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的百姓們聞言,開始竊竊私語。
“我是不是聽錯了?隻要肯賣力就能吃到一頓飽飯?”
“我也聽到了!”
“若是沒有聽錯,這位就是青天大老爺啊。我等有的隻有力氣,若是靠力氣就能換來一頓飽飯,那豈不是我等以後再也不用挨餓了?”
“嗚嗚,孩他娘啊,若是你再堅持幾天,就不用挨餓了,可惜,你怎麼就沒堅持住啊,嗚嗚……”
“……”
張梁見所有排隊的百姓不為所動,他大聲道:“現在沒有離開的人,本官就當你們答應了。縣衙六房的所有小吏,從今天開始給人登記,家住哪裡,家裡有幾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要給本官登記清楚,若是出了差錯,等着挨闆子吧。本官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内完成不了任務,一樣挨闆子。還有,在登記信息的三天時間内,所有的百姓都要吃到飯,要是餓到一個,就不是挨闆子這麼簡單了,本官一定嚴懲不貸!”
交代下去後,張梁在百姓們一片歡呼聲中,離開。
回到縣衙,負責保護他安全的連長來到他的身旁道:“張縣令是要準備進行以工代赈了嗎?”
張梁點點頭,問道:“是啊,翟連長,有什麼問題嗎?”
翟連長笑道:“問題是沒有,就是想問問張縣令可想好了做什麼?”
做什麼,張梁倒是沒有仔細想過,他稍加思索有變道:“暫時先處理城外的衛生情況吧,那些百姓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漱過了,距離他們幾十米就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如此多這般的人聚集在一塊,遲早要發生疫病的!”
張梁不愧是上過華佗課程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最先要處理問題的關鍵。
翟連長搖搖頭道:“若隻是處理衛生,那何須所有人?隻要留下一些婦女和孩童就可以了。那些男人們留下來做這等事情,豈不是殺雞用牛刀?”
“翟連長說的是,可做什麼好呢?”張梁想了想沒有想到,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驚喜的擡頭看着翟連長道:“本官真是糊塗啊,既然翟連長詢問了,那一定是想到了什麼,翟連長,坐下與本官說說。”
張梁親切的把翟連長按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再親自給斟上一杯茶,這才坐在翟連長旁邊,擺出一副準備受教的樣子。
張梁從來沒有把野戰軍們當成自己的手下,也沒有因為他們是當兵的出身,而看不起他們,相反張梁對野戰軍和民兵們是打心眼裡佩服。
随便拎出來一個野戰軍都可以做刺史,大敵當前之時,随便拎出來一個野戰軍,他都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拖住敵人,給其他人争取一點點的撤退時間,談到見識、學識,野戰軍更是隻比他這個皇家學院出來的學生隻高不低,在野戰軍面前,他生不出來一點點讓他驕傲的東西。
翟連長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放下道:“修路!不知張縣令在城外走過沒有,我反正前些日子出城外轉了轉,龜裂的地面,稍微不注意都能把腳給放進去,太危險了。想要富,先修路,這話想必張縣令是一定聽說過的,雖然對于某些地方不奏效,可是對曲梁縣,實在是太有利了!
根據這些日子的調查發現,曲梁縣的适合耕種的土地在冀州所有縣城内排名第一,比起第二名還要多出七萬多畝,可結果呢?曲梁縣在冀州排名倒數,何也?”
“道路難走,信息閉塞!沒人願意走進來,當地的人也走不出去!”張梁可是經濟學院出來的學生,這點發問簡直小意思。
“可是反觀邺城,土地在冀州隻能算中等,比起曲梁縣少了至少二十萬畝,人口卻是曲梁縣的兩倍,但是邺城卻是冀州數一數二的富饒之地。這其中當然和袁紹時期在邺城屯兵有一定的關系,但是現在邺城早就沒有了兵馬,邺城的繁華依舊不變,何也?”