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翁同龢與李鴻章的私人恩怨,導緻了清朝末期國運的重大變化。
那麼這二人之間,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是是非非,究竟是誰對誰錯呢?
作為曾國藩之後的漢臣之首,李鴻章曾官至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是剿滅太平天國運動的功臣。
他還直接創建了北洋水師,是洋務運動的實際推動者,被慈禧太後稱為“可以再造玄黃之人”,更與俾斯麥和格蘭特,被後世并稱為“十九世紀的世界偉人”。
而翁同龢不僅是鹹豐朝的狀元,曆任戶部侍郎、刑部尚書、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官至軍機大臣和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
還是當時著名的清流領袖,更是同治和光緒兩代帝師。
這兩位晚清的重臣之間,卻曆來都是水火不容之勢,一生為敵。
基本上,隻要是李鴻章所贊成的,比如廢除科舉、引入西學、編練新軍等方面,翁同龢必定反對。
據《清史稿》記載:
李公困疆畿二十年,疑謗紛紛,終不獲行其志。
翁同龢和李鴻章的恩怨,要從私人的家仇開始算起。
雖然,在清末時李鴻章的地位和功績要遠遠高于翁同龢,但在之前,李家的确根本無法和翁家相提并論。
翁氏家族最早顯赫于祖上翁鹹封時,此人雖然沒有中過進士,在官場上也沒有太大的作為和政績。
但是,由他開始完全改變了翁家的門風,成為了飽讀詩書的官宦人家。
翁鹹封的兒子翁心存很早就考取了進士,從此正式步入官場,曆任廣東學政、吏部侍郎、工部尚書、兵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等職。
而翁心存有三個兒子,分别是長子翁同書、次子翁同爵和幼子翁同龢。
翁同書進士出身,在擔任安徽巡撫期間,面對農民起義平叛不利,甚至還棄城而逃,再加上他包庇叛将苗沛霖,被曾國藩所彈劾而被流放新疆伊犁。
其中,當時曾國藩的《參翁同書片》,就是由李鴻章親自執筆的:
臣職分所在,理應糾參,不敢因翁同書之門第鼎盛,瞻顧遷就。
清廷當即就準奏了,判處翁同書斬監候。
翁心存當時已經七十多歲,聽聞兒子被判死刑,當即就氣絕身亡了。
有鑒于此,慈禧太後為了體恤老臣,改判翁同書的斬監候為充軍新疆。
幾年後,翁同書就病死在了西北地區。
1861年,為了應對日益頻繁的外交事務,滿清政府設立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簡稱為總理衙門,由恭親王奕訢負責。
推動洋務運動的自然屬于洋務派,代表人物有奕訢、曾國藩和李鴻章等人;而阻撓洋務運動的頑固派,自然以倭仁為首。
但是,除了倭仁外,翁同龢也對洋務運動進行了堅決的阻撓。
為了适應洋務運動的需要,增加急需的外交和翻譯人才,清政府在1862年設立了京師同文館。
之後,經與李鴻章等人商議後,奕訢奏請在京師同文館中增設天文學,由科甲正途之外的洋人負責教習。
甚至于,伴随着洋務運動的深入,還出現了要求改革傳統教育和封建文官體制的呼聲。
此舉,嚴重觸動了頑固派勢力的切身利益。
清流派曆來就對西學存有鄙視和排斥,因而始終追随頑固派的腳步,對于洋務運動陰奉陽違。
清流派在政治上基本沒有具體和明确的主張,無非就是長期标榜的忠君愛國和針砭時弊罷了。
作為清流的領袖,翁同龢不斷在慈禧太後和同治皇帝面前進言,有意貶低和抹黑洋務運動,演變成為了中國近代化進程的絆腳石。
如果非要将李鴻章和翁同龢進行明确的區分。
基本上,站着說話的是翁同龢,彎腰辦事的是李鴻章。
洋務運動期間,恭親王奕訢向朝廷請旨,提出練兵、強器、造船、籌饷、用人和持久的六條緊急奏議,獲得了支持洋務運動的慈禧太後首肯。
1875年,清廷發出上谕,據《清史稿》記載:
海防緊要,實為當務之急,又屬國家久遠之圖。
此後,慈禧太後下旨開始籌辦新式海軍。不過,迫于國庫的窘境,沒有全面推行,決定先由李鴻章督辦北洋的海防事宜,看實際成效再行推廣。
自此開始,中國海軍踏上了近代化之路,北洋水師終于登上了曆史的舞台。
起初,得益于慈禧太後的支持,北洋水師的發展迅猛,李鴻章先後從英國和德國等國購置了多艘戰艦。
沒幾年功夫,北洋水師就擁有了各類作戰軍艦20多艘,運輸艦30多艘,輔助艦50多艘,官兵合計4000多人,号稱亞洲第一海軍。
不過,在翁同龢擔任軍機大臣并主理戶部事務後,北洋水師的發展進入到瓶頸。
翁同龢以國庫空虛為由,對于北洋水師開始處處刁難和掣肘。
李鴻章多次請求撥款購置軍艦和彈藥,雖獲得了光緒帝的準許,但卻都被翁同龢以種種理由進行推诿和搪塞,拒不撥付軍費。
1886年後,北洋水師就再沒有增添過一艘新式軍艦,甚至就連基本的彈藥也嚴重缺乏,極大地降低了戰鬥力。
而與此同時,翁同龢對于慈禧太後興建頤和園之事卻極為上心,戶部的銀兩進行全力的供應。
不僅如此,翁同龢還多次上疏慈禧太後和光緒皇帝,要求清廷提防李鴻章的勢力太過龐大,危及到大清朝的統治。
甚至于,在中日關系持續交惡後,眼見雙方的戰勢已經一觸即發,李鴻章從歐洲訂購了軍艦以擴充北洋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