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嶽天略帶無奈道:“夫人有所不知,根據探子來報,從昨日淩晨開始,鐵府就開始找人,搜尋的人不止是鐵府的人,還有少邢院的繡刀衛,不到卯時之刻,還去了徐知府那裡讓他幫忙找人。”
顧妻蓮擡眸問道:“去了徐知府那裡?”
董嶽天點頭道:“是的,不僅如此,徐成還召集了崔州判,葉驿丞他們,看樣子是為了找到白溯。”
顧妻蓮有些疑惑道:“不應該啊,以鐵心的性格,怎麼可能為了找一個白溯,還求助徐知府幫忙找人?”
董嶽天苦笑道:“好像是為了她的意中人。”
顧妻蓮訝道:“意中人?”
“白溯昨夜逃回來的時候抓了一個鐵府的男仆。”董嶽天解釋道:“夫人,你應該也知道一些,白溯抓回來那人就丢在顧陵池,但是,那邊是你洗浴的地方,我沒讓下人過去,就叫朗兒過去看了看,但是,你說沒人,這事就不了了之了,事後白溯還沖我發了一頓火,說人怎麼可能不見了。”
顧妻蓮臉上沒什麼表情,有沒有人,她還不知道嘛,就是她救的,嘴上說道:“是嘛,昨夜我在顧陵池并沒有看到什麼人,或許是白溯受了重傷,腦子糊塗記差了,自己丢在哪裡都忘了也說不定。”
董嶽天比起白溯,自然是更加袒護自己夫人,笑道:“夫人你說的對,你都不知道白溯回來之時的慘樣,可能真的是受傷太重,腦子都傷糊塗了。”
顧妻蓮岔開話題,繼續問董嶽天剛才說的事情:“你說白溯抓的人是鐵心的意中人,所以她才費那麼大的功夫來找人?”她在想,白溯抓的人自然就是那孩子。
董嶽天點頭道:“據我得到的情報目前是這樣,要不然憑一個白溯,怎麼能讓鐵心那麼重視,還讓徐知府親自找人。”
顧妻蓮聽到董嶽天這麼說,已經确認自己侄兒就是鐵心的意中人,擰了擰淺淺的眉梢,心裡忍不住罵娘,暗罵道:“我那侄兒是她鐵心的意中人?媽.的,我呸!就算鐵心那男人婆喜歡我侄兒,我侄兒也喜歡她,老娘也不會同意的。”卻是把庒楚當成了自己的私有品。
之前,鐵府本來和董家頂多算利益上的競争,偶爾的摩擦碰撞會有,但都不傷大雅,但是,自鐵心宰了她胞弟這事,就讓兩家如同水火了,而且董嶽天還是影閣成員,鐵府自然成了董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顧妻蓮心裡抱怨了一通,才清楚了董嶽天為何說他拿不定主意,隻是鐵府之人找人,恐怕要不少時日,董嶽天也可以趁機把白溯轉移到安全地點,但徐知府一出手,白溯怕是在江州城無處遁形,就連窩藏白溯的董家也要受其牽連,顧妻蓮絲毫不懷疑,鐵心會趁此機會把她董家在江州除名。
顧妻蓮想到這其中風險,手中檀木梳放在梳妝台上,才道:“這事确實棘手。”
董嶽天知道夫人心思敏捷,所以他遇事從不慌張,但是突然聽到夫人說這事棘手,便不那麼從容了,急聲道:“夫人,你不會也沒有辦法吧?這事可大可小,要是真讓鐵心那女人查到我董家藏匿白溯,豈不是惹禍上身了。”
顧妻蓮斜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之前便跟你說過,要你老老實實本分做生意,你呢,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與影閣的人扯上關系。”
董嶽天見她發火,夫人的臉上卻并無着急之色,知道夫人肯定有辦法,讨好道:“夫人,現在說這些幹嘛,我知道你有辦法,先告訴我,怎麼解決當前的問題才是。”
顧妻蓮心中無奈搖頭,人啊總想着利益二字,她也不願對欲利蒙心的董嶽天講道理,淡淡道:“此事說棘手确實棘手,不過想解決問題也很簡單,既然是因白溯而起,那就由白溯而落。”
董嶽天想着夫人話中到底是何意,卻沒想明白,尴尬道:“夫人,我怎麼沒聽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不要賣關子。”
顧妻蓮如果不是因為庒楚的事情,真想罵董嶽天兩句,有些氣道:“鐵府不是找白溯嘛,把他交出去就行。”
“交……交出去?”董嶽天似乎不相信這是從機智如狐的夫人嘴裡說出來的,不确定道:“夫人,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顧妻蓮冷冷看他一眼,“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吧。”
董嶽天也是無語了,“夫人,你就别逗我了,這要是交出去,不是擺明了說我董家和影閣有關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