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桑心和冉必之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些不解。
堂主對孟傳心有份特殊的感情,每次見她,都會強行将其留在身邊,如今她不請自來,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勞桑心斟酌片刻,道:“堂主現在沒空見你,有什麼話我們可以代為轉告。
”
勞桑心臉色不善,道:“我要親自見面問個清楚,他為什麼要打傷傳情?
”
勞桑心一愣,“堂主打傷小孟?
這話從何說起?
”
孟傳心道:“你們不要裝傻了,我相信,除了他,不會有别人能夠将傳情傷的那麼重。
有什麼他完全可以沖着我來,何苦要針對我弟弟?
”
勞桑心道:“雖然我不知道小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肯定,這件事跟堂主無半點關系。
堂主他一直待在這裡,未曾離開過半步,而小孟也未曾來過這個地方,何以你會認為是堂主重傷了小孟?
”
孟傳心聽後,也是微微一愣,“你說的是真的?
”
冉必之接口道:“堂主前段時間受了傷,一直在養傷,根本就沒有機會走出去的。
你說令弟被人打傷是怎麼回事?
”
孟傳心語氣輕緩了許多,“傳情幾日前不知道被誰重傷,還偷偷送回了武林莊,他傷勢太重,我以為能将他傷成這樣的隻有江才情。
”
“你倒是看得起堂主,這江湖上的高手還是有很多的。
”冉必之道。
孟傳心道:“但我還是想見江才情一面,傳情的傷我們都無可奈何,我想請他幫我去救……”
話未說完,就被勞桑心冷聲打斷:“這更不可能!
堂主連領主都救不過來,怎麼可能再有精力去救孟傳情。
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
孟傳心訝異,“你這話什麼意思?
夜未央他怎麼了嗎?
”
“這與你無關,總之堂主是不會見你的,你走吧!
”
孟傳心語氣突然轉變:“你二人都未曾通報,何以認定江才情不會見我!
今天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他,否則我是不會走的!
”向前逼近幾步,“我自己進去找他。
”
勞桑心将殘陽劍橫于兇前,擋住孟傳心的去路,“你若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
孟傳心不甘示弱,掏出袖劍,欲強行前闖。
這時,夏星辰看不下去了,插口道:“你們也真是的,跟她說清楚就行了,非要動手。
”看向孟傳心,“孟小姐,領主幾日前被一個叛徒刺傷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堂主正在全力施救,确實無暇再幫你救小孟了。
你與其在這裡耽誤時間,還不如去别處找人求救。
”
“怎麼會這麼巧?
”孟傳心有些不敢相信。
勞桑心道:“你應該發現了,我們這裡少了一個人,你見過他的,就是他背叛了領主。
領主一直對孟傳情似兄弟知己,是不會見死不救的,如今他自身難保,請恕他無法相幫。
”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求與他。
”孟傳心信了幾人的話,轉身告辭。
冉必之一直盯着孟傳心的背影看,勞桑心很是不解,“必之,怎麼呢?
”
冉必之道:“她真的很在乎那個孩子呢。
”
“孩子?
”
“看來她是真的想将它生下來,剛才拔劍的時候,她一隻手一直護着肚子,習慣性的動作。
”
“她和孟傳情的孩子?
”勞桑心問。
冉必之道:“是啊,也難怪她會千裡迢迢地趕來這裡求救,孟傳情不僅是她的弟弟,也是她孩子的爹。
”
勞桑心不解,“她為什麼要生下來?
值嗎?
”
“值不值,或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冉必之歎道:“想不到,孟傳情竟然也受了那麼重的傷,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去。
”
勞桑心道:“我隻關心領主能不能熬過去,其他的人與我無關。
”表情淡然,轉身進屋。
夏星辰望着山下的路,喃喃道:“孟傳情的孩子?
”充滿了幻想。
屋中,江才情連續幾日給夜未央輸送真氣,耗損過多,精神明顯有些不濟。
天道再看不下去了,冒死上前,勸道:“少主,您不能再消耗内力了,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
”
“滾!
”江才情看也沒看他。
誰阻止他救人,他都不會給予好臉色,沒動手是因為他不想節外生枝。
天道膝身半跪于地,繼續谏言:“少主,我并不是阻止您救他,隻是以您目前的身體狀況,很難支撐下去。
到時您不僅救不了他,也會跟着他一起殒命,得不償失。
您,去求求閣主吧。
”
江才情聽了這話,扭頭看向他,“姐姐?
求她做什麼?
”
天道道:“閣主的功力在你之上,一定有辦法化解公子體内的劍氣。
雖然您與她鬧翻了,但我相信隻要你說幾句好話,她一定會幫你救公子的。
”
江才情眼睛一亮,“對!
你說得對!
姐姐她可以救未央……”
夜未央一直醒着,聽了這話,很不贊同:“小白,别傻了。
神無赦她恨不得一掌拍死我,怎麼可能救我?
”
“不!
閣主自小就非常疼愛少主,對于少主,她是有求必應。
隻要少主不再仇視她,就一定有希望。
”天道斬釘截鐵地道。
“好,我們這就去天涯閣。
”江才情的愁容漸漸淡去,看着夜未央,“未央,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姐姐救你的,你一定不會死。
”
夜未央氣色比之前好多了,說話不再那麼斷斷續續,但對于去天涯閣一事,還是有些信心不足,“小白,不是我打擊你,我真的不想走這一趟……神無赦她是個倔脾氣,打從十年前第一次見面,她就沒給過我一次好臉色。
我這條薄命,經不起這麼來回折騰,你還是讓我安安心心地在這裡躺着吧,熬不過去了見閻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