的面都說出來吧。”
夜寒看了餘浩源一眼,餘浩源明顯還未從悲痛中緩過來,但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
夜寒放開餘浩源,朝前走了兩步,向四周看了看,而此時,在場的所有人也同樣一臉希冀的看着他。
夜寒道:“諸位前輩,其實超脫之路,從未被斷絕……”
“什麼?”
“小家夥,那為何萬餘年來,在整個蒼玄大陸都沒有一個人證道超脫?”
所有人都露出驚色,紛紛開口詢問。
夜寒不急不緩的說道:”若漪在離去前曾跟我說過,我們這個界域之所以無人能突破到超脫境,是因為我們這片天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封鎖住了,修者難以感悟完整的天地法則,這才導緻了萬餘年來,都沒有一個超脫境強者誕生。”
“天地被封鎖?誰有這樣的能耐?”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難道要追朔到萬年前?”
“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夜寒的話,所有人都驚疑不定,或低頭沉思,或小聲議論,尤其是老一輩的強者們,都似是在細細的回憶着什麼。
那時他們雖然都還年少,甚至有些還沒有出生,但卻是離那段曆史最近的人。
對于當年的事,即便還沒有出生,但從長輩們口,總能聽到些隻言片語的描述,再加上在文獻典上的一些記錄和坊間流傳的言論,對于那段曆史中發生的一些事,也能有個大概的了解。
“不對,你都說了這片天地被神秘力量封鎖了,不再有可能誕生超脫境強者,那你口中的那名女子是如何超脫飛升的?”很快便有人發現的了不對勁,目光灼灼的朝着夜寒看來。
聞言,許多人紛紛擡起頭,緊盯着夜寒,目光有些不善。
“難道她是當年那場災劫中幸存下來的超脫境強者?”來自隕星宗的那名大長老開口道。
聽到他這句話,衆人又不約而同的朝他看了過去。
他這句話說的十分有道理,一萬多年前,超脫境強者雖然還到遍地走的地步,但整個蒼玄界數百名肯定是有的,有那麼一兩個幸存下來也是說得過去的。
隻是,他提到的災劫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自萬餘年前開始,超脫境強者便成了傳說,再難尋蹤迹?
是在所謂的災劫中受了重傷,隐藏起來了,還是全都隕落在了那場劫難中?
在場的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絕對不可能,不可能還有超脫境強者存活在這世上。”古元大帝神色變幻,沉聲開口道。
很明顯,作為天下至尊的他,對于萬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