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亮後,我們報警了,通過監控發現他偷溜進圖書館,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睡覺,叫醒之後,不哭也不鬧,好像沒事人一樣,我們還誇他很勇敢。”
不對!
不哭不鬧,不代表了心裡沒有受傷!
恐怕那一晚上,王斯年已經形成心理創傷。
隻不過,沒有立刻表現出來,家人也沒有及時發現。
甚至連王斯年自己,潛意識裡,都将這件“小”事遺忘。
王老描述完這段過去,就發現徐蕭潇表情很嚴肅。
這讓王老的心,不由揪了起來,并喚了聲:“小徐?”
徐蕭潇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她迎上王老的視線,說:“王斯年之所以會覺得壓抑,怕是那段經曆,給他造成難以磨滅的陰影!”
“啊?可是當時,他沒有任何異樣啊,事後也沒有做噩夢什麼的!”
“恐懼是一粒種子,紮在心裡面,開始的時候看不出什麼,但是通過這些年,怕是在某個角落裡,早就生根發芽了。”
這……
王老一下子慌了。
他緊攥着手,喃喃:“若真是如此……可真是我們的失責了!”
“那這麼多年了,您和您家人,當真沒發現一點端倪?”
這個問題,讓王老垂下頭。
并歎道:“說來也慚愧,我和斯年的父母工作都很忙,在他小時候,就對他疏于照顧,這端倪……”
王老再次歎了一聲。
而徐蕭潇也知道了答案。
她見老者一副失落的模樣,就勸:“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您也不用自責,況且現在發現,也不晚。”
王老搖搖頭,聲音暗啞:“真的不晚嗎?我和那孩子溝通,總感覺他并沒有将我的話放在心上。”
“溝通是很講究技巧的,多聽講座,會受益良多,我就是如此。”
徐蕭潇是真心傳授一個經驗,但是顯然,王老并沒有聽進去。
他覺得,徐蕭潇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便一臉殷切地盯着她,并問:“那你……能幫斯年恢複正常嗎?”
徐蕭潇自信地笑了笑,說:“這方面,我擅長,就是……您可别心疼啊。”
“不會,隻要能幫到斯年,我們肯定支持!”
王老語氣激昂地說完,又有些不安地問:“那個,你究竟要如何幫斯年啊?”
“我在為王斯年進行心理疏導的時候,可能會用到一套治療儀器,那儀器需要人規規矩矩地躺着,不能動。”
“就這個?嗨,我還以為什麼呢!”王老松了口氣。
可徐蕭潇并不覺得這個條件很容易滿足。
她還提醒道:“以王斯年的脾氣……未必會同意。”
“那就讓我和他說,實在不行,就利益誘惑!”
徐蕭潇記得,上次王老就是用利益誘惑,才讓王斯年去了他不喜歡的圖書館。
現在,還要用這一招?
這究竟是什麼利益啊,如此有效果?
徐蕭潇抿了下唇,就試探地問了問。
王老遲疑了瞬,才含糊地說:“就是斯年比較喜歡的小玩意。”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小玩意,您不妨告訴我,也許,我也能幫忙淘到呢。”
“這……”
王老想了想,還是湊過去,低聲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