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風聲沙沙作響。
“你有沒有見過那塊腰牌?”
“沒有。”
“你祖上真的不是守夜人?”
“不是。那個神秘群體對我而言,隻存在于傳說中。”
“……算了,不說這個了……這輩子能結交你這兄弟,灑家三生有幸……唉,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就在此處分别吧!日後得個便人,定要去大相國寺通個消息!”壯漢哽咽的話語中,有萬千不舍。
“哥哥,保重!”值此别離之際,面對惺惺相惜的生死之交,那個英俊少年亦是無語凝噎。
俗話說,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離。
此時這對好朋友眼中,俱是蓄滿了離别淚。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壯漢拱了拱手,提了禅杖,大踏步北行而去,隻一會,就隐沒了背影。
英俊少年長歎一聲,提了樸刀,拔步南行。突然,他感到頭暈目眩,“嗡”的一聲,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等他掙紮着爬起身的時候,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似乎以前的記憶被清空了大部分。
他坐在地上,定了定心神,捋了捋飛揚的思緒:“唉呀……我史斌從小身強體壯,怎麼會突然生病……這可怎生是好,本想找到我師父投個出身,半路上還病了……還有,剛才是誰在和我說話……這是哪,怎麼沒有高樓大廈了?我怎麼穿着古代人的衣服?另外我電腦哪去了?”
殘存的那一丁點舊意識和突然湧入的新意識融合在一起,共存于這具身體上,他總算明白過來:我穿越了。
幾分鐘前,他還酣暢淋漓的在電腦遊戲《騎馬與砍殺2》中征戰天下呢,正打的過瘾,突然白光一閃,就到了這裡。
習慣性的掏手機,摸了個空。
習慣性的摸包煙,又摸了個空。
習慣性的想拿出一片口香糖吃,還是摸了個空。
此時的他正置身于一片稀疏的樹林中,眼前找不到任何一個和汽車、火車、灰機、自行車、肯德基、銀行這類現代因素有一丁點關聯的東西,他不知道這是哪,慶幸的是多多少少還繼承了一丁點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知道自己姓史名斌,小名叫阿進、史進。
拆開行囊看看,裡面有幾件銀酒器,還有十來個銀元寶以及五貫銅錢。依稀有點印象,好像是剛才和他說話那人分給他的戰利品。
那麼這戰利品是哪來的?他使勁搜尋腦海中那殘存的記憶,好像想起來一些線索:我--确切地說,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和他一個朋友打死倆強盜,把他們身上的錢全部笑納了。史斌自嘲道,咱這種一身正能量的人,肯定是不會傷害善良百姓的,但從強盜身上搶錢,那就沒啥心理負擔了。
至于消滅這倆害蟲,那叫為民除害,共建和諧森林。
他站了起來,揮動手腳,感覺極是靈動矯捷,喃喃道:“嚯,這具身體的武功可真高……也就是說,我的新身份,是史斌?”
又一尋思,曆史上的史斌原型,可是造反當了皇帝的,雖然很快被捏滅了,但還是風風光光地過了一把皇帝瘾(21世紀的大學生多多少少有點曆史功底,再不濟網文看多了也能儲備點這方面的知識)。而野史小說中的史斌--一般以史進這個名字行世--可就很衰了,至少比正史裡的史斌遜色多了。
是像野史中說的那樣,落草為寇最後挂掉,還是像正史中說的一樣,當個昙花一現的皇帝被捏滅?
這是個問題。
他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不管怎樣,不能輕易挂掉。
還有,一個人要想做出點事業,光靠莽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得文武雙全。這樣說的話,還是史斌這個大名用起來更吉利,史進這名字聽着就楞。
走了一會,前面有家客店,史斌要了隻燒雞,和一壺燒酒。可口的食物,以及吃飽喝足的舒适感讓他明白,這不是夢,自己是真的來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