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既盟之後,言歸其好,分災恤患,休戚是同。ena`”
蕭建走後,臧霸坐帳中獨自想了會,而後猛地一拍桌案,沖外頭叫道“盧兒!”
當年與臧霸一同聚衆起義的四五個兄弟之一,如今仍在他身邊的尹禮揭帳進來,‘盧兒’正是他曾經用過的别名,隻有在私底下、最親近的人才能直呼當面。尹禮入帳來見到隻有臧霸一人,心裡納悶,抱拳問道“宣高,那蕭建走了?怎麼不留着他?”
“他是琅邪王的使者,朝廷的開陽令,我留他做什麼?”臧霸不悅的看了尹禮一眼,擺手示意對方坐下,輕聲說道“嬰子和黯奴他們瞞着我做的事,你知道多少?”
嬰子與黯奴是孫觀、吳敦二人的别名,他們四人在流落為寇時刻意隐瞞真名,彼此以代号互稱。自從被陶謙招納、搖身一變成為官軍以後,這才紛紛用回了原來的名字。臧霸這一次重新提起當年落草時的賊名,顯然是對他們有所不滿。
尹禮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臧霸不悅的态度,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坦誠的說道“孫仲台他們私下曾找過我,眼下陶使君不在了,我等手握兵權、威震泰山,如何不能自立一方,何必甘居于劉備帳下?如今琅邪國已然握于我等手中,泰山郡又是我等家業所在,而劉備尚在淮南抵禦袁術,無暇他顧,隻消我等兄弟齊心,合兵一處,不愁徐州難得。”
“所以他們就要借呂布外兵?”臧霸冷言說道“既已言琅邪已在我手,又何故沿途橫加殺戮,殘害百姓?說到底,還是昌這夥人仍未放下賊寇的秉性!将帥如此,其軍雖盛其一時,又如何得以長久!”
“宣高,兄弟之中你向來多智、有遠見。”臧霸曾對尹禮有救命之恩,所以尹禮當初雖然動心、卻未曾答應與孫觀、吳敦等人一同謀事,此事雖不明白臧霸因何心急,但仍下意識的以對方馬首是瞻“孫仲台他們瞞着你我擅自開釁,的确是不把咱們當兄弟、更不把你當回事!當初共推宣高為首的誓言他們全忘了!眼下是戰是和,我尹盧兒全聽你的!”
是啊,他們先斬後奏、讓自己陷入被動在先,自己又何必顧念當年的情誼?何況且不論孫觀、吳敦幾人是怎麼想的,昌向來觊觎自己首領的位置已久,此番必然是出自于他的挑唆。若是不狠心打一仗,重新樹立自己在衆人心目中的權威,讓他們明白在琅邪、泰山一帶以誰為主;就算自己現在跑去參與叛亂了,彼等仍奉自己為主,私底下也會有所輕視。
臧霸心念急轉,很快就初步定下了主意“你即刻入城,告訴琅邪王、相、還有開陽令,就說我要調兵讨伐昌,讓他們糧草錢帛。此外,還要國相派郡兵歸我調遣,這是為了琅邪一國安甯,他們斷不能小氣了!”
蕭建得知臧霸的決議之後,立即告知了劉熙,此時國内的郡兵全然在國相陰德手中,臧霸提出要收服郡兵,對劉熙來說并沒有什麼損失。在劉熙欣然允諾之餘,蕭建又對劉熙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将劉熙的女兒郓亭主許配給臧霸的兒子臧艾。
有漢一代,皇帝的女兒都是縣公主,諸侯王的女兒都是鄉公主、亭公主。劉熙才繼王位不久,年紀又輕,膝下就隻有一個女兒,在他去年被封為琅邪王的時候被大鴻胪周奂一并封為了郓亭主,隻等以後成年論嫁之時,再擇日冊封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