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主子,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為人着想的一面,還挺講義氣。”庒楚走到鐵心身邊。
鐵心坐在木椅上,好像眼前發生的事與她無關,随意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其實,方才我還有一個原因沒與三人言明。”庒楚說起鐵心的用意。
鐵心轉頭看他,“哦,你想說什麼?”
“行令律法,知律而犯,惡意傷人,現又損害他人财物。諸如此條律,每一條都是牢獄之災,三主子你身為少邢院司命,且罪加一等。而且在我看來,斷人錢财,如殺人父母,不論是董家,亦或者背後其他勢力,都會視你為仇敵,目光集聚在你身上。而你想一人承擔這些罪責,不打算把少邢院的人牽扯其中。”賭場背後肯定不止董家操控,其中牽扯的利益也會涉及到官場,不然憑借它隻是董家的賭坊,怎麼可能在江州屹立不倒。
鐵心轉頭眸光朝他看去,臉色一冷道:“你很聰明,看事情也很透徹,不過,不要随便猜我的心思,這讓老娘很不爽。”
這家夥怎麼跟夏蘭一樣,感覺能洞察别人心思似的,也不知管朲從哪裡找來的這妖孽,從一開始認為他是一普通人,不過這幾天下來,發現這家夥武力在變強,而且心思也及重……看來要找個時間,好好調查一下這家夥的身份。
庒楚笑道:“我聰明一點,總比蠢好,我相信你也是這麼認為的,不是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鐵心心裡确實這麼認為,蠢才在鐵府活不久。
庒楚歎氣道:“不過,三主子,我說句老實話,你這鍋相當于全背了,這事?你真的能抗住嗎?或者說鐵府能抗住嘛。”
鐵心輕淡道:“你覺得呢?”
庒楚見她一臉不在意,訝然道:“你好像無所畏懼。”是鐵府太強,還是他的鐵府認知太少。
鐵心冷道:“董家在江州生活的太安逸了,之前我鐵府不願理董家,是不把董家放在眼裡,不願太過惹眼,偏偏這人啊,喜歡得寸進尺,你敬人一尺,他便欲取一丈。”
庒楚欲言又止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鐵心總算看他順眼一些,“你在擔心我?”
庒楚直男道:“擔心你幹嘛,我是擔心自己受到牽連。”
鐵心差點被嗆到,暗罵道:“這個蠢貨。”雖然知道他說的肯定是實話,但好歹這家夥敷衍一下不行?說得這麼直白。
鐵心才看順眼一點,又給拉黑了,“你一個小角色,别人可看不上眼你。”
庒楚這才放心一些,“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說。”鐵心看着被繡刀衛砸的狼藉一片的賭坊,心情似乎不錯。
庒楚手指畫着圈圈,“能不能把賣身契,還給我?”
鐵心轉眸,怒瞪道:“跟着我,讓你很不爽是吧!鐵府對你不好?”
庒楚表裡不一道:“不是,不是,你雖然脾氣暴躁,可我知道你是性格直爽,鐵府也有吃有喝,對我好的狠。”可不好嘛,天天拳打腳踢,命還差點沒了。
鐵心冷道:“那你還想要賣身契?”
庒楚無奈道:“我感覺待在鐵府,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
鐵心冷哼道:“入了我鐵府之門,生亦為我鐵府之魂,死亦為我鐵府之鬼,誰給你的膽子問老娘要賣身契的。”
“啊!這麼說,我這一輩子隻能綁在鐵府了。”庒楚苦着一張臉,之前是迫不得已才被忽悠入了鐵府,經過餘老三一事,還有此時發現母老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庒楚很擔憂之後有沒有命活下去。
“你這麼說,也沒錯。”鐵心冷淡道。
庒楚見她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隻好折中道:“那我告訴你一件事,以後我可不可以,不叫你三主子。”
鐵心眼睛盯着他,狠聲道:“怎麼,我當你主子,你很委屈?”
庒楚擺手道:“不是,就是覺得尊卑之感,太重,而且顯得很有距離感。”他不喜歡稱呼别人為主子,感覺像狗腿子。
“不叫老娘三主子,哪你準備怎麼稱呼我?”鐵心也有所發現,這家夥看似對她恭敬,卻在言語之中沒有注重尊卑之分。
庒楚想了想,“要不,我以後叫你虎姐吧。”
“虎姐?”鐵心本想一口拒絕,念了念,感覺好像還不錯。
庒楚說出為何想這麼稱呼她,“虎,乃是動物之王,符合你的個性,而且這麼稱呼你,也顯得親近一些。”
鐵心冷冷看他一眼,“莫不是,你心裡也和之前見到的大母牛一般,認為老娘是母老虎?”
庒楚立馬搖頭,“哪有,我是真的覺得你适合這個稱呼,虎姐多霸氣,又親切有朗朗上口。”
鐵心冷哼一聲,“但願你沒這種想法,”之後,不在乎道:“你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穿薄衣輕紗誘騙神奇水之事,她對庒楚容忍了很多。
這麼輕易答應了?庒楚還是蠻意外的,随之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虎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