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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東門館驿

春秋我為王 潇騰 2859 2023-04-12 01:00

  readx();自三代以降,便有東門迎客的說法,所以晉都新绛的館驿也設在東門之外。

  在晉平公時,鄭國子産前來向霸主獻貢物,因為晉人怠慢,以皂隸之舍待之,子産索性把驿館的圍牆和大門給拆了。
晉侯派負責賓客迎送的“侯人”氣呼呼地前來問責,卻被春秋第一嘴炮鄭子産一通搶白,駁得無話可說。
晉國當時的執政趙文子,也就是那位“趙氏孤兒”隻得從善如流,擴建了驿館,倒也顯示出了大國威儀。

  按照晉國主持會盟時立下的規矩,與盟各國每年需派遣使者至绛都重申盟好之意,算來各國使者入绛就在這幾日了,但今年東門館驿卻一副冷清,徹底沒了晉文公、晉悼公時的車水馬龍。

  想來也是,晉國霸業已然凋零,齊國、鄭國早就背盟,自成一系不說,還妄圖拉攏衛、北燕等一向追随晉霸主的小國。
如今還忠于晉國的,也僅有泗上的宋、魯了。

  所以當宋國大司城親自入朝晉國時,侯人們可謂是松了口氣,慶幸今年總不至于讓館驿空空如也。
但随即他們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此時晉國朝堂發生了一些動蕩,老邁的執政卿範鞅因為外交之權被趙氏所奪,便把私人恩怨發洩到無辜的宋人頭上,将宋國使節整整冷落了三天,不予接見,也不引領他們朝拜晉侯。

  宋人就這麼尴尬的在館驿裡住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忐忑不安。

  然而今天,卻有一隻玄色的隊伍從城外的趙氏之宮開來,親迎于館驿之外,有眼力的國人都認得出,這是上軍将趙鞅的儀仗。

  大概是對執政冷落重要盟友看不下去了吧?
國人們紛紛贊歎,晉國總算出了個做實事的卿士。

  人群中的各卿族眼線也在琢磨這其中的政治意味:趙鞅在六卿中排位第三,卻繞過了兩位職位更高的上司,甚至繞過了晉侯,直接前來交接宋人了!

  此時的趙鞅,正挺立在華麗的驷馬戰車上,他年過四十,頭戴遊獵皮冠,美須及兇,一身犀甲戎裝,系一條手掌寬的飾玉軟革腰帶,手扶帶穗飾的青銅武劍。
身側的車右則為他捧着昔日平“王子朝之亂”後,周天子禦賜的雕漆玈弓及雁翎羽箭。

  趙鞅有些悶悶不樂,心思還在今早與家宰尹铎的那場争吵上。

  與諸侯外交之權,原本牢牢掌控在現任晉國中軍将、執政卿範鞅的手中。
但範鞅垂垂老矣,才不得不下放權力,讓給年富力強的趙鞅。

  

  于是這次接待宋國大司城樂祁的任務,在趙鞅看來,就得由他來管轄。

  不過家宰尹铎卻不這麼看,他認為這不合規矩,還是謹慎一些好。

  趙鞅耐着性子,對這位老臣苦口婆心地勸說:“尹家宰,範伯已經執政多年,他與中行氏一道,交通外國,甚至與成周劉公、魯國三桓以國書來往。
你看如今之勢,要想在朝中立穩腳跟,哪能不結外援?
何況宋國大司城為人方正,是個君子,與我也有十多年的交情,我怎麼忍心看他被冷落在東門館驿。

  “如今諸侯唯獨宋、魯事晉,宋公知道晉國六卿不和,派他出使定有試探之意,就是想看看晉國朝政究竟哪一家說了算。
便是我趙氏不派人迎接,範、知、中行、韓、魏也遲早會派人去攀附。
到時候樂祁大夫住在其他卿族宮中,宋國與其他卿族交好,我趙氏孤立無援,悔之晚矣!

  那山羊胡子的尹铎卻危言聳聽:“然而臣亦有一言,敢問主上,去約同宋國大司城田獵,按照禮儀,是将他迎到晉國太廟,還是趙氏家廟?
出使他國,未曾見過國君,卻先入私門;未曾遞交國書,卻先交好于陪臣大夫,這是失禮之事!
臣絕不敢陷樂祁大夫于此不信不義之地!
請主上收回這個亂命!

  你看你看,這尹铎竟然說他是亂命!
趙鞅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君,差點就拍案而起,把尹铎轟到溫地去看守祖廟了。

  幸好女兒季嬴恰好出現,打斷了他們的争吵,主臣不歡而散。
趙鞅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他也不管尹铎如何想,在朝食之後,便帶着浩浩蕩蕩的儀仗,偕拜貼來到東門館驿外,約同宋國大司城,前往趙氏私邑外冬狩宴飲。

  正在此時,宋國的儀仗走出驿館,已經緩緩靠近。

  趙鞅收回思緒,輕撫美須,露出了标準的貴族式微笑。

  “樂伯!

  宋國大司城樂祁就在對面戎車上,他看到趙鞅擺出的大陣仗後,心中陣陣苦澀。
哀歎果然不出那個善于占蔔的幕僚所算,自己還是卷入了晉國的六卿之争。

  他卻仍面不改色,也笑盈盈地朝趙鞅拱手。

  “趙孟!

  “敢問樂伯,宋公貴體可好?

  “吾君甚好,多謝趙孟挂念。

  兩人是各自國家的下卿,按着禮儀讓下人獻上見面必備的稚、羔、鵝,緻敬行禮,問侯國君無恙後,便停在路中央,開始相互謙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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